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儿,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屈胖三。
里面那家伙估计不知道,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屈阳老先生,其实就是我身边这个没正形的小屁孩子。
我继续倾耳听,罗坝继续说道:“虎哥,你说九姐姐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功啊?”
那中年男子说肯定的啊,怎么,你信不过你九姐姐?
罗坝说不是,我只是觉得,聚血蛊那么厉害的东西,听说这几百多年来,只出现过一次,而那还是传说中苗疆万毒窟的创始人拥有的,后来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炼成过;要真的有这么容易,那聚血蛊岂不是满天飞了?
虎哥说你九姐姐不是说了么,现如今那个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陆言,极有可能就是当初逃走的那个鼎炉,而他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其实都是聚血蛊的功劳。
罗坝说啊?说是这么说,可是……
虎哥有点不高兴了,说可是什么,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觉得是在骗你?
罗坝小声说道:“可是婆婆说那个陆言之所以这么厉害,并不是因为聚血蛊,而是他有一个好哥哥——苗疆蛊王陆左,那是他堂兄呢。”
虎哥恼怒起来,说你婆婆年纪到了,脑子糊涂了;那陆言的确是苗疆蛊王的亲戚,不过在没有种下聚血蛊之前,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要不然你九姐姐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将他给掳走了去?不过他能够有今天,肯定也是与苗疆蛊王有关,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从一个鼎炉,变成现如今的模样呢?
罗坝说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把他给捉来,然后提取他身上的聚血蛊呢?我感觉我们现在做的这些,有点儿像是赌博……
虎哥不耐烦了,说行了行了,你先睡一会吧,我还得给那人喂药呢——唉,这人是个当官的,你婆婆眼瞎了,你难道瞧不见?要万一出了问题,坏了你九姐姐的大事,那可该怎么办?
罗坝浑不在乎,说荒郊野岭的,爱谁谁,怕什么?
说罢,他离开了这房间。
门吱呀一声想,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我与屈胖三对视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绕到了门口那儿来。
我瞧见罗坝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应该是去休息了,而这边的房间里面,只剩下了一个人,也就是刚才与他对话的虎哥。
我让屈胖三在外面放哨,而我则走到了门前。
我伸手退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查插了门栓,一下子还推不开来。
我这门边的动静引起了里面虎哥的注意,不过他只以为是少年罗坝去而复返,走过来开门,嘴里面还说道:“怎么了,是落了什么东西在我这里么?”
门开的一瞬间,有一个脸色枯黄的汉子探出了头来。
我伸手,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脖子。
对方并非普通人,变故横生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去,然后还伸手过来挡我。
我甚至瞧见了他张嘴准备叫喊。
而我的这一下,暗合了一剑斩的狠辣果决,从对方的手边掠过,一下子就抵在了对方的喉结上面去,然后我低声说道:“你若叫,我捏碎你的喉结,信不信?”
那人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不敢动弹。
刚才见面那一瞬间的交手,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那就是从身手上来看,我绝对是碾压他。
若想活命,就得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来。
那人双手举了起来,然后说道:“朋友是哪条道上的?”
我说你们抓了我的朋友。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目光瞥了一眼房间里面,瞧见李副部长正躺在一长条桌子之上,全身上下除了一条红裤衩之外,没有一件衣物,给剥成了光猪。
这汉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说对不住,下面人不知道情况,多有得罪,我这就放人。
我说不急。
我挟持着这人往里面走,屈胖三跟了进来,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去。
我说虎哥是吧,这儿以谁为主?
虎哥说是甘家九妹。
我说那你这位甘九妹人在哪儿呢?
虎哥说刚才出去办事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大哥,有啥话咱好好说,别杀人,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啊……
我指着桌子上面的李副部长,说人家没老没小?
虎哥低下了头,低声说道:“我们也只是下面做事的人,上面怎么吩咐的,我们照着做就是了,哪里能管什么对错?多管闲事的人,坟头草都长一尺高了……”
他自我剖白着,而这个时候,外面有人喊道:“虎哥,人呢?”
我浑身一震。
这声音,就是那个夏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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