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了你不行。”
杨叔宝一边埋怨一边给张金杰处理伤口,幸亏他在保护区里准备了药箱,否则这大晚上小镇的社区诊所又不开门,他们还得去赫卢赫卢韦。
张金杰咬着牙说道:“女人不能说随便,男人不能说不行!”
他的T恤褪下,露出半边香肩,其中右边肩膀上有狰狞血印,正是被短尾雕给抓的。
算他命好,跳上去的是短尾雕不是猛雕,否则他肩膀上不是血印,而是血窟窿!
杨叔宝说道:“嘿,我忘记给你消毒了,不消毒了行不行?”
“不行!”张金杰立马急了。
杨叔宝摊开手道:“你看,你这不还是说了?”
张金杰怒视他道:“别开玩笑了,赶紧消毒,南非这边卫生环境有多差你清楚,老子可不想把小命丢在这里。”
杨叔宝给他消毒,一瓶酒精倒上去,把张金杰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个是真疼!
叫声也是真惨!
杨叔宝给他上药缠绷带,又给他拿来一杯水:“润润喉,别把喉咙喊破了,就这地方你即使把喉咙喊破了也没人能救你。”
张金杰虚弱的说道:“我需要安慰,我需要美少女脉脉含情的吻,或者火辣少妇大姐姐的宽广胸怀的安慰。”
杨叔宝擦着嘴说道:“这里没有美少女也没有火辣大姐姐,只有你杨爸爸这双沾染了不知多少亿条人命的血手,你要不要血手的安抚?”
张金杰立马来劲了:“别恶心我,快去做饭,我饿了。”
杨叔宝说道:“你去把兔子给清理了,剥皮去内脏。”
张金杰摆手:“那不行,我不能碰水,我身上有伤口,害怕接触水。”
“你那是被鹰抓伤又不是被疯狗咬伤,不是得了狂犬病,怎么还怕水呢?”老杨损他。
张金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哈,那鹰的爪子上没有什么狂犬病毒之类的东西吧?不行老护,你再给我消消毒,那鹰爪老是抓兔子老鼠啥的,万一有什么病毒呢?特别是鼠疫,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杨叔宝将酒精拿出来说道:“你不怕疼那我就继续给你消毒。”
张金杰琢磨了一下叹气道:“算了,宝贝儿,还是不麻烦你了。”
老杨把兔子内脏扔进花园里,两只蜜獾爬出来分着吃了。
对动物来说,内脏是好东西,脂肪含量高、口感好且便于消化。
至于内脏的味道?它们喜欢那股味道。
四个兔子被抹了白酒放入冰箱冷冻杀灭寄生虫卵,今天晚上吃牛肉和羊肉,他提前准备过食材了。
巴恩斯的小农场晒制了牛肉干,老杨撕成碎条端给张金杰。
张金杰摇头说道:“我牙口不好,吃不了这种硬的东西,牙医说了,我以后只能吃软饭。”
大金毛和大黑小黑嗅到了牛肉干的香味跑来摇尾巴,杨叔宝发现金毛犬有一个很厉害的本事,任何有尾巴的动物跟它们待在一起,就会被带的喜欢摇尾巴。
这些牛肉干都是精心烹饪后用海风吹出来的,味道口感皆是一流,老杨不舍得给大金毛,就偷偷给了大黑小黑各一条。
结果它们俩倒是孝顺,看到大金毛孤苦伶仃的在门口摇尾巴,便叼着牛肉干跑过去喂给它,然后回来继续找老杨要。
看到这一幕张金杰感动了:“古有羔羊跪乳、乌鸦反哺,今有金毛孝母,不过金毛有黑色的吗?这是什么狗?”
“这是巨獭,是水獭不是狗。”老杨又分给大黑小黑各一根牛肉干。
张金杰惊喜问道:“哇塞,这就是水獭呀?网红宠物,嘤嘤怪?”
听到‘嘤嘤’发音,大黑抱着牛肉干站起来叫唤两声:“嘤嘤嘤、嘤嘤嘤。”
张金杰被它们的萌样给打动了,抓起牛肉干想喂它们,他也闻见了牛肉的香味,便咬了一口咀嚼一番,然后笑了:“真香啊。”
嫩猪里脊切片做炸肉,提前宰好的珍珠鸡下锅跟蚁巢伞做炖鸡,照例有干蚁巢伞片蒸咸肉。
他用羊肉做了个手抓饭,米是泰国香米,饭是隔夜饭,用了羊油打底、甘霖术灌溉而成的胡萝卜和洋葱配料,香味冒出,让人直吞口水。
还有泡菜搭配,大象草芽、酱萝卜、腌黄瓜辣椒,中途妮可来帮忙,两人联手快速弄出来一桌子菜。
“红酒白酒啤酒黄酒米酒,你喝哪个?”杨叔宝探头问道。
张金杰惊喜道:“这么全?嗯,我今天受伤了,不能碰酒,那就喝米酒吧,这个酒精度数比较低嘛。”
“没有。”
“那你问个锤子,”张金杰无奈,“葡萄酒吧,干红还是干白?”
“都没有。”
张金杰不说话了,他无力的摆摆手道:“随便。”
杨叔宝说道:“那就是喝啤酒。”
张金杰回以冷笑。
他在花园摆开餐桌,碘钨灯照过来,亮如白昼。
夜晚温度降了下来,草原上温度并不高,白天顶多二十四五度,到了晚上直接降到了十六七度。
不过因为靠海加上雨季,草原上湿度大,湿度跟温度结合起来可比单纯高温更可怕,这才让人感觉中午会很热,只说气温的话,南非温度很温和,很舒服。
晚上就更舒服了,花园里全是驱虫植被,没有蚊虫骚扰,三个人在桌子边上对坐,一人握着一瓶啤酒守着一堆菜肴,回忆大学时光、聊着傻叼往事,那叫一个开心。
“你知道你这里现在缺什么吗?”张金杰忽然说道。
杨叔宝摇头。
“网络啊!有网就带劲了,咱给大泉子还有班长他们来个视频,馋死他们!”张金杰亢奋的说道。
杨叔宝倚着椅子搂着妮可,笑道:“拍个视频吧,明天去店里发给群里给他们看看。”
张金杰看着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老杨怀里的妮可,满脸苦涩:“算了算了,咱还是喝酒吧,就让我大醉一场。”
他举起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两口,然后乐了:“爽啊,酒真是好东西。”
短尾雕忽然从空中飞了下来,老杨将椅背让出了,它站在椅背上睁着两个圆滚滚的眼睛盯着酒杯看。
妮可诧异:“这鸟怎么不去睡觉?它不是夜行性禽类,对吧?”
杨叔宝说道:“它可能馋酒了?来,给它个酒杯,看看它能不能喝两口。”
他去拿了个碗放在地上,倒上啤酒后短尾雕真的跳下去啄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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