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战略叫做故弄玄虚,还有一个词语叫做草木皆兵,蓝漪或者是苍亭定然是熟读兵法。她大约是知道我们的行踪,算到我们即便离开兰城南下,也会假以时日就会返回。所以她的人定然一路有人向她通报了我们只在凤凰关一带落脚,再未南下,而回城之时依照凤凰关和几个城池的距离来算,打马奔波人的承受能力有限,劳累之后不能再前行,落脚之处应该就是这里。所以让人在这里等候。我们见到楼下那些人,就会以防他们对我们出手,草木皆兵,所以即便休息也休息不好。等明日再赶路,就会劳累。而她正好在下一个城池或者更下一个城池带着人拦截。那样的话,我们一路奔波,不得好眠。就会对我们不利,对她有利,很好得手。这就是故弄玄虚。”云浅月缓缓解释道:“所以,这些人不过是让我们心神不安而已,一定不会有动作。放心睡吧!”
花落觉得云浅月说得有理,点点头。
三人和衣而睡。
这一夜果然如云浅月分析,三人睡得极其安稳,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天字二号房的灯亮了一夜,醉香楼一楼那十几桌的客人守了一夜。
第二日醒来,三人神清气爽,南凌睿更像是被晒干的大虾米活过来了。
三人用过早膳出了天字一号房,路过天字二号房时,南凌睿忽然伸手一推,里面的房门并没有锁,被他轻轻推开,他看着依然坐在桌前的年轻男子,仔细瞅了他一眼,移开视线,对云浅月勾肩搭背地道:“他没有我美!”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见那年轻男子看着他们三人有些愕然,显然没料到居然被人从外面将门推开,她推开南凌睿,有些好笑地点头,“是,没有你美!”
南凌睿得意地挑眉,脚步轻快了好几分。
三人旁若无人地下了楼。
苍亭看着三人下了三楼,坐着的身子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前。
“少主,要不要拦住这三人?”屋中忽然飘落一个老者,出声询问。
“拦估计也拦不住,派人给蓝家主传信,就说三人已经启程,向兰城而去。”苍亭见那三人不出片刻就出了醉香楼,翻身上马向北而去,他声音温浅。
“是!”老者垂首。
“另外吩咐下去,我们启程回苍家。”苍亭道。
老者一愣,讶异地问,“少主,您不是来相助蓝家主的?按照早先的布置,您是要追随这些人身后的,到时候和蓝家主前后夹击,为何如今要回家?”
“既然成不了,我们去也无用,不如回家。”苍亭道。
“他们就三人而已,我们苍家和蓝家联手,怎么会拦不住他们三人?”老者皱眉。
“他们是三人没错,但从昨日他们三人进城,这祁城暗中保护的人就有数百人之多。还是一等一的隐卫,我们没有胜算。又何必白白浪费心思?”苍亭道。
老者一惊,“蓝家主说其中一个人是南梁太子,那另外两个是什么人?属下看也非泛泛之辈。”
“那两个人……”苍亭忽然一笑,有些淡,“其中一个人和花家的少主长得有几分相像,应该是花家的人,而另一个人嘛……”拉了一个尾音,住了口,却是不说了。
老者疑惑地看着苍亭,见他不欲再说,退了下去。
房中静了下来,苍亭身影掩在窗前的帘幕下,忽然用极低的声音道:“能是谁……”
云浅月三人出了醉香楼,快马加鞭出了城,向兰城而去。
这一路都很太平,响午十分进了兰城。云浅月不停留,从南城门穿过,向北城门驰去。
花落自然不做异议,南凌睿不满,但也莫可奈何。
出了兰城,一路并没受到任何阻拦,天黑之前来到了丰城。
云浅月马不停蹄,南凌睿刚要开口叫嚷,云浅月扔给了他一个馒头,正打在了他要叫嚷的嘴上,将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南凌睿一把拿掉堵着嘴的馒头,气得扔了出去。
丰城距离云城大约百里,中间有一面小山谷,属于丰城通往云城的必经之道。
入夜十分,三人来到这一处小山谷,今日的月光有些浅,天空的繁星也有些稀薄。小山谷静静,只听得三人三骑踏踏声由远及近。
走到山谷的正凹处,四面的山坡上忽然有箭雨射来,箭雨十分密集。
云浅月勒住马缰,一左一右将南凌睿和花落的马同时拉过来贴近她,催动功力,在箭雨来之前将三人三马中间设了防护圈,箭雨打在防护圈上,被真气原封不动地挡了回去。
霎时小山坡上传来一片惨叫。
“废物!”小山坡上传出一声低喝,“设盾牌!继续放箭!”
低喝声之后,箭雨再次袭来,被云浅月的真气挡回去之后,箭雨打在了盾牌上,发出数声铛铛的响声,再无人发出惨叫。
“小主,这样不行!看来这些人的箭备有很多,您的真气如此消耗对您不利。你现在撤了真气,让属下来吧。”花落低声道。
“无碍!我们先看一时,既然容景已经安排人保护我们,我们就等片刻,看看情形。”云浅月目光看向山坡顶上,刚刚那一声低喝来自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蓝漪的人。
“将那个趴在马上的人给我们,我们便立即停止放箭。”刚刚低喝那人对下面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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