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点头,想着这样娇嫩的海棠自然受不了任何风吹雨打,海棠花本身就是一种娇弱的花。如今已经八月,九月的时候秋海棠就会开了,如今见到这样含苞欲放的海棠骨朵也不奇怪。她移开视线,打量这座院子,只见有排水沟,这也是这个院子没被水淹了的原因。
来到主屋,容景抱着云浅月进了房间。房间干净整洁,窗明几净,器具摆设也很精致,不过自然比不上荣王府的紫竹院。
容景将云浅月放在软榻上,云浅月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轻柔地问,“累不累?”
“你很轻。”容景道。
“我说的是治水累不累?”云浅月问。
容景看了她一眼,在她脸上搜寻片刻,忽然低声道:“你想我如何说?我要说很累但见到你之后还可以做些更累的事情呢!”
云浅月脸一红,伸手捶了他一下,笑骂道:“没羞。”
容景坐着不动,任她捶打,她手下力道不重,他只觉得胸前震动了一下,凝视着她的脸,面上却无笑意,就那样深深凝视。
云浅月迎上他的眸光,被他眸中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吸引。
容景忽然低下头,一寸寸靠近云浅月,云浅月不躲不避,任他的唇稳稳地重重地覆在了她的唇上。早先在水面上那个吻浅尝辄止,自然不够抒发思念,如今思念如一把蓬勃的火,一触即发,熊熊燃烧。
云浅月感觉到了容景身上的热度,以为在他怀里就这样燃烧下去,容景辗转缠绵了片刻,忽然抬起头,眸中神色涓涌,有浓浓的思念,还有浓浓的**。云浅月看着不由心悸。
须臾,容景忽然移开视线,拍拍她的头,声音沙哑,“真乖!”
云浅月眨眨眼睛,不明所以。
容景起身站起来,对外面吩咐,“弦歌,准备水沐浴,准备晚膳。”
“是,世子!”弦歌在外面应了一声。
“我刚刚因为去接你,还剩下些事情没处理,我先去处理,你先沐浴用膳,我稍后就回来。”容景对云浅月道。
云浅月立即摆出哀怨的脸,“你要去哪里处理事情?我才刚来你就扔下我。”
“去这里的知县府衙,就在不远。”容景看到云浅月不舍的情绪,似乎笑了一下,眉眼微微弯起个弧度,“有些事情别人做不了主,只能我去。”
云浅月咬了一下唇瓣,妥协道:“民为天,好吧!”
容景伸手摸云浅月的脸,指尖流连处无限爱怜,须臾,他撤回手,抬步走了出去。
云浅月看着容景身影离开,脸有些热,伸手摸了摸脸,指尖滑下又摸了摸唇,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热度褪去,指尖蜷了蜷,目光现出一丝飘渺。
门口的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弦歌自己搬了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大木桶走了进来,先将木桶放进了屏风后,出来对云浅月见了个礼,欢喜道:“浅月小姐,您总算来了!这几日世子夜晚都不睡觉,今日您来了之后,他可以睡一个踏实的觉了。”
云浅月看着弦歌,闻言蹙眉,“他每日晚上都不睡觉?”
弦歌点点头,“当时我和世子出京城的时候雨太大,这一路上受灾的地方太多,世子每日每夜的组织人治水。哪里睡得上觉?每晚也就小憩那么一两个时辰。我起初以为是世子急着治水,舍不得休息,后来洛水城的水治理得差不得了,世子依然夜晚不睡,我才知道世子是睡不着。”
“他看起来是气色不大好。”云浅月道。
“何止是气色不大好?世子从京城出来就染了风寒,用了好几日药,如今才好一些。”弦歌道:“世子虽然寒毒顽疾好了,但落下病根,体魄太差,连雨赶路,自然受不住。”
“他给我的信居然没说。”云浅月蹙眉。
“世子自然不会和您说,怕您担心。也不让属下说,不过属下觉得还是要您知道的好。您假装不知道就成了,可别说属下告诉您的,否则世子一定会罚我。”弦歌谨慎地道。
“好!我假装不知道。”云浅月笑了一下。
弦歌用手挠挠脑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云浅月气色也不是太好,想着她日夜赶路也很累,便道:“您先沐浴,世子早已经吩咐人准备了晚膳,属下去给您端来。”
云浅月点点头,站起身走进屏风后,将自己埋入水中。
凌莲和伊雪找到这处院落,在门外轻轻喊了一声,“小姐!”
“进来吧!”云浅月在屏风后出声。
凌莲和伊雪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屏风前,凌莲低声道:“罗玉那个少年被玉太子的人带走了。”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
“小姐,您看到玉太子了吗?”凌莲语气有些怪异。
“没有!”云浅月摇头。
凌莲忽然笑了,低声道:“奴婢猜您也没看到,那么美的男子,景世子定然不会让您看到的,连奴婢和伊雪都给看愣了呢!”
“他……长得比容景还好?”云浅月声音顿了一下,问道。
“也不是比景世子长得好,是不一样的感觉。景世子的容貌像是诗画,巧夺天空,精致温润,雍容清雅。总结一个字,景世子当得雅字。而玉太子的容貌像是天人,玉质盖华四个字绝对是没错的,是那种惊艳的潋滟。总结一个字是滟。”凌莲笑道。
云浅月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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