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闯了进来,看她的打扮,显然也是刚刚逃到这边来的难民。
“老爷爷?!”
百里孤烟不由怔住,她以为第一个来找她的人会是容珏,或者是宗政昭颜派来的杀手,但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上官赟。
上官赟面目严肃,一如往常。
他先前冻伤了腿,在相府修养了好一阵子,等到百里孤烟离开相府之后,他的伤才渐渐好起来。百里孤烟起先听说,他已经鲜少去上早朝了,想不到会耐着性子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找她。
“琬儿。”上官赟见她出来,面上露出伪善笑容来,和蔼可亲的唤了一声。
百里孤烟不喜欢上官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但他毕竟是上官婧琬的父亲,面子上的尊重,她还是要做到位的。“父亲,”她淡淡喊了一声,“不知父亲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上官赟转身,引她走到破庙外头一百米处无人的空地上,面色一沉道:“明人不说暗话,为父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为父此次来找你,是有一时相求!”
百里孤烟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上官赟啊上官赟,你凭什么认为我百里孤烟会愿意帮你呢?
她低下头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事?父亲不妨直说。只是,女儿现在身怀有孕,身子重得很,也做不成什么大事,女儿若是帮不了父亲,还望父亲不要见怪。”
“你帮得了!”上官赟一口咬定,“琬儿,这件事,只有你可以帮父亲!”
百里孤烟不由蹙起眉头来,上官赟好歹是一朝宰相,能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
“你说。”她抬起头,轻灵的眼眸之中带了稍许疑惑。
“帮我杀了容珏!”上官赟脱口而出,双目之中,凶光尽显!
百里孤烟并不想听到容珏这个名字,她对容珏的反感已经不仅仅限于身体,只是当上官赟要她杀容珏的时候,她还是震惊了一下。她既然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救容珏,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从此以后,她和容珏,必然是桥归桥、路归路,即便是在马路上撞上了,也是对面不相识了!
“父亲,容……世子爷,可是女儿的夫君啊——”
百里孤烟不忘提醒道。
“是又怎样?!”上官赟目光一狠,“现在是陛下要杀他,就算他是你亲生大哥,你都必须大义灭亲!否则,倒霉的是整个丞相府!”
宗政宣要杀容珏?
百里孤烟微微一怔,随后心底便是一片释然。容珏早先隐藏实力,宗政宣看不出容家的野心,如今他金盆洗手,改过自新,宗政宣自然是不能再“姑息养奸”了!
“父亲,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百里孤烟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狠色,“你大概听过一句俗语,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的后半生都要仰仗我的丈夫,我不会傻到将自己的丈夫往火坑里头推!”
百里孤烟对上官赟的厌恶远远超过容珏,忍不住泄愤似的说道。
“你!”上官赟气得面色通红,不得不从衣襟里头掏出一样东西来,重重砸在百里孤烟面前,“你看看清楚,再想想该如何同为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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