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浅也不想这样,可有些时候,总是控制不住。
厉景呈全身烫得跟火炉似的,荣浅擦着,擦着,很明显看到他身体起了反应。
男人的手伸过去……
荣浅脸蹭地红透,一把扯过被子盖住他手中的动作。
厉景呈闷哼声,忽然就坐了起来。
荣浅见他蹙紧剑眉,上半身弯下去,另一手抓住自己的手往被子里钻。
她被他拉得往前扑,撞在厉景呈的胸口前。
男人喘着气,单手扣在荣浅脑后同她亲吻。
他颈后的香水味,还是擦不干净,荣浅心里蒙了层晦暗,感觉到男人全身一松后,又倒头睡下了。
荣浅怔怔坐在床沿片刻,再去打了水替他清理干净。
躺到男人身侧,荣浅辗转难眠,有些伤痛,她可以慢慢走出来。
可人跟人之间,经不起丝毫的比较。
一比,她就输了。
她的污点令她永远没法战胜别人。
厉景呈醒来的时候,太阳照过窗子,一道道五彩的晕圈布满客卧,宿醉之后就是头疼,他撑起身,感觉到被子里滑溜溜的很舒服,掀开一看,他居然是裸睡的。
荣浅听到动静,从浴室出来,“你醒了。”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你给我剥光的?”
“内裤是你自己脱得。”
厉景呈浅笑,眸子内闪现抹痞样,“我说怎么全身舒畅,原来已经畅快淋漓过一次了。”
荣浅弯腰将地上的衣物捡起,香水味经过一晚,散得差不多了,“你昨晚,跟谁一起的啊?”
“孙佳麟,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就你们两个?”
厉景呈掀开被子,赤条条准备去更衣室,他细想片刻,他好像还把孙佳麟给揍了一拳,然后,还遇上个熟人,说了些什么话。
“对,就我们两个。”
荣浅嘴角抿紧,他不说,她再问也没意思。
那香水味,如果不是近距离接触,怎么可能留得这样浓烈?
厉景呈穿好衣服后走进浴室,从身后拥住荣浅,待了把戏谑的笑意,“我昨晚有没有将你怎样?”
“你还能把我怎样?”
“那你有没有帮我……”
荣浅将手里的内裤一扔,“厉景呈,你还是自己洗吧。”
“别啊,”男人抱住她不放,“我喜欢你给我洗。”
“你变态吧。”
“你想啊,”厉景呈薄唇贴到她耳朵边,看着荣浅的脸一点点红透,“我将包裹着隐秘地方的东西交给你洗,就说明我完完全全给你了,别的女人想碰还碰不了呢。”
荣浅洗干净双手,厉景呈凑到她跟前,见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不高兴?”
荣浅擦拭着小手,她脑袋低垂,“景呈,你以后别晚归了。”
“行,”男人满口答应,“这不孙佳麟难得过来,我才陪他的。”
有些事,一问,就是拆穿。
荣浅现在很珍惜,不想自己的猜疑伤害到好不容易建起的,这个叫做家的地方。
厉景呈以为她只是为昨晚醉酒的事不高兴,“我答应你,没有下次了。”
“好,”荣浅嘴角轻挽,她想,他只要不出去,只要时刻在家里,就出不了什么事,“不准有下次。”
尽管心里不适,但荣浅还是看得很开,并未太过压在心头。
在办公室内,刚弄完一场拍卖会,荣浅喝着水,润润嗓子。
她目光注视着电脑,一阵敲门声响起后,秘书开门进来。
“荣小姐,您的快递。”
荣浅伸手接过,“谢谢。”
秘书快步出去,将门带上,荣浅靠进椅背内,将信封撕开。
她这么倾倒下,里面的东西哗啦啦撒出来。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也完全没有给她丁点的心理准备。
荣浅看到的是一叠照片。
还是一叠她丈夫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的照片。
而那个女人,被拍出了特写,是宋稚宁。
荣浅惊得差点推开椅子往后倒,这一幕,实在是猝不及防。
她心脏猛地收缩,呼吸不再有规律,荣浅双手紧紧抓着椅把,使劲揪扯后改为掐住自己的腿,她想让自己恢复意识后逃离开。
昨晚,厉景呈果然跟宋稚宁在一起。
荣浅狠狠闭起眼帘,不想看,一点都不想看。
她双手抱住头,鼻尖发酸,泪水即将冲出眼眶时,她还是将眼睛睁开了。
照片的角度很全。
其中有一张,厉景呈靠在宋稚宁的身前。
荣浅攥紧手掌,任由指甲掐进肉里面,长出一个个月牙形的苍白形状。
还有,他们站在门口相偎,宋稚宁的手自然地环着厉景呈的腰,他自始始终好像没有推开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们之间,不是早就已经过去了吗?
