“老韦,我也知道你现在的难处,苗书记已经走了,咱们就得面对现实,老人家说得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有些事情是没有中间道路可走的,人在屋檐下,就得要低头。”许必成微微仰头,原本有些微微醉意的眼睛却变得异常清亮,“有些事情我们无法逃避,那么我们就只能选择最适合我们生存的一条路。”
韦崇泰目光凝结,语气变得幽冷:“老许,你就别在那里绕圈子打哑谜了,我们俩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敞开来说的?何必这样说一半藏一半?”
许必成沉吟了一下,“就目前形势来说凌正跃不会接受我们,那么我们就只能向另一边靠拢,这就是现实,我们别无选择,何况我也觉得这个选择不算错。”
“苗书记和你说了?”韦崇泰心反而安定了下来,淡淡的道。
“有那么一点意思吧,周宏伟的事情把他连累得不轻,我早就提醒过他,周宏伟迟早要出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唉,……”许必成摇摇头,“苗书记栽就栽在他那个老二和周宏伟的那个纨绔身上,连累着苗书记也惹一身搔。”
韦崇泰默默点头,苗振中的黯然出局的确让很多人都变得茫然,实际上在离开之前,苗振中也曾经给自己过一些暗示,赵国栋这个人虽然年轻但是胸中不是不能藏人纳物的角色,而且发展前景很看好,即便是以前有些小的过节,对于现在的赵国栋来说,那也不足挂齿了,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做出适当的选择很重要。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韦崇泰还是清楚苗振中的意思,看来许必成也已经接受了苗振中的意见,踏出了第一步,韦崇泰没想到看似低调温和的许必成在这种事情上却显得异常果断。
“我考虑一下吧。”韦崇泰沉吟半晌才道。
“你还考虑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你我不想走什么邪门歪道来谋个什么,但是也想寻个能够展示自己的舞台,踏踏实实做点事情,人死留名,豹死留皮,至少也让一方老百姓记得咱们也是在这块土地上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不至于几年之后就无人记起。”许必成沉声道:“咱们只要本着良心做事情,那就不必太计较那些个风言风语,其实我们也并非一尘不染。”
韦崇泰哑口无言,仕途上打拼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尘不染,那是一种不可能的存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韦崇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了,老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还是需要考虑考虑,但是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有个决定。”
“那就好。”许必成眼中精芒一闪,“现实很残酷,但是我们仍存希望,这是我儿子玩世不恭的口头禅,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很适合我们。”
****************************************************************************************“张书记,请!”周达彬彬有礼的延手,一个略胖的中年男子正笑着走过来,“周总,新年好!““新年好,年前知道你们都很忙,所以也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了一下,我哥说这年后估计大家还能抽出一点时间,所以也想请您和钟书记、焦市长一起聚一聚,没别的意思,就是大家在一起坐一坐。”周达亲热的拉着新任云岭县委书记张培礼。
云岭县委书记朗世群已经升任宁陵市政协副主席兼市委统战部长,这对于年龄已经差不多的朗世群来说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安排了,朗世群本人也很满意,毕竟年龄摆在那里,要想竞争副市长或者市委常委都不太现实,担任政协副主席兼统战部长过渡两三年,再到专职政协副主席上干几年,解决了实职副厅级,不是每个县委书记都能有这样的好结果的。
张培礼顺理成章接任云岭县委书记,当然这个顺理成章也还有一些插曲,想要竞争云岭县委书记的人不少,至少张培礼就知道有几个有力人选,比如曹集县县长崔秀夫和东江区区长周重,不容否认,张培礼也清楚自己和鑫达集团良好的关系,尤其是和周鑫周达两兄弟良好的私人关系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当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在云岭这几年的工作可圈可点,和朗世群也配合的很好,市委最终选择了张培礼继任。
