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血腥味让他的神经高度紧张,雨量越来越小,等他凭着嗅角找到血腥味的发出地时,是一块崖边,有一块浅凹,正好可以躲躲雨。
云烨整个人都疯了,一只虎崽子,正趴在辛甜的身上,虽然现在没有咬她,但是辛甜身上的伤分明有被咬扯过痕迹。
这只虎崽子显然已经快到独自打猎的月份了!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老虎?简直疯了,又不是草原上的狮群!慢慢的,他推翻了盗猎的可能性。
云烨走过去,那崽子马上就警觉起来,这里应该不是巢穴,老虎的巢怎么也不会简陋到什么也没有,应该是跟着父亲出来打猎,但是能力不够,所以留在这里,辛甜应该是那头大的老虎拿过来训练这只虎崽子的!
那崽子已经有了攻击性的凶光。
云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不敢对峙和等待,他只能拼命的争取时间,朝着这头崽子厉声一喝,冲过去,抬靴便是一个狠踢,那崽子呜呜两声,就被云烨踹离两米远,爬起来时,已经开始趔趄!
若放在平时,这崽子可能只是被踹出去,但现在的云烨已经没有了轻重的概念,他只知道每一下都要致敌人于死地!否则敌人一个返身就会致辛甜于死地!
他不可以给任何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东西一点反扑的机会!
他没有任何能力去承受让辛甜受到更多伤害!
永绝后患是他现在必须做的!
这崽子已经不是幼崽了,说不定再过一天就可以锻炼实际捕猎的技能了,其实本就是一只有威胁的虎,这时候虎崽站起来,就要学着它的父亲一般冲向云烨!
云烨等那虎崽冲过来的时候,往后一倒,待它扑空时,抬起匕首,稳稳扎进它的咽喉!再一转割,彻底断了咽喉,拔出匕首!
他的近身搏抖,永远都是如此干净利落!霸道完美!
雨已经停了,辛甜的身上的伤口渗出很多血。
云烨回到辛甜身边,抬手去摸她的呼吸,又去摸她的脖子感受脉动,可是不行,他的手大概是在雨中泡得太久了,手指都起皱发白,摸起来木木的,掌心的茧子都泡胀了,所以完全没有知觉,他一点也感觉不到。
他有点急了,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于是他拿起匕首,在身边的水洼里荡了两下,洗掉上面的血迹,然后对准自己的手指便割下去,有疼痛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感觉到辛甜的脉膊和呼吸。
他把带着鲜血的手指再次放到辛甜的脖子上,又放到他的鼻腔外。
雨停了,他没有喘气,把匕首插进靴里,弯腰把辛甜抱起来。
他皱着眉,那头大老虎没有吃她,小老虎也一定在等家人一起来分享,他脖子没有像逐王那样被咬断脖子,她怎么会没有呼吸呢。
他一步紧过一步的开始往回走,慢慢的,他开始喘气,开始抽气,呼吸越来越不平衡,表情从一直的冷硬,开始垮蹋,整个面部都开始扭曲,抽搐。
雨停了,他终于感受到了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滚到脸上,是有温度的,那种温度明明是体温,可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时候,可以一路烫下,心都能烫得发痛。
他想把自己的温度渡给抱着的这个人,可是他给不了,抱得再紧,也给不了。他以为永远都可以帮她摆平一切,她只要想做的事,他都可以帮她做到,她想要的东西,他都愿意去满足。
他将就她那么多年,如今,他就想对她提一个要求。
他就想让她暖一些,挨着他,把他身上的温暖都吸收过去,他就这么一个要求,可是她都耍无赖。
她身上的血,一点点往地上滴,他往后一看,全是一条血线,都是她的。
“阿甜。你,你搂着我的脖子,你搂着我的脖子,我会好抱些。”他听到了自己抽吸鼻子的声音,鼻音也重了起来,把手里的女人掂了一下,往上抱了些,不让她的头后仰着,那声音,是在求她,“阿甜,我不对你凶了,不赶你走了,你抬个手,不让你出力,我抱你,你搂着我就好,好不好?”
他把她的脸摁在自己的胸口,想要感受到热度,可是没有,她一定是失血过多了。
把辛甜放在一块稍大的石头上,免得满是水洼的草地里,云烨再回看一眼,一路过来的血线太过触目惊心,要回去的路程太远,他的手机没有一点信号,所以辛甜是熬不到出去的。
明明有了希望,他重新找到了她,他又更怕这种希望是一场空欢喜。
他也坐到了石头上,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用刀割成一条一条的布条,给辛甜做止血扎,可是她的伤口实在太细太多了,已经到了无从下手的地步。
他把她大伤的部分扎起来,可她的脸色太差了,差到像是已经无力回天。“你还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跟我分开的!阿甜!”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他说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可牙齿打架磕碰的声音一直跟他说的话混在一起。
他怕,怕得发冷,冷得心都在发着颤。他的手掌去轻触她的脸,不敢用力,痛苦的声音从嘴里溢出来,“阿甜,阿甜。”
把银亮的匕首拿起来,搭在自己的内腕处,眉未眨,意未犹,只消一瞬,那柄削铁如泥的短刀刀锋已经咬开他内腕的皮肤,他的手法极准,只是挑开了血管,而没有挑到腕筋。
内腕的血管一旦挑破,便像爆开的水管似的,手中的刀丢在一旁,男人带着枪茧的手快速覆在女人的下颌,捏开她的嘴巴,内腕血管破口里喷出的鲜血便稳稳逼进了她的嘴里。
“阿甜,你吞一口,吞一口……”云烨眼睁睁看着鲜血从女人的嘴角流出来,他感到无论他做什么,都使不上力,他看着她眼睛阖得死死的,不知道她的脉膊在哪里,更不知道她遇到过怎样的攻击。
那些过程都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求她能喘口气,能多熬一段时间,起码熬到他走出这片禁区,就算是进了医院,她现在的状况都必然要输血才行,但是她一口都不咽,嘴里的血满了,全都流了出来。
她若能喝,他把血给她喝干都可以,但她一口都不咽,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松,他像小时候一样喊她,“甜甜,你不心疼我了吗?你看看啊,我现在是拿自己的血在喂啊,你喝一口!”他哽咽后越来越激动,泪水“嗒嗒”落在她的脸上,“你以前连我踢球时受伤都要掉眼泪的,你现在真是一点也不心疼我了吗?我等会血流干了,怎么带你出去?”
她对他的哀求无动于衷。
云烨抬起手腕,对着自己内腕的伤口,伸嘴咬了过去,让那些血全都流进自己嘴里,吸够之后,便把伤口上三指的位置紧紧抵在自己的膝盖骨上,能止一点血是一点。
兜着她脖子的手反手捏开她的下颌,一俯首,他将唇覆下去,嘴里的血液渡进她的嘴里,#已屏蔽#,强迫她打开那一股气息。
感觉到自己也快要自暴自弃了,如果她就这么在他怀中不醒来,他还出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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