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门员工都一肚子火,那晚全都喝了个烂醉。
烂醉之后,走的走,撤的撤。
我不能开车了,只好打的,在计程车上,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有几条未读信息,还有两个未接电话,全是模特莎莎打来的。
写的什么东西,我没看,我直接给她打了电话。
问了她在哪。
她问我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我说你在哪。
她告诉了我地址,我让司机往那里开。
当时,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喝醉之后一股火气,急需发泄,脑子一片浑浑噩噩。
终于到了,这半个小时的时间,让我觉得是那么的漫长。
上次我没有好好看,她的家座落在一个漂亮的小区里。
小区的空地上停着上百辆私家车,左边有几个篮球场,右边有个网球场,篮球场旁边还有一个操场,操场上有单杠双杠这类健身的设施。
上电梯,敲开了她家的门。
她开了门,高挑的站在门口,看得出来化了汝,特定的网上经常见到的车模的典型淡妆。
眼窝青青的,瓜子脸,小鼻梁挺着,尖下巴,五官搭配起来很好看的,和这个修长的身材很配。
头发盘了起来,穿的却是工作制服。
看到干净整洁的地板,我连忙的脱下了鞋子,莎莎忙说:“不用换鞋子了。”
我执意的换了鞋子,踏上拖鞋,跟她进去了。
进门是一个大厅,不算太大,大厅里面摆放了一个不算大的电视机。
莎莎带着些尴尬的向我介绍道:“买这个小房子,花费了我大部分的积蓄,除去了装修,我没有剩余的钱买家具了。这些,电视什么的,是从朋友那里淘来的,沙发,这些,是朋友送我的。”
“你饿吗?”她突然问我道。
她和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背对着我,所以,我也不敢突然性的对她做出什么。
“一直喝酒,喝了一个晚上。公司部门,庆功宴。”
“庆功宴应该是开心才是,你怎么像是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坐吧,我给你倒点水。”
“好。”
回想一下今晚自己的表现,感觉怪怪的,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的异常。莎莎跟我本来就只是还算比较普通的朋友,现在这样还算是亲近些呢,所以,一时间,我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她很镇静,很自然大方,仿佛让我来,也真的只是找我聊聊天。
坐下后,她给我倒茶后,两人开始聊天,从我的爱情,到我的家庭,孩子,到为什么我会这样……再到她身上的故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飘起了丝丝细雨,从丝丝细雨再到中雨,窗户在风中乱打着窗台,风呼呼的往屋里刮,雨丝也跟着打进来。
莎莎站起来,把窗帘拉开,关掉大窗边的几个小窗。
看着落地窗外面的城市,灯火依旧辉煌,我的心不知为何,如同这雨夜的雨,凉丝丝的。
两人坐下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她啊的大叫一声,冲进了房间里……
我跟着进去了,房间的窗没关,大开着,房间里,床上的被子被套枕头等等湿了一半。
帮她整理完了之后,她郁闷的问我道:“怎么办?今晚不能睡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伤心的扔回沙发上:“怎么办,她们这时候都睡了。”
“要不,去我那。”我看着她。
“我不!你看你,眼睛露着淫光……我睡这个破沙发上也不睡你那!”
我盯着这个沙发,这个沙发是木制的,就是栅栏类型的,躺在上面,凉风从沙发进去吹到背上……
就是有被单被子垫着,这个沙发从沙发底是呈S形的,睡一晚,也够呛了,更别说睡得着了。
到了我那边后,我就只能伺侯这个公主了。她说饿,我也有点饿。我让她在房间玩电脑,我去煮面炒两个小菜。
做好后,我俩面对面坐下,一不小心我的眼又被她的****撞了一下。我眼不听使唤似的不停的在她身上打转,她倒没再意只是不停的夸我做的好吃。
正在我目不能斜视的时侯,停电了,拿出了蜡烛。
借着烛光,看着莎莎,却真是别有一滋味。
拿了两瓶甜型葡萄酒,度数不高,七度。
“烛光晚餐呀!这样的气氛,多好啊,我们喝点红酒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很熟练的用开瓶器扭开木塞,从酒架顶上摘下两只高脚杯,一只放对面莎莎位置的桌子上,并倒了小半杯,另一只杯子放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倒上半小杯。
莎莎在我倒酒的时候坐好了。
我举起酒杯敬她:“来!为了我们的相知相识。我们干一杯!”
莎莎微笑着举起杯碰过来:“也为了我能认识你这个好人,干杯!”
两人各自喝了一口,我用餐巾纸抹抹嘴,看着莎莎说:“哈哈,什么好人,那是为了不让你冻着感冒,才带你过来,这是不是叫引狼入室啊?”
