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勒轻轻推开门,正好捕捉到她嘴角流溢出的笑意。那笑宛若芙蓉绽放,沁人心扉。
莱勒狠狠被刺了一下,只因她从没对他这样笑过。
柳念意识到莱勒欺近的步伐,不动声色的删掉短信,继续玩游戏。
他坐在她身旁,习惯使然的将她抱在怀中。柳念从他腿上挣坐在沙发上,莱勒就势从背后环住她,姿势理所当然演变成她半躺他的怀中。
柳念不予否认,这种姿势很暧昧。
“在玩什么?”他看着她手中的游戏,下巴轻轻摩擦她的发丝。
“荆轲刺秦王。”她淡淡回应。
“哦?古中国的一个暴君?”他挑眉。
“是的,他自私残暴,妄图用杀伐来统一国家,可最后上天惩罚了他叫他不得善终。”
莱勒神色微黯,手一紧。
“阁下每天这样悠闲,帕罗宫那边该有意见了。”柳念手中的速度加快,不停在手机屏幕上划着。
“在陪你一天。”莱勒意犹未尽的说。
柳念仰头,正好触到他的嘴巴。柳念拿手挡住欲要侵袭过来的嘴唇:“可是,别人会说我是你堕落的根源。”
他抬高她的下巴:“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他的眼睛深不见底,紧紧直视。
柳念嗤笑:“做阁下的女人真是不公平,阁下要堕落没人敢拦,却偏偏把矛头指向我?媒体是高估了我的能耐还是低估你的品质?”
“叫我莱勒。”他不喜欢这样疏离的称呼。
“除了你,没人可以叫我堕落。”他简明扼要,说的话能把她噎住。
除了你……
这三个字好像频繁从他口中吐出。
她停顿的空当,被他攫住了呼吸。
一时之间,卧室的气氛逐渐升温。
*
从沙发到地板,在到床上,无不余留他们缠绵的印记。整整一天的时光就这样缱绻度过。
莱勒在她红晕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戏谑低语:“我的床技怎么样?嗯?”
柳念用手抵着他:“不怎么样。”
“是吗老婆?看来今晚我还要多多历练才是。”被子里的手倏然收紧。
柳念一听,微露后怕之色:“变态,以后不准碰我。”
他纵溺的拥着她:“变态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就叫我变态吧。”
“……”柳念气的无语。
门外,米德提着药箱,站在外面,不时低头看着手表,叹气。
总统一向勤勉于政,即便是生病期间都会躺在床上批阅文件,自打接回失踪三年的夫人,好像连作息时间都不规则了。
媒体说的没错,女人果然是祸水!尤其是那种漂亮风骚的女人!
而夫人就属于后者。
“米德,阁下还没出来吗?”斯卡伦刚从帕罗宫回来,他手里拿着今天的文件,准备上楼向莱勒汇报一天的工作情况。
米德摇摇头。
斯卡伦紧蹙眉头。
米妮看见他们愁云惨淡的表情,也上了楼:“你们先去总统办公室等着,阁下起床后会有佣人叫你们。”
斯卡伦一听起床这两个字眼,心下什么都明白了。
阁下还真是……精力充沛。
“管家,贝蒂小姐一直在哭。”吉娜满头是汗的走过来。
米妮示意她噤声。
下了楼,米妮说:“你跟随阿卢去医院,叫莉迪亚回来照顾贝蒂小姐,你去照顾琪菲小姐。”
“莉迪亚回来也没用,贝蒂小姐受了严重的惊吓,就怕得了恐惧症。”吉娜目光狠狠瞟一眼楼上。
米妮低声说:“我自有分寸,你先去医院吧。”
吉娜离开后,米妮接听了一个电话。
听到对方沉冷的声音,神色掠过异样的紧张。
*
怀中的女人浑然睡去,莱勒轻轻为她掩盖好被子,生怕惊醒她一样,缓缓抽出胳膊起床。
他穿上纯天然的亚麻衬衣,和一款剪裁有致的休闲裤,习惯性的将隐形耳机别在领上。
“先生,佐鲁进驻了一大批武装分子,民众游街抗议,他们要取消莎尔蜜娅的执政权。”
“先静观其变。”莱勒薄唇上翘,勾起一抹邪鸷。
“伊万今天下午秘密去机场了。”
莱勒似乎早有预料。
来的还真快。
*
莱勒临走时,将吊灯被调成了温暖的桔黄.色。他不希望柳念一醒来就置身在抬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柳念睡眠很浅,不过一个小时,她满头冷汗从床上惊坐而起。自从那场车祸之后,几乎每晚都失眠,即便好不容易睡着也会从噩梦中惊醒。
梦境里,无痕满头是血,小小的身体不断的从车轮下挣扎着,痛苦的爬着……
他在哭:“妈妈,我好疼。”
他在叫:“妈妈,你要替我报仇……”
每次惊醒,她的心就被刮剜一道深深的裂口。
久而久之她总是对睡觉充满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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