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狼心狗肺的玩艺儿!”
纪育红一双腥红的眼睛,怒气腾腾地瞪向魏秀儿,尖声咆哮:
“我家闺女好歹开口呼声救了你一命,后面她会发热,这是她心善关心你、感同身受才会惊悸发病!”
“你不感激不说,居然如此恶劣地倒打一靶,真是老天不开眼,就应该让老天收了你祸害!”
“呵、”
望着勃然大怒地谢美芳,魏秀儿勾起嘴角冷笑,望着仍掩饰不住心虚神色的谢美芳,一字字地应道:
“当然啦!”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祸害终究是祸害,老天爷自会收了她狗命!”
“我、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明明我是救了你、你还反咬我一口,枉费咱们三年的友谊了!”
谢美芳心口一涩,刹时眼泪落下,害怕令脸色越发苍白,她忍住心口惊惧,痛苦地诉说:
“我是真的没想到,流言会传的那么难听,我也是早上才知道这件事……很抱歉,都怪我不谨慎,又能力阻止这些流言……”
“怪你不谨慎?”
魏秀儿抱胸,一句话就点出她的阴谋:“怎么、你谢美芳还要费心坐实,我跟霍同志关系不清不楚?”
“啧啧,真是辛苦你又难为你了,为了污蔑我,宁可当老鸨母,替我和霍同志拉油条了啊~”
“你!”
纪育红没想到魏秀儿如此不要脸皮,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而且还精明至此,一耳就听出闺女话中有话,一句话就直捣黄龙!
“怎么,你们谢家母女是准备朝我动手?”魏秀儿挺起胸膛,不怕不说,反而大声嚷嚷:
“来嘛,朝我胸口打,这样子比较快解决我!”
“正好,我让你闺女害地,也没脸再活了!”
说着,魏秀儿挺身一步,眼泪掉地比谢美芳还凶,凄美柔弱的悲伤模样,可不是谢美芳那张平庸的脸蛋能比得上——
“哎哟,大闺女,说啥子死不死的,你现在醒过来,误会解开了就好。”
一位中年大婶子上前,目光扫过纪育红母女,用力拉扶住魏秀儿手臂,好声又清明地劝说道:
“你们俩当事人啊,男未婚、女未嫁的,再怎么也扯不上‘偷.情’这事上,外头那些不实的流言,迟早会被真相所破!”
“呸!”
“什么人,少来我家胡搅蛮缠!我谢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
眼见情况对自家非常不利,纪育红不得不拉上小闺女后退一步避开骂道,悻悻两句就利索关上家门。
猛地听到魏秀儿如此厌世之语,谁也会被吓一跳!
自家小闺女还没订亲,这破事一宣传,儿女都会挑不到好人家!
“呯”地一声,纪育红关上房门后,骂了好几句话,门里还能传出谢美芳伤心哭声,渐渐越来越细,显然是被她妈拉进里屋了……
“唉,作孽啰~”
不知哪位妇女,幽幽喟叹一声。
“就是,一听就知道是假流言,大妹子千万别想不开寻死觅活,不值当啊!
再说,霍立钊那同志本性挺好啊,霍家又是土生土长的江城人,我才不信外头那些不实流言呢!”
“对、翠花大姐说的对,老头子我也不信。”
一时间,围观在走廊上听闲话的机械厂职工,你一言我一语高声插话——
这个时间点,机械厂职工宿舍正是热闹的时候。
先前好些在新生产车间,那一出意外事故中受伤的工人,正好陆续从卫生院归来,一听流言中的这当事人魏秀儿亲自声讨上门,便小声的传递了卫生院发生的事情……
邓翠花越发大力拉住魏秀儿,一嘴好话安抚道:
“瞧瞧,咱们当地人,根本不相信这种流言,大闺女你可千万别多想,那真如了那些心有恶鬼之人的意啊!”
听到邓翠花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就差放声大嚎!
老大娘如此作态,愣是让魏秀儿一脸迷惘样儿地呆住,不敢动!
倒是职工宿舍的老邻居们大都知道,翠花老大娘这是,又想起她那歹命的小闺女来……
“老大娘,您放心,我命大着,掉进湖里都死不成,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事而想不开,徒让父母白发送黑发……您老、可别哭了!”
魏秀儿是真的被这神奇的剧情走向,弄傻眼了,见刚刚附和老大娘话意的老头子上前安慰她,她当即松了口气。
这些围观的群众,太热情了!
邓翠花也就发泄一下心中难过感情,被老邻居们一劝,三两下就摸干老泪,不屑地睇了谢家户门,主动拉着魏秀儿小手,一边牵着她迳自往外走,一边好言劝道:
“大闺女,你能被霍同志所救,证明你俩啊,命中有条姻缘线连着!霍家那儿子虽是鳏夫,可却是个有为的好青年,你别被他鳏夫身份给流言吓着了,回家好好考虑~”
“老大娘,这事,真怪我连累霍同志……我感激他救了我性命,又因我交友不慎,拖累了霍同志名声,惭愧啊!”
魏秀儿抿着嘴,红着眼悲伤自责。
在昏黄夕阳下,倒是让她苍白娇小的身影,添上一层艳丽——
此时,她没有注意到,她所在的工字形筒子楼对面,站着两位壮实的男人。
若是她略略一抬头,就能看到,这两男人,可不就是她在卫生院治理过的伤患么!
正是霍立钊和彭利民。
霍立钊也没想到,他前脚刚送彭利民回家,后面魏秀儿也来了机械厂职工宿舍!
听到二楼里传来的吵杂声,对人声特别敏锐的霍立钊,听了两句就肯定了魏秀儿身份,彭利民做为厂长,听到宿舍吵杂声响,也跟着停下脚步,望向对面二楼。
一眼,就看到魏秀儿那清秀的身躯。
俩人是将魏秀儿和谢家的对话听了个全,霍立钊不好出面,便让彭利民寡母下楼帮助魏秀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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