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明志必求无上道(1 / 1)

牛不喝水强按头,可怜的徐子陵没有料到寇仲竟然和独孤凤一起坑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在看热闹的婠婠、云玉真的摆布之下,身不由己的入了洞房。虽然对于一场婚礼还说,一切都十分的仓促,不过傅君倬本来就是以纳妾之礼进门,仓促些也无所谓。

一入洞房深似海,纵然徐子陵和傅君倬两人都颇不情愿,但是当被封住武功锁到一个房间之后,后面的发展就不是他们两个所能主导的了。[]

一夜无话,虽然不知道徐子陵和傅君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只看第二日两人出来之后,原本还忿忿不平的傅君倬无言的默认了徐子陵妻子的身份,洞房的详情就值得玩味。

捉弄了徐子陵一番之后,心情大好的独孤凤也没有再为难徐子陵,她吩咐寇仲帮助云玉真解决巨鲲帮的麻烦之后,就带着婠婠飘然而去,留下寇仲一人面对徐子陵的怨气。

三吴都会,竹西佳处,歌咏是扬州。

扬州背靠长江,东面大海,不仅是天下水利交通枢纽,更是自古以来明传天下的烟花繁盛之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独孤凤不是第一次来扬州,不过上次来时主要是为了《长生诀》,心有所思,对扬州的景致并未有细细的品味。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此时虽然尚没有这句谚语流传,但是扬州的繁华已经天下闻名。虽然因为杨广驾临江都的缘故,城内城外多了大批的官兵,街面上亦时不时的有披甲执锐的军士巡行而过,但是却完全无损于扬州的繁华。

扬州内热闹纷呈。昨天抵达的舟船,货物卸在码头,就趁此时送入城来,一时车马喧逐,闹哄哄一片。因过关的检查严格了许多,故而累得各处大排长龙。不过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因为跑惯江湖的人,都知道此时御驾所在,除非不要命,否则谁敢开罪来自京城最霸道的御卫军。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乃准备到大江乘船的旅客进早缮的理想地点。

独孤凤带着婠婠,悠然的在充满了富贵繁盛之气的扬州街头漫步,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被人阻拦。扬州地处江南,街道亦富有浓厚的水乡气息,城内河网交错,小桥流水随处可见,因为要桥下行船的缘故,这些桥都建成一道道拱桥,碧波卧虹,拾阶而上,十分的富有情调。

独孤凤卓然立于桥头,看着桥下流水中倒影的一抹清影,蓦然想起那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桥是画,这水是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天地山水画中的一部分呢!

“快要下雨了!”婠婠走到独孤凤的身旁,手中撑着一柄梅花白底油纸伞,与独孤凤并肩而立,一同望着这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的河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怆然。

独孤凤微微一笑,抬头望天,道:“阴云密布了这么就,总算是到了下雨的时候了。若是再不下雨,只怕许多人就要等急了。”

婠婠轻轻一笑,娇甜的声音意有所指的道:“只怕小姐也在期待着这场雨吧!”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密,厚厚的如一堵城墙一般,几乎要压了下来。独孤凤悠然自得的看着天象变幻,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期待道:“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空一洗放天青?”

婠婠美目流转,娇滴滴的落在独孤凤身上,突然“扑哧”一笑道:“早听说灵犀公子文采风流,出口成章,今天奴家算是见识了。”

独孤凤洒然一笑,豪不在意被婠婠道破了独孤云的身份,伸手揽住她水蛇一般柔软的纤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婴儿一般粉嫩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好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在主人面前还敢想其他的男人。”

婠婠的双颊之上顿时飞起了两抹红晕,美眸如水,似嗔非嗔的瞪了独孤凤一眼,粉红的香腮微微鼓起,颇似有些气恼,恨恨的看瞪独孤凤一会。

独孤凤欣赏着婠婠亦恼亦嗔的娇憨媚态,含笑道:“婠婠你这么美丽,还真有点让人舍不得放你离开呢!”

听到独孤凤这句话,婠婠的眸子中微微露出一丝黯然之色,她狠狠的看了独孤凤几眼,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去,玉容带着几分恬淡,幽幽的道:“何必说这些呢,你又不会放我离开。”

独孤凤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她倒是真有几分放婠婠离开的心思,婠婠是山中的精灵,理应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的翱翔,受到拘束的婠婠不过是一只好看的笼中鸟而已,不是那让人颠倒迷离的暗夜精灵。不过她虽然有此心,但是却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放婠婠走。婠婠想要自由,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这一切,还要看婠婠的觉悟呢!