“去你的!我可不是狼!要说狼的话,你才是狼!”莎莎调皮的看着我。
“你可别那样看我,你不知道你的眼睛,会把男人的魂勾走吗?”我跟她开着玩笑。
她甜甜一笑,对我说道:“谢谢你啊。”
“干嘛谢我?我又没为你做什么?”
“谢谢你引狼入室啊,不让我冻着呀。”莎莎很感激的说。
“这么点小事,还那么客气,刚才说的引狼入室,是说你引我这头狼入室。”我拿起筷子,看着桌子上的菜说:“先吃点菜!”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时不时的喝口红酒,可能是酒劲慢慢上了头,两人的脸颊泛起了些许红晕,话也多了起来。
“明天一早要上班吗?”我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问。
“上。”莎莎喝了口酒回答。
“你的房子都是你自己花钱买的,没有靠父母?”我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
“自己花钱买的,父母没给钱。”
“你父母真幸福,有那么懂事能干的女儿。”我笑着说。
莎莎看着手里的杯子,酒杯里的红酒和烛光映着她红润的脸庞。
她垂着头说:“我父母,他们都没愿意给我钱……”
“为什么?”
“我在两年前就要买房子的,那时候我看中了这套房子,才一平方两千多,首付是十二万,我手里有七万,我只能去借钱,家人不愿意给我钱,我和亲戚们借,但数目太大,谁都怕以后我还不起。”莎莎一仰头,把剩余的红酒一口喝干,然后说:“后来过了两年,我攒多了一些钱,再从别人手里买这套小房子,已经涨到了六千多一平方。”
似乎,她和她父母之间的感情,有些不对劲。
于是我问出自己想问的话:“你的父母都不管你吗?”
莎莎的眼眶慢慢的潮湿起来,离开桌子,走到落地窗旁,双手抱在胸前,虽然屋子很暖和,但她似乎很冷的样子,双眼望着窗外。
“爸爸是镇上供电所的所长的,在我高中的时候,那年发洪水,他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孩子,和那个孩子一起被洪水冲走了,都没找到他的尸骨。”莎莎开始抽泣:“她是个好爸爸,也是个好人,他很喜欢我。爸爸走后,妈妈得了重病,我高中时就只能出来半工半读的工作了。”
我走过去,双手放在她的后肩上。
莎莎流着泪转过身,整个人像找到了依靠般,扑在我身上放声大哭起来,把所有的委屈、羞辱、无助和压抑了很久的情绪,统统用撕心裂肺的哭声发泄出来,想用泪水把它们洗刷干净。
“哭吧,都哭出来吧,把它们都哭出来。”我用右手轻抚着她抖动的背,让她尽情的在自己怀里哭。
这样过了大约三四分钟,莎莎才慢慢停止了哭泣,抬起头离开我的怀抱。双眼皮被泪水泡得有点发肿,我用双手的拇指帮她抹去脸上的泪,这是我此时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难怪谈到她家人时,会有那么一丝伤感流露在她脸上,真是个不幸的女人,但她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年纪轻轻的就要承受丧父之痛,在同龄人都忙着追求时尚,盲目追星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却承受着巨大的现实压力。
“谢谢你!这是我在爸爸去世后,得知妈妈有尿毒症以来,第一次哭得这么痛快。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尽量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也没告诉她治病花费情况,每次她问,我都说自己边上学边在外面打工,可以负担得起。”
可能是刚才哭累了吧,莎莎扶着沙发的边缘坐在上面,继续说着:“那是在高三寒假,快过年了,妈妈突然昏倒,到医院检查,说是尿毒症,而且肾脏严重衰竭。听到这些,犹如晴空霹雳,差点把我也给击垮,但自己冷静的想想,如果我也垮了,妈妈怎么办?她更没办法。于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随时提醒自己要坚强。”
我坐在她身旁,搂着她靠在自己的右肩上。
“妈妈也是供电所的,供电所让她提前退休,说是退休,其实就是下岗,每个月领几百块的基本生活补助金,也没有重大疾病保险。家里没房产,住的是单位的房子。开学后,我怕妈妈一个人在家出问题,苦口婆心的说服她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租了间小房子,我边上学边打工,没多久,家里的所有积蓄,因为给妈妈治病用完了,而打工挣的钱,我再怎么努力,每个月还挣不到一千块,连一次透析都不够。好几次,我去上课,把妈妈一个人留在租的屋子里,等我回去时,看到她晕倒在地。我怕出什么意外,只好让她长期住院,还省了租金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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