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子焱正在气头上,谁敢忤逆?!
青莲和青荷两个丫鬟,只能畏畏缩缩的,将双脚一点点伸入那池水中去。
百里孤烟见状,一把甩开宗政子焱的手,毫不客气地朝着那两人的腰身上狠狠补了两脚,直接将她们揣入了池中央,而后朗声笑道:“这池水流得急,或许松烟墨佩已经被冲到深水区了,你们就在池子中央好好摸一摸,找不到不许上岸!”
两个丫鬟冻得哆哆嗦嗦,不停在池水中扑腾着,却始终不敢靠近岸边半步。
宗政子焱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百里孤烟便道:“殿下守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去后院赏梅吧?相信很多人都等着您了。”
宗政子焱抬头,再看百里孤烟的表情,她脸上已经满是笑意。他上前一步,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敢肯定地问道:“松烟墨佩,你没有丢?”
百里孤烟从腰间将那块墨绿色的玉佩掏出来,故作吃惊地叫了一声:“呀!原来真的没有丢呢!”
宗政子焱的眉头拧成一团,满肚子的火,望了一眼池中狼狈的两个丫鬟,对着百里孤烟置气道:“你这丫头,心肠真够狠毒的!”
百里孤烟将那松烟墨佩塞回宗政子焱手中,一脸严肃道:“五殿下也见到了,现在的我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善良可人的上官婧琬了。这松烟墨佩留在我手中,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宗政子焱神情一滞,呆愣在原地,眼见着百里孤烟进了挽香居,也没有追上去。
刚进挽香居,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儿便扑面而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人都瞧不见。百里孤烟吩咐冰漪在门外守着,以防有人进来打扰,自己则蹑手蹑脚地朝着屋子深处走去。
一袭珠帘挡住了她的步子,她停下来,朝着里面试探着喊了一声“姨母”。
良久,里屋才有人应承道:“是琬儿来了么?”
宗政颖卧病在床数日,无人探望,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百里孤烟打开窗户,让阳光透光花窗照进来,好散一散这屋子里的潮味儿。
宗政颖却惊慌失措地叫出声来:“不!不要开窗!不要……”
百里孤烟透着光线望过去,便瞧见她瘦得皮包骨头,不成人样。她面上布满泪痕,一双原本美丽的慈目更是红肿得像两个葫芦似的。
“烟儿在这屋里,你一开窗,烟儿就会跑掉的!”宗政颖神情恍惚地摆着手,“快关上窗!快关上——”
一个多月不见,母亲她竟然产生了幻觉!
宗政颖握着床头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威胁道:“琬儿,就当姨母求你,你快关上窗户,否则姨母就死在你面前!”
看她这副模样,百里孤烟更是心痛不已。百里孤烟担心她拿着刀一不小心会伤害到自己,连忙走到窗户边上,咬唇道:“姨母,琬儿这就关窗,你先把刀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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