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切好的蛋糕上楼,荣浅走进包厢,用纸盘装好后一一递给在座的几人。
霍少弦尝了口,“浅小二,你终于20岁了。”
浅小二是他打小对她的称呼,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一年前,厉景呈尽管放了她,但荣浅对他的印象奇差,能是那种地方的钻石vip,可见玩女人的手段是一流。
据说,那地方被霍少弦砸了后,又重新开始营业了。
荣浅见霍少弦还有的忙,“我去下面等你。”
霍少弦点点头。
手上沾了奶油,荣浅慢慢吞吞往洗手间方向走,她心不在焉地抹上洗手液,忽然,余光瞥到撑向洗手台的一双手。
她立马扬眉看去。
厉景呈眸光幽暗,似乎能将她的人吸进去。
“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
荣浅急忙洗干净手,厉景呈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压向一旁的墙壁,“真不记得我?”
“记得,”荣浅这会不装了,她口气不屑,“黄金老买家么。”
“什么?”
“你能去那种地方,说明你就是个买家,当时你摆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号牌又是黄金做的,这称呼难道不合你胃口?”荣浅扳向厉景呈的手,“松开,被人看见不好。”
“你这态度,跟当时求饶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厉景呈对她当时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发誓的样,可是记忆犹新。
荣浅嘴角扬起抹很小的弧度,“这儿可是南盛市,霍少弦的地盘。”
“你出事的时候,也在南盛市。”
“别惹我。”
厉景呈高大健硕的身子压近些,迫人的气势将她逼得只能紧挨墙壁,他削薄的唇几乎要碰触到她,“霍少弦说得没错,他果然把你宠坏了。”
“其实,你装作不认识我最好。”荣浅别开脸,到底有些紧张。
厉景呈伸出一只手,两根手指夹了一把她的脸。
弹性十足,嫩到不可思议。
“你干嘛!”荣浅炸毛了。
“轻点,你要不想被人知道你曾经被抓进过那个地方,就好好跟我说话。”厉景呈松开手,“今天就跟你叙旧到这,后会有期。”
他跟霍少弦的事情,才谈到一半,不能逗留太久。
荣浅瞅着他的背影骂句,幸亏四周没人,她赶忙离开了这。
过去半晌,确定外面的人已经走掉,朱婷婷才蹑手蹑脚出来,那种地方?买家?黄金号牌?
荣浅回到休息区,朋友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
她随口问句,想来也没人知道,“谁知道厉景呈吗?”
这是她方才从霍少弦嘴里听来的。
“当然知道,”没成想,旁边的人却立马接口,“我哥哥最近常说起的就是厉景呈,我也看过报纸,啧啧,帅啊,他好像不是南盛市人,但最近半年,他似要在这立足,产业做得很大,”她撞了撞荣浅的手臂,“我哥说,厉景呈是南盛市新贵,背景雄厚,不出意外的话,会跟你家霍老大并驾齐驱。”
荣浅闻言,心里越发苦闷。
看到桌上点的酒,随手倒了杯灌进肚。
“唉!”朋友赶紧伸手抢,“这是他们男生点的酒。”
霍少弦谈完生意出来,已近凌晨,荣浅的朋友们全部走光了,他来到沙发跟前,朝守在这的两人挥下手,“你们走吧。”
“是。”
荣浅睡得很沉,一头青丝枕在身下,浓密的睫毛犹如扇子,霍少弦拍拍她的肩头,“浅小二,起来了。”
她嘟囔声,却一动不动。
霍少弦凑近,闻到股酒味,一抹愠怒爬上眉梢,居然喝成这样!
二楼,厉景呈狭长的眸子睇见荣浅醉醺醺的模样,霍少弦弯腰将她抱在怀里,然后大步往外走。
停车场内,霍少弦拉开车门坐进去,荣浅就坐在他的身上,两条手臂垂在他背后。
这是他们打小就习惯的姿势,从霍少弦第一次开车起,只要没人的地方,荣浅都要这般像只无尾熊似地缠住他。
回到家,霍少弦先给荣家打个电话,说荣浅睡在他这。
他将她轻柔地放向大床,荣浅自然地缩成一团,她的睡相并不好。
15年来,他们亲密有间。
而今,荣浅20岁了。到了荣家放心将她交给霍少弦的年龄。
他双手撑在荣浅的颊侧,他也喝了不少酒,荣浅的手臂横过来,握起的小拳不偏不倚落在他腿上。
力道有些重,砸的有些疼。
霍少弦弯腰吻住她的唇,他坐起身,推开她的衣摆后盯着那个地方。
那儿有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当年,荣浅发生了那件事后,身上还有很多伤,这是伤得最重的地方,甚至留下了疤痕。
后来,他找了最好的技师替她弄了这个纹身,为的就是想遮住这道疤。
如今,疤痕是真的一点看不见了,看过这纹身的人,也只会以为是年轻人爱美的表现。
霍少弦指腹一遍遍滑过,他眸色渐沉,这儿,这疤,真的能遮住吗?
发生过的事,真的能无痕掩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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