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翰嘴角扬着完美的笑容,心下浅凉,不会的?
真不是个可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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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程和裴锦瑞的内斗,在一个合适的契机时浮出水面。
锦瑞控股的股价一路下跌,部分大股东的股权转卖。
裴锦程“得知”后,“好心”的为了不让裴氏资产外流,将股权接手。
裴锦瑞因经营不当被裴氏基金调查,裴锦程召开基金股东会,会议中七成股东要求罢免裴锦瑞在锦瑞控股执行董事的职位。
这件事既然已经闹到了基金会,裴立纵然再是不问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
在知道这件事后,裴立是震怒的!
裴家因为添了新生命原本一派祥和,可是二房的事让他怒焰无法熄灭。
裴锦笙的事还没有公布,虽然裴先河和蒋琳已经清楚,但当年孩子被裴先业调包的事情,至今知情者都守口如瓶,为了保护的人,至然是裴锦宣。
这一切的始作甬者是裴先业,如果裴锦瑞事业又做得一塌糊涂,裴立怎么可能不生气?
简直是失望透顶!
裴锦程坐在书房里,并没有表现出兄弟之间的仁义。
裴立也注意到了裴锦程的变化。
如今裴立住的地方依旧是梧桐苑三楼,他的房间搬到了婴儿房旁边一间,主要是为了看重孙方便。
在三楼书房里,他说话的声音也刻意放低,怕吵了重孙睡觉。
裴立自顾自泡着功夫茶,“锦瑞这件事,你如何说?”
“爷爷,正好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裴锦程坐在茶位上。
“嗯,你说。”
“我认为这么大一宅子兄弟住在一起,不合适。”
“哦?”
“爷爷您想要大兴家业,想要子孙满堂的想法我是理解的,但您有没有想过,当这么多兄弟住在一起的时候,难道真的没有利益纠葛了吗?俗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帐,远香近臭,爷爷当年和二爷之间不也发生过矛盾吗?有时候明明不会有的矛盾,却因为住在一起,矛盾便多了起来。
这个宅子里,本来就是长房嫡子继承家主,这是代代传下来的,但谁又能阻止兄弟的异心?”裴锦程停了停,目光灼烈的看着裴立,自己并不动用杯子喝茶,“对,裴家有很严明的祖制防止他房夺权,可是爷爷,如果真的能有效制止,当年您和二爷爷也不会闹成那样。是不是?
我让几个兄弟搬出去并非我心胸不够宽广,正是因为想得远才有了这样的想法,爷爷您想想,这座宅子处处彰显着权利,怎么可能不催唤人的*?我并非容不下亲兄弟的人,但如果锦瑞妄想有一点点动作,我不会放过他,裴家的家业已经到了我的手上,如今在我手下,以后还会传给我儿子,怪只能怪这祖制传嫡不传长。
我现在提出让他们搬出大宅,为的就是不想走您和二爷爷的老路,还望爷爷能够同意。”
裴立额角在跳,他抬手摁住,深深的凝向裴锦程,“你这是要破祖制?如果爷爷不同意,你会怎么样?”
“爷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年您和二爷爷到最后能到以命相搏的地步,为什么非要要求我们这一代的兄弟必须共进退?”
裴立心下一怔,当即收了眉,“你和锦瑞之间出了什么事?”
裴锦程察觉到了裴立的脸色的转变,知道自己被裴锦瑞陷害的事,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说不得,否则老人一定承受不了,“锦瑞在我昏迷三年间,难道一点也没有动过要做家主的心思?爷爷,我希望您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要人性化一些,成家立业之后,一个人拥有的便不止是兄弟,有妻儿,二叔做的事,爷爷您应该有感触。”
裴立脸色瞬间转白,一瞌眼,“为妻儿?你如今赶走了阿璇,留着儿子,白珊又养在外面,你这是为的哪般妻儿?”
“爷爷,白珊需要人照顾,白家现在很糟糕。”裴锦程知道,跟爷爷照样不能说实话,他不能告诉家里人,他和白珊已经再无瓜葛。
“你如今是家主了,一再破坏祖制,我管不了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家都联合起来反你怎么办?”
“他们反不了。”裴锦程淡淡道,“我手上已经将基金会大半的股份捏到了手上,而且我已经冻结了一部分大股东的股权,阻止他们转让,如此剩下一部份就算他们联合起来,也无法撼动股东会的决议。他们还要靠基金会分红,如果要正面和我为敌,我会想办法收回他们手中的股权,让他们在基金会彻底失去话语权。”
裴立虎目一瞠,握着杯子的手抖颤,声音都忍不住提了起来,“裴锦程!你这是搞独-裁!裴家的基业都不是一个人累积起来的!”
裴锦程点头,“我知道,滴水恩,涌泉报,我只是在这个非常时期用这样的手段,还望爷爷成全。”
“我不成全,你还不是要执行?”