忽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天地为之一亮。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随之大作。

哗,哗,哗,豆子一般大小的雨滴自空中倾盆而下,快速而密集!

蓬,婠婠撑开了带着淡淡清香的油纸伞。

蓬,蓬,蓬……密集的雨点打在了伞上,又飞溅而出,发出连续不断并拥有韵律感的轻响声,宛如一道流传了千古的音韵在自然的流淌、倾泻。

风起,料峭的秋风,载着雨滴,有力的飘落。街上的行人们,慌忙的撑开雨伞,躲避着被雨水打湿身上衣服的命运。没有带伞的行人们争先恐后的小跑着回家,或是就近在沿街的屋檐下避雨,一时之间,街上的行人全然消失不见。如诗如画的小桥之上,只有着并肩站立的独孤凤和婠婠。

婠婠轻轻的拨弄着手中的纸伞,素洁崭新的油伞轻轻地旋转了起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韵律。密集的雨滴滴落到雨伞之上,却出奇的没有随着雨伞的旋转而飞溅出去,更没有聚集成滴,成股流淌而下,而是仿佛撞到墙上的弹球一般,被一滴一滴的弹开,发出清脆叮咚的声响。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竟然用天魔场的斥力弹开雨滴玩耍,想不到婠婠还有这么孩子般纯真的一面。如此想着,独孤凤轻轻的伸出手,五指轻叩,和着雨水飞溅的叮咚韵律,轻轻的敲击着石桥护栏。

清脆悦耳的交响在雨声中回荡,带来一片空灵,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凝聚,幽静永恒。

“婠婠!”独孤凤轻轻的开口呼唤。

“嗯?”

“想要自由吗?”独孤凤轻轻的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婠婠。

听到‘自由’这两个字,婠婠的手微微有了一丝停顿,连带着她手中的油纸伞也有了一丝不应该存在的震颤,完美的天魔场露出一丝破绽,几滴雨水不受控制的飞溅了出去,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半!

“是吗!”婠婠淡淡的应着,她缓缓的转过头,将目光认真的移向独孤凤。出于直觉,她第一次从独孤凤笑意盈盈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认真。

“竹兰不生于温室,鸾鸟不拘于囚笼。婠婠你是魔门百余年来最有天赋的天才,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机会超越你们阴癸派的历代先祖,在武道上更上一层楼。难得见到你这样的良材美玉,我几番考虑,实在是不忍心毁掉你呀!”独孤凤眉角轻扬,别有意味的说道。

婠婠的美眸盈盈若水,深深的注视着独孤凤,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似乎是在考虑独孤凤话中的真实成分。过了许久,她突然嫣然一笑,甜甜的道:“婠婠需要做什么才能恢复自由呢?”

独孤凤笑眯眯的看着婠婠,目光肆意的在婠婠的身上游走,目光放肆而侵略,看的婠婠不禁的露出“害怕”的神色,娇躯不自觉的后移半分。

独孤凤轻轻一笑,伸手捉住婠婠的脸颊,玉指在她晶莹通透的玉颊上轻轻的滑蹭,有些玩味的道:“怎么获得自由。自然要看婠婠你的诚意喽!”

婠婠扭脸躲过独孤凤作怪的小手,狠狠的一跺足,娇声嗔道:“你这害人精,又在骗人家,你快赔给人家。”

独孤凤轻笑出声,出奇的却并没有继续捉弄婠婠。而是面容一转,遥望着长空的雨色,沧然而叹道:“自东晋之时,绝代剑圣燕飞破碎虚空而去,中原武学繁盛,达到一个巅峰。然而世间之事,有阳必有阴,有盛必有衰。繁华鼎盛之后,便是平淡衰微。当今之世,武学衰微,难见昔日武道盛况。我自幼专志于武道,欲以武道求天道,探寻那天道无穷无尽的奥秘。匆匆二十载,也算薄有成就。但是最近却发现前路渐窄,有前路将近之势。可叹江湖中习武之人千万,能与我抗手之辈寥寥。如宁道奇、傅采林之辈,各有牵挂,不能专志于天道,诚为可憾。茫茫江湖,我欲求论道者而不得。你的资质为百年来魔门之最,若是能专心武道,成就当不再昔日魔门邪帝向雨田之下。若是你异日真能由此成就,我只会欢欣鼓舞,又岂会因私欲而局限你前程?”

ps:绝对不会太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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