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到曾白头目前居住的小区,她谢过东沄之后,便提起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
像今天这种情况,东沄是不方便从车上下来的,h国虽然没有狗仔队,私生饭却很多,东沄本人的私生饭尤其多,曾白头要是和东沄被拍照并且传出什么绯闻的话,估计很快就能收获一批anti饭,h国的anti饭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你也差不多该换住的地方了。”东沄看了看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小区,对于一个独居的女性艺人来说,这个地方实在有些不够安全,也没什么*。
“再说吧。”曾白头把自己之前打开的车窗关好,说了一声“我下了。”便推开车走了出去,然后又反手将车门甩手,冲车里的东沄挥挥手,转身往自家所在的那栋楼房走去。
这个地方确实有点人多眼杂,当时之所以租住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这地方离金泰盛居住的小区比较近,方便蹭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一带交通方便。
当初为了租下这个房子,曾白头把积蓄都花光了,现在她也没有能力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住所。但是关于这些,她并不打算和东沄多说,毕竟贫富差距差距太大了,以曾白头的性格,随便拿这种事开开玩笑还行,真要认真说起来,她也是会感觉尴尬的。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曾白头先是打开电视机,让这个冷清了两天的屋子变得热闹些,然后又开始淘米做饭,从大水池村坐车回来后,马上又到郑天元老头家里听了一顿训,她到现在还没吃晚饭。
趁着做饭的功夫,曾白头也把自己好好洗刷了一遍,顺便又将这两天换下来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面去洗。
等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米饭也已经做好了,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还有小半盒没吃完的肉末炒豆角,把它倒进电饭煲里和米饭一起焖一焖,就是曾白头今晚的饭菜了。
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抱着电饭煲内胆,用调羹挖着饭菜吃,每当这种时候,曾白头的心情总该是悠闲和享受的,只是今天却有些不同,她的心情变得有些不安稳起来,既不能好好享受食物,也不能专心去看电视里播放的节目。
对于郑老头说的那些话,曾白头其实也是听进去了的,事实上,她自己也会感到担心,怕自己有一天真的会像他所说的那样,再也不能静下心来画画,也怕自己将来再也画不出好的作品。
要是真的不能再画画的话,那她还能剩下什么呢,这么多年,她所付出的努力又算是什么呢?她将来的人生又该以什么为目标?
要是不能画画,她曾白头又算是什么呢,现在认识的这些人,依旧还会以现在的态度来对待她吗……
再也没有了吃饭的胃口,曾白头放下调羹,随手把怀里的电饭煲内胆搁在茶几上,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站在阳台上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夏夜里晚饭清凉,却久久也吹不散曾白头心中的不安。
晚上十点多钟,许时真给曾白头打来电话,说是有人对她的那一幅油画作品《水击三千里》感兴趣,就是价格还没谈下来,因为对方没看到原作,不确定这一幅画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我明天去你那里拍几张照片吧?”许时真问曾白头道。
“拍照片没问题,直接把作品搬过去给他看也没问题。”曾白头说:“不过我明天打算出门去写生,应该很早就会出发了,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好,那我现在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到。”许时真爽快道。
事实上,从挂掉电话到她按响曾白头家的门铃,许时真并没有花费半个小时,真白头看了时间,大概也就二十分钟多一点。
“你住得很近吗?”曾白头问她。
“是啊,就几站路。”许时真脱了鞋子走进屋内,打开肩上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单反相机:“作品在哪里?”
“这边。”曾白头领她到客厅另一头靠近阳台位置,那里摆放着一个画架,靠墙放着几幅大大小小的油画作品,角落里还堆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画框亚麻布等材料。
“这些作品都打算要卖吗?”许时真问道。
“这一幅先留着,其它的你随意。”真白头指了指东沄的那一幅油画,说道。
事实上,这些作品里面除了东沄那一幅,还有那幅《水击三千里》,剩下的作品,曾白头原本并没指望它们能卖钱,当然,许时真要是能帮她卖出去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知道了。尽量低调,尽量多卖钱。”许时真说道。这话是曾白头前两天让她联系买家的时候说过的,曾白头想要多卖点钱,但是不想太张扬。
“是啊,就这么干吧。”曾白头笑道。
“自己一个人在喝啤酒吗?”许时真给那些油画分别拍了照片以后,并没有着急离开。
“是啊,你要喝吗?”曾白头问她。
“好。”许时真道。
曾白头从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罐啤酒,自己又开了一罐,依旧是站在阳台外面,靠着栏杆吹着晚风一口一口喝着,只不过这一次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
“你这里环境还不错。”许时真对曾白头的这个阳台表示满意:“前面没有高大的建筑物,感觉视野很开阔,采光一定特别好吧?”
“是啊,当初就是因为看中这一点才租下来的。”曾白头说。
“不过,你将来如果有了更多人气的话,肯定就得搬家了。”许时真说道。
“是啊,会有些舍不得呢。”曾白头说。
“那个……里面那一幅东沄的作品,画得非常好呢。”许时真又说。
“是吧。”曾白头自己也觉得那幅画画得很不错。
“喜欢他吗?”许时真歪头看向曾白头问道。
“是啊,喜欢呢。”曾白头笑着回答说。
“什么啊?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吗?”许时真也感觉有些好笑:“在上面也这么说,大家都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
“是啊。”曾白头一手拄在栏杆上,轻轻托着下巴,一手伸到栏杆外,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手中的啤酒罐:“承认得干脆点,大家反而会认为我并没有喜欢得那么多不是嘛。”
“喜欢到什么程度?爱上了吗?”许时真问她。
“爱吗?”曾白头笑了笑,说道:“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
曾白头总说自己是上天的宠儿,事实上,上天待她也确实是不错,从小到大,送给过她很多惊喜和礼物,也总让善良的人们生活在她身边。
但他却唯独不曾给过曾白头一份完整的爱,小时候不曾有过,长大了也依旧没有,所以曾白头实际上并不太知道爱,她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到底需要多深的感情才能称得上是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能有这种东西存在。
这也许就是曾白头这个人身上最大的不足了吧,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从来不跟别人说起。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吗,把自己最薄弱的地方,小心谨慎地保护起来,绝不肯轻易被人发现,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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