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压低着身子,视线平视着她,“灿灿,你是不想和我结婚呢?还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应该说,这些之前她都没有太具体的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彼此相爱,也许就会结婚,就会有孩子。W W. V M)”她回答道。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面上,带着一种迷乱,他的眼神,闪烁着某种危险的信号,“所以我们现在只是互相喜欢,还远远不够,是吗?”
她微抿了一下唇,没吭声。
他也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重新发动着车子,一路开回了公寓,就像她没有提过买药,而他也没有生气过一样。
是的,生气,即使司见御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关灿灿却直觉地感觉到,司见御应该是生气了。
到了公寓,就和平常一样,她煮好了晚饭,两人一起吃着,她做作业,他批阅公文,等到洗漱完毕后,他躺在床上等着她。
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于你感觉不到他有在生气,他的面儿上,一直都是露着微笑的,说话的口气,乃至眼神,都是温润雅致的。
关灿灿拿着一本书,坐到了床上,“你现在要睡吗?”睡这个字眼,以前对她和他来说,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可是经过了昨晚,却又有些不同了。
“嗯。”他道,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了她。
她的身子微微一僵,这样的靠近,他的气息又环绕在了她的周身。当他的指尖不经意地刷过她肌肤的时候,引得她一阵颤栗。
她的脑海中又一次地回放着昨晚在这张床上,他把她压在身下,一遍遍地亲吻着她,一遍遍地要着她的情景。
脸不由得涨红了起来,关灿灿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像往常那样念着书里的内容,明明这内容她以前是念过好几次的,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可是这次念起来,却硬是坑坑巴巴的。
好在司见御也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她,闭上了眼眸。仿佛她念得好不好,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只要是她念的,只要是她的声音就好。
关灿灿念了45分钟才停了下来,可以说比平时念得更久。
借着床头的灯光,她低下头,看着身旁的他。这会儿的,呼吸均匀,双眸闭着,浓黑的睫毛,在他的眼底处落下着一层阴影,却令他看起来更加的柔和。
仿佛褪去了那一层的潋滟和妩媚,却又多增了一种宁静致远。
“御?”关灿灿轻轻地开口,唤着他的名字。
他躺在床上,并没有回答,像是已经完全睡着了。
关灿灿又喊了一下,这次的音量更大了些。司见御躺着,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这才小心翼翼的试图着把他环抱着她的手臂轻轻的拉开。
既要拉开,又要不惊醒他,着实是个技术活儿,以前有几次,她就因为这样,惊醒过他。
不过这一次,司见御并没有醒过来,也让关灿灿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司见御之前并没有让她买避孕药,可是她现在却实在没有想要生下孩子的打算。如果两个人没有相爱,只是为了孩子而结合的话,那么最后依然会分开。
就像父亲当年,其实并没有多爱母亲,只是因为母亲是他的避风港,会不顾一切的支持父亲的学业,会出钱出力,让父亲只要专心于音乐就好,所以他才会和母亲结婚,让母亲误以为父亲是爱自己的。
可是生下了孩子又怎么样呢,最后父亲却是口口声声说着他真正所爱的人是商蔓婷,而执意要和母亲离婚。
尽管她知道,司见御不是父亲那样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同样的,至少现在,他是不懂爱的,所以也不爱她。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关灿灿近乎是无声地走到了矮柜前,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钥匙和钱包,又随手捞起了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裤,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司见御,这才轻轻地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而当卧室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原本该是熟睡中的男人,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那双艳丽的眸子中,不曾有丝毫的睡意。
————
这会儿已经是将近12点了,虽然已经是快夏天的季节,气温也慢慢转暖了,但是深夜出来,夜风却还是带着阵阵的凉意。
小区的保安看到了关灿灿这么晚还要出小区,倒是关心地问了下,“关小姐,要出去啊?”
“嗯,买点东西。”关灿灿故作随意地道。
关灿灿记得,在距离小区外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房,想必应该也会有事后避孕药买。
既然司见御介意的话,那么倒不如她自己悄悄的把药买了吃下,也省得两人为这事儿再起争执。
关灿灿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那还亮着白炽灯的药房。
没有费太大的工夫,她就买到了自己想要买的药,只是药房的柜台人员在把药拿给她的时候,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还深怕她看不懂说明,问了她好几次是否在72小时内,搞得关灿灿脸红红的。
等买好了药,关灿灿回到了公寓,在打开门的一刹那,却整个人一僵。
她明明记得,她离开的时候,是关了灯的,可是这会儿,公寓里却是一片的光亮。
当关灿灿走到客厅的时候,却看到司见御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看到她进来后,他站起身,看了下时间,然后嘴角含笑地对着她道,“还好,你离开到现在,不过只是25分钟而已。”
关灿灿一惊,只觉得司见御这笑,反而让她越发的不安。
“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起来了?”她问道。
“怎么,你很希望我继续睡着吗?”他不答反问。
她窒了窒,贝齿咬着下唇,没有吭声。
他一步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视线瞥向了她手中还拎着的药品袋子。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把袋子往后一掩,明知道这样的动作根本无济于事,却还是做了。
简直就像是——做贼心虚!
他轻笑一声,就仿佛是她的这个动作取悦了他似的。可是这笑声,却让她心中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弯下身子,双手环住了她,很自然地把药品袋子从她的手中拿了过去,又从袋子里取出了她所买的事后避孕药。
在这过程中,他唇角的笑意至始至终都不曾有丝毫的变化,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药盒,仿若漫不经心般地道,“你这么晚出去,还特意等到我睡着了,就是去买这个药吗?”
关灿灿心中一凜,却还是如实地回答道,“是。”
这一声“是”,让他抬起了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种艳丽的冷冽。
“就这么不想生下我的孩子吗?”他的视线直视着她,声音温柔得可怕。
她的身子颤了颤,他在生气,甚至是比之前在车上气得更加厉害!硬着头皮,她顶着他的目光,开口回答道,“我以为我今天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和你解释过了。”
“是啊,解释过了。”他把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药,“可是如果我不接受的话,那又怎么样呢?”
他拿起了其中的一颗胶囊,轻易的就把胶囊打开,当着她的面把里面的药粉洒在了地上。
“司见御……”她瞪着他,下一刻,他却倏然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朝着一旁的沙发拉扯了过去。
砰!
她整个人摔进了沙发中,沙发的柔软,倒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多少的疼痛。
关灿灿还没来得及起来,司见御的身子已经紧接着压了上来。
她经常在这沙发上看电视,看书,从来不觉得有多狭窄,可是这会儿,关灿灿却觉得这沙发窄得要命,她的身体完全被禁锢在沙发和他之间,让她连挪动一下都困难。
他的唇已经压在了她的唇上,她的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离开了她的,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红肿的唇瓣。他俯身地看着她,浅笑盈盈地看着她,优雅如斯,俊美如斯。
“灿灿,如果我真的想要让你怀上我的孩子,就算你买了那种药,又有什么用呢?”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顽皮的孩子似的,用着宛如宠溺般的温柔口吻说着,“我可以用千百种方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她的心蓦地一沉,却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如果他真的纯心要她怀孕的话,那么什么买避孕药,什么事后避孕,根本就是个笑话,不会有丝毫的作用!
她紧张地看着他,突然涌起着一种害怕的感觉,这种害怕,是一种对未来所不能掌握,未知的害怕。然后,连关灿灿自己都没想到,她的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司见御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怔怔地看着她的泪。他以为她会再鼓着腮帮子和他争执,又或者是会乖乖听话,可是却绝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近乎无声地哭着。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在了他的指尖上,连带着这份灼烫也仿佛渗透进了他的身体,蔓延至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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