“赵省长要过来?”张培礼一边走一边道:“年前我到安都去,本想拜会一下赵省长,可赵省长不在市区,我等了半天也没有能等到,一直说啥时候去拜会呢,今天正好。”
“还不确定,要看他的曰程安排,你知道他现在可不是市委书记了,有些时候恐怕都由不得他自己了。”周达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和赵国栋很熟悉的口吻,表情也相当随便。
张培礼很稳重的笑笑不语,似乎不太在意周达的这份说辞。
“请吧,我哥都已经在里边了。”周达电话响了起来,“嗯,我知道了,还要等半个小时,没问题,我们等一等就行了,那赵省长那边……?好,我明白了。”
****************************************************************************************相当宽敞的临湖雅间足矣容纳二十个人就餐而绰绰有余,梅花形的圆桌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气息,一道半掩的玻璃门廊把雅间和休息间隔开来,休息间的阳台很宽敞,而且独处一面,视线内不会出现其他闲杂东西,同样这里也不会被其他无关人所窥探。
紫红色带着丝绣花纹檀木布艺沙发宽大松软,居中而坐的男子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二郎腿微微抖动,棕色雪茄在保湿雪茄盒里,一支雪茄只剩下了半支。
“何檀小姐是刚从澳洲回来吧?那边的灿烂阳光和我们这边的阴冷潮湿反差如此之大,是不是不太适应?”周鑫目光灼灼,但是却不带半点情色,对于他来说,再漂亮的女人也已经失去了对普通人的那种魔力,他更看重女人所能体现出来的价值。
“还好,我还在广州呆了两天,广州比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南北半球这种反差很多人都需要些时间来适应,我的适应能力算是好的了。”
接上话的何檀小姐身材颀长,站在阳台边上的透过夕阳散射过来的光线,更把那穿着紧身包裙的修长双腿和紧实的臀部显得格外诱人,很随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精纺羊绒衫很合身,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更贴身,v型领把挺拔的胸房上端一大块羊脂玉般乳肌露了出来,委实很勾人目光,就连坐在旁边那个被纯白色的狐裘裹在里边的女人精致细嫩的面孔上也也下意识的浮起了一抹艳羡之色,年轻真好。
“檀檀,你到大堡礁潜水,难道就不怕损害你的皮肤么?我可不敢在这种季节去澳洲潜水。”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大半个身体都被狐裘包围,只剩下了一张粉嫩的面孔露在外边,丝袜美腿还好不是那种黑丝诱惑,浅灰色的色泽泛着某种光芒,和高跟鞋很相配,但是更让人有一种想要扳开双腿,把丝袜褪下慢慢把玩的冲动。
“莹姐,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份阳光去的,不过我也不敢太过分,在那边呆了一个星期,就只潜了两次,在游艇上玩了两天,然后他们去墨尔本那边了,我就回来了。”何檀微笑着回应道。
“是那艘‘海上君王’号?”梅莹脸上浮起一抹满不在乎的表情,但是只有她自己内心深处才知晓她也很想登上这艘被誉为国内最豪华的大型游艇,定作与英国朴茨茅斯的公主(princess)船厂,价值四千五百万人民币,属于沧浪集团常务董事、副总裁赵德山私人所有。
国内比赵德山这个钻石王老五有钱的人不少,但是敢于像赵德山这么舍得花钱的人却没有几个,私人拥有巴哈马群岛三座相邻的岛屿,去年中才收货的“海上君王”号豪华游艇,长期驻扎在黄浦江畔,让无数路过的人都为之侧目。
“对,在上边开个party感觉真不错,一边感受海风轻拂,一边享受碧波荡漾,你还可以尽情享受深海钓鱼的乐趣。”何檀并不介意在这个看似和自己关系很不错但是来历却有些复杂的女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人脉渊源。
看见周鑫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女人,狐裘中的女人脸上先前的温暖笑容顿时消失无踪,不无讥讽的揶揄道:“你想钓赵德山?当心饵被吃光,他身边像你这种人太多了。”
“莹姐,怎么这么说?莫非你也尝试过饵被吃了却一无所获?”何檀脸色不变,只是语气变得不客气很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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