裴锦程看着裴立苍老的双目,微微一握拳,缓声道,“爷爷,对不起。”
“安抚好宅子里的人。”裴立虚叹一声,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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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过裴家这样宅子的人,怎么会愿意住到外面去,就算外面上亿的别墅,用再好的物管也跟裴家没法比的。
虽然给老人请安显得繁琐,可这里也不是没有自由,太太姨太太们没事在一起打麻将,想出去也方便,园子里什么设施没有?
最重要的时候住在这里面彰显着一种权利,车子要是拐进裴宅,外人看你的眼光都不同。更别提外面的人说起住在裴宅里的小姐少爷太太们时眼睛放光的羡慕了。
最先闹的是汪凤鸣,在宣布这一结果的地方--宗祠里,汪凤鸣指着裴锦程的鼻子骂,想赶走他们独霸裴家的财产。
裴锦程只是淡淡一笑,坐在自己的那张家主椅上,“二妈,裴家的财产本来就是我的,但二房的财产,我可不会染指一分。”
汪凤鸣听着这话,真是气得吐血。
裴先业因为有把柄在裴锦程的手上,不敢多话。
最先提出配合裴锦程想法的是蒋琳,她拉了拉裴先河的袖子,“先河,我们在外面也有置业,赶紧搬吧,别让锦程难做。”
蒋琳自从知道裴锦宣是四妹的亲生儿子的时候,生怕出门的时候碰到裴歆瑶,生怕自己养了二十多养的宝贝疙瘩被人抢走了。
她想搬走,有私心,想认回裴锦笙,却不想放手裴锦宣,两个儿子都让她心疼,两个儿子她都想把他们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离开这座宅子,躲避知情者是最能安抚自己的做法,她一刻也不想多等。
裴先河似乎听出了蒋琳话中的焦虑,他何尝跟蒋琳不是同样的想法,现在至少裴锦笙就在G城,能见到,心安。
可是他不心安的是四妹会随时抢走他的锦宣,虽然裴歆瑶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可锦宣也是他疼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为了这个体弱多病却又善良懂事的儿子付出的心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当裴先河和蒋琳想也没想的站出来愿意听从裴锦程安排的时候,汪凤鸣颓然无力的哭倒在地上,“你们就是欺负我们,锦瑞现在公司不好了,你们就要赶我们走!你们这样欺负我们,怎么可以?我们也是裴家人,怎么可以偏心偏成这样!”
裴锦瑞一直没有回家,他已经没有精力去应付关于搬不搬家的事了,锦瑞控股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抗得过裴氏基金的强势打压,裴锦程把资金调往靳氏,靳氏再把钱输出转入其他帐户,做成私蓦假象,做空锦瑞控股的股票,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挽救了。
如今用锦瑞控股经营不善的理由将他赶出董事会,连老爷子都不可能多说一句,这是裴家的规矩。
反正已经被赶出董事会了,他现在正好可以沉静一段时间,专心找叶筱,心无旁骛的找叶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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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的四月,夜里的风,微凉。
已经是凌晨三点,车子一路开着,裴宅用不着回去了,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搬家的事,他会让下人收拾,这几天有事都不会过去。
裴锦瑞的车子停进君悦的地下停车库,这是他自己的酒店,虽然被赶出了董事会,但他还是这里的股东,在这里住也很正常。
打开车门。
他朝着电梯走去,没走出几步,觉得有些不动静,感觉身后有跟随而来的压迫感而杀气!
这种感觉他不会不熟悉,四周很安静,如今已经很晚,很少有车子再进车库。
裴锦瑞低头一看,有影子紧跟其后,俊眉蹙起,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他的步子走得快了些,后面原本放得很轻的脚步声突然凌乱起来,而且脚步声也随着他的快步跟着快了起来。
裴锦瑞心知这是被人跟踪了,这里离电梯还有一截,突然跑了起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跑了起来,彪形大汉身手极好,显然是能力很强的练家子,奔过去后,伸手在裴锦瑞的脖子上砍下一计手刀,虽然没有昏迷,也首先制住裴锦瑞,并将他的嘴快速贴上胶布。
裴锦瑞双目阴翳冷戾,并没有丝毫害怕,而是试图反抗的烈状!
眼前是四个男人,脸上的面相显然贴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不真切。
这是一场预谋,肯定是跑不了了。
森凉的刀刃从四个人的腰间抽出来,位置不一的扎进裴锦瑞的身体里,刀身有放血槽,血液顺着细槽流出体外。
踉跄着倒在地上,当冰凉的刀刃再次伸来,他的手筋,脚筋均被挑断的时候,突然明了。
裴锦程还债来了!
裴锦瑞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头顶的刷白的大管子,手却无法抬起撕掉嘴上的胶布。
胸口起伏,他眼前看到的是叶筱在他怀里,狠狠的将刀子扎在小腹……
眼睛潮湿起来,叶筱的影子开始模糊……
“叫什么名字?”
“我,我……”她脸色绯红的低下头,小声的回答他,“我叫叶筱,叶子的叶,筱是‘绿筱媚青涟’的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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