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出来,许时真开车,先是把两个男孩送回他们宿舍,然后又把曾白头送回家去,最后才开着车回了自己那边。
曾白头在h国这边暂时还没有驾照,车子留给她也没用,目前基本上都是让许时真开回她那边去,每天早晚出入的时候,对许时真来说也方便些。
回到家里以后,曾白头拿出手机看了看,东沄既没有给她回短信,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又别扭上了吗?”曾白头一边寻思着,一边把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整理归类,该塞冰箱的塞冰箱,该塞柜子的塞柜子,该放厨房的放厨房,整理完了,她给东沄打了个电话过去。
彩铃一直在响,对方却迟迟没有接电话,曾白头也很有耐性,拿着电话坐到阳台那张沙发上,一个接一个地打,铃声不错,就当是听音乐了。
“怎么?”她的电话终于在第四通的时候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东沄略显冷淡的声音。
“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曾白头问他。
“什么短信?我没有看到。”东沄说道。
“真的?”曾白头问他。
“哦。”东沄应道。
“不回短信,不打电话,态度冷淡,你知道我通常把这样的信号理解成什么吗?”曾白头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厌倦了,想要划清界线了吗?”
“……”东沄不说话了。
“行了,我知道了。”曾白头作势就要挂掉电话。
“呀!”东沄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真生气了。
“怎样?”曾白头也提高了声音。
“你现在是在耍我玩吗?”电话那头的东沄一副自己完全踩到坑了的语气:“什么七八年没谈过恋爱,你其实是个选手吧?选手!”
“你其实根本没有三十二岁吧,不接电话不回短信,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做这种事了。”曾白头给他鄙视回去。
“所以说你二十三岁的时候也恋爱了吗?和谁?”东沄语气不善道。
“……”曾白头有些无语,这男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随便说句什么话,他都能从那里面闻出醋味来?
“怎么,不想说吗?呀,曾白头,你还真是一个有历史的女人呢。”东沄说。
“拜托,那些历史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好吗?”什么狗屁有历史,就她那点历史,对于一个三十二岁的成熟女性来说,已经可以算是相当贫瘠了。
“所以说,你到现在才刚回家吗?”东沄这时候换了一个话题。
“是啊。”曾白头应道。
“呀!现在都几点了?”东沄不满说。
“吃完饭以后,又去了一趟超市。”曾白头向他报备自己的行踪。
“和那家伙一起去的吗?”东沄问道。
“是啊。”曾白头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次传来了对方的声音:“你是真的不知道吗?那孩子对你的感情?”
“我知道。”曾白头说。
“明明知道,还跟他一起去吃饭,一起去逛超市了?”东沄这时候的语气比刚刚冷多了。
“是啊。”曾白头说。
“嘟,嘟,嘟……”回应她的,是从手机中传来的一串忙音,东沄挂她电话了。
曾白头把电话放到一旁,抱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侧身躺进沙发里。
如果刚刚和东沄通电话的,是二十三岁那边的曾白头,她一定会尖锐地质问回去: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要求,你自己又怎么样,离那些喜欢你的女人都远远的了吗?
但她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任何有可能给对方带去伤害的话,她都不会再那么轻易地就说出口。东沄作为偶像明星,又怎么离得了女人们对他的喜欢呢,这样的事实,就算不用说出来,双方也都心知肚明的不是吗。
而且,在曾白头有限的经验里,恋爱中的两个人,不考虑性格因素的话,通常来说,生气比较多的一方,往往也就是陷得比较深的那一个。
只要想到这一点,曾白头就觉得那家伙再怎么闹别扭,好像也都是可以忍受的。
时间大约过去了有十来分钟,曾白头放在一旁的手机响起来了,不用看也知道是东沄打过来的。
“……”曾白头接起电话。
“……”东沄不说话。
“我会好好管理的。”曾白头说道。
“绝对不会出差错?”东沄问。
“绝对!”曾白头保证道。
然后东沄便没再说话,却也没挂电话,曾白头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一时间好像也没什么话要说,却也同样不急着挂电话,这么过了一会儿,曾白头便有些睡意上涌,她正打算说晚安挂电话的时候……
“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哼,那尾音微微上挑,带着无限的旖旎。
“呀!”曾白头惊得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什么?”东沄的嗓音有些暗哑,明显还带着几分笑意。
“没什么,早点睡吧。”曾白头说着,便有些手忙脚乱地挂了这个电话,在电话挂断之前,她还听到从那边传来几声低沉的轻笑。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吧!曾白头看看时间,晚上十二点半,但她这时候却连半分睡意也找不着了,满脑子都是刚刚东沄的那声轻哼,心痒得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爬……
睡觉是别想了,在这种状态下,想要静下心来画画也是不可能地,曾白头从角落里找出一堆材料和工具,先把亚麻布料裁剪成合适大小,绷在钉好的油画内框上,再用白乳胶加清水按固定比例调好,然后就是一遍一遍地往那些画布上面刷乳胶。
这是画油画之前的必要准备工作,也有一些人会直接去买成品来用,曾白头却习惯了自己做,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质量稳定用着也放心。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曾白头的屋子里也立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框,都刚刚刷过乳胶在那儿晾着呢。
曾白头这时候终于也想睡觉了,她走进浴室去冲了个澡,然后便有些昏昏沉沉地爬上自己的床铺。
昨天晚上,刚刚听到那声轻哼的时候,曾白头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东沄这家伙在耍流氓,然后挂了电话以后,她想了想,认为对方有可能是在勾/引自己,现在想来的话,好像也不是勾/引,这完全就是惩罚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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