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虎头蛇尾的战争,让费如鹤脸上无光。
不过曹变蛟非常会做人,打算明年筑城的同时,分别在两座山树碑。记录皇帝陛下、费如鹤和张铁牛的功绩,也算帮费如鹤完成了勒石燕然的心愿。
李定国带着兵马和物资,来到贝加尔湖东南边的山区。
这里不是八剌忽部的地盘,属于另一个布里亚特小部落。数万漠北蒙古妇孺,还有大量牧奴和牲畜、粮食,全部藏在一处山间草场。
小部落的首领被治罪,擅自窝藏贼寇还不来通风报信。
首领被杀,其长子被封官,今后听从李定国的调遣。牧奴和牲畜、粮食留下一些,供李定国建立北海都护府,其余全部南下送还给曹变蛟。
曹变蛟掌控着这些俘获的人口和物资,投降或招降过来的蒙古人,全都得乖乖听话。
雁过拔毛,曹变蛟也扣下部分妇孺、牧奴、牲畜和粮食,作为自己建立漠北都护府的资本。其余的,打散分配给蒙古贵族,并给他们安排了各自的草场,同时下令全部牧奴都要转为自由民。
对于释放奴隶,蒙古贵族并不太抵触,因为他们的人口太少。
牧奴当中,甚至还有少数汉人,有的已经两三代为奴,基本不会说汉话了。不管如何,只要说自己祖上是汉人的,全部被曹变蛟扣下。即便有冒充者,改了汉姓,学会说汉话,那今后就是汉人!
至于那位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H佛,其驻地被曹变蛟占了建城。那数千部众也被打散,一部分被曹变蛟截留,一部分赏赐给蒙古贵族,H佛手里只剩2000部众,并且草场就安排在曹变蛟眼皮子底下。
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本人,还得跟随费如鹤南下,需要前往南京觐见皇帝。
这才叫真正控制漠北,不但能够长久驻军,而且想咋安排就咋安排。
以前漠北也说要遵奉赵皇帝,却不允许大同军驻扎,更不准南京朝廷安排官员,还偶尔跑来南边劫掠。这算哪门子臣服?
那数千逃跑的蒙古骑兵,大部分都被招降,但也有数百人穿越阿尔泰山,顶着风雪去投靠那边的准格尔部。
准格尔首领车臣,听说兄弟大败、汉人占据漠北的消息,吓得连忙召集贵族商议。他们决定来年雪化之后,就派遣使者去南京,只要天朝不出兵攻打,在汉军不去驻扎的前提下,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这年冬天,曹变蛟窝在北宁城(乌兰巴托),李定国窝在贝加尔湖东南边的山沟里。
他们物资充足,即便遭遇暴风雪,也能安然过冬等待春天。
开春雪化之后,曹变蛟立即组织建城,建筑材料来源于狼居胥山。
是的,恢复本名了。
今后就叫狼居胥,不再称呼为肯特山。
肯特属于音译名,又译为奎腾,意思是很冷。它是蒙古人的圣山,元朝叫不儿罕山。
李定国则继续向北进发,沿途慑服布里亚特各部。
他遇到的第一个哥萨克据点是乌兰乌德,几百年后,此地时东西伯利亚第三大城市。如今却只有木栅栏,而且主力被抽空去支援尼布楚,留下的零星哥萨克,遭到布里亚特人的袭击,寨子早就被烧毁了。
李定国将蒙古妇孺、获释牧奴,以及大量牲畜、粮食安置在此,接着顺色愣格河直扑贝加尔湖。
湖畔有棱堡,名叫乌斯季博罗尔瓦。
由于派兵支援尼布楚,此城只剩60个哥萨克,随后又从西边补充来一些。现在大概有80个哥萨克,200多土着仆从军,以及数百个妇孺(孩童都是哥萨克的混血后代)。
围攻数日,哥萨克弃城而逃,划船逃亡北边的巴尔古惕穆和屯。
中途还有个哥萨克据点,叫乌吉斯巴尔古津。那里的哥萨克一起逃跑,大约150个哥萨克,云集在巴尔古惕穆和屯据城而守。
“这里适合建造属国城!”
李定国一眼便相中乌斯季博罗尔瓦。
有哥萨克棱堡,建城可以节省许多功夫。
周边皆为肥沃的冲积平地,适合汉人移民耕种。
西临贝加尔湖,驾船可辐射周边。
可顺着色愣格河南下,跟漠北相连接。可顺着河流东进,直通赤塔西边的山区,翻过两座山就能坐船去赤塔,而赤塔的河流又是跟黑龙江相通的。不管是军队输送还是物资转运,都非常方便。
当然,建城还得慢慢来,先要扫灭周边的哥萨克。
李定国让人打造船只,打算坐船北上,把湖边的巴尔古惕穆和屯给拔掉。
李正从东边派人过来联系,双方沟通之后,李正率小股兵力北上,去拔除那里的巴翁特城。两军如果攻城顺利,就能继续进发,合兵攻打贝加尔湖最北端的上安加拉斯克。
三个月后,李定国驾船北上,巴尔古惕穆和屯的哥萨克继续北逃。
巴翁特城的哥萨克也跑了,李正面对的只有空荡荡的棱堡。
这些哥萨克,全部逃去上安加拉斯克,城内集结了200多哥萨克、800多仆从军。
这已经是贝加尔湖以东地区,哥萨克能集结的全部兵力。当然,更北边的据点不算,距离实在太远了,由张庭训负责带兵拔除——很好打的,一座棱堡都没有,全是些木栅栏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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