再说,厉景呈怎么会骗她?
荣浅心里矛盾极了,她拿过一份文件,将那些照片全部盖住。
荣浅双手遮住眼帘,人往后躺,她脚尖一踮,椅子转到窗边,外面的清风犹如一双温和的手,抚过她面庞时,她眼角点缀着细碎的晶莹。
此时的心情,根本没法用言语来说,荣浅擦了擦眼睛,起身,拿着那叠照片走出去。
来到茶水间,荣浅将照片放进粉碎机内,看着令她心痛郁结的场景一幅幅被撕裂,她怔怔地重复着某个动作。
直到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照片。
荣浅忍着心口裂开的痛楚,目光落向那张照片。
她没看到厉景呈的表情,只见他站在那,背景选得极好,灯光柔和,衬得一对犹如璧人般般配。荣浅紧咬唇肉,感觉到疼痛,这才缓缓松开嘴里的力道。
她将照片伸向粉碎机,可心里猛地有个反应。
昨晚,厉景呈回来时酩酊大醉,这照片又是在酒吧拍摄的,那他当时肯定也醉得不轻。
也有可能,他和宋稚宁只是偶遇,或者见他喝醉了,搀扶一把?
荣浅再度仔细看着照片,况且,既然有人故意要给她看这些,那肯定也会刻意隐瞒掉一些事。
荣浅知道,尽管这里面有牵强的成分在,可她还是应该相信厉景呈,不能单凭几张照片怀疑他。
而所谓的牵强,就是他们在一起被抓拍到的场面,实在太亲昵。
将最后的照片粉碎,荣浅折身回到办公室内。
拍卖的资料透过传真送到她这里,荣浅看了眼,宋稚宁的宝贝被拍走了。
荣浅犹豫下,但还是给对方拨了个电话。
宋稚宁很快赶来。
荣浅将信封扔进垃圾桶内。
去财务领了支票,荣浅回到办公室,正好看到宋稚宁。
“你好。”
“你好。”宋稚宁跟着荣浅走进去,“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拍出去了。”
“你的藏品很抢手,竞价也很激烈,”荣浅将支票送到宋稚宁手边,她坐回办公椅内,“其实有件事,我很疑惑。”
“什么事?”
“我觉得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缺钱的样子,藏品买来一为欣赏二为升值,你的藏品我看过,未来的三五年,价格还能往上涨。”
宋稚宁拿着手中的支票看眼,她涂抹成橘色的唇瓣微翘,脸上的神情却不像是在笑,“留着做什么?睹物思人?还不如卖掉。”
荣浅哑然,宋稚宁也没说这藏品是谁送的,可看她的表情,荣浅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手落到膝盖上,“那倒也是,既然是往事了,何不忘个干脆。”
“人都是说起来容易的,有些感情浸润进骨血内,也不是打针吃药就能看好的,除非再活一次,把全身的血液都换了。”
荣浅强勾起抹笑,装作听不懂,“宋小姐这话说得真吓人,怎么还扯上换血了。做事关键还看值不值,睹物思人最要不得,为什么?对方都不想让你思念了,你心里若惦记,就是执念太深,不然的话,他早就回头了。”
宋稚宁被荣浅的一句话闷得,心口瞬时难受极了。
荣浅拿起水杯,喝口水,一边端详着宋稚宁的神色。
她笑了笑,扬起手里的支票,“所以啊,这不就卖了吗?”
荣浅莞尔,宋稚宁身上的香水味清晰窜到她鼻翼间,只是一会会的时间,整个办公室就都是这种味道。
馥郁之余,不至太浓烈,这也符合宋稚宁的气质。
“荣小姐,你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成就,很令人羡慕。”
“谢谢。”荣浅双手捧住水杯,“其实,我更习惯别人喊我厉太太。”
宋稚宁的笑意僵在嘴角处,她敛起眸中的情绪,“是,应该称呼厉太太。”
荣浅并不是咄咄逼人的姿势,言语间也装作不清楚宋稚宁和厉景呈的关系,或者,即便是清楚了,也不介意的样子,“宋小姐,你要还有想拍卖的东西,尽可拿到我们这来,我会替你做好策略方案的。”
“好。”
宋稚宁将支票放进包中,“那我就先走了。”
荣浅起身,“不送。”
直到宋稚宁离开,她都决口没提昨晚的事。
照片应该不是宋稚宁自己送的,不然,方才就是她耀武扬威的最好机会。
她没提,可能是觉得荣浅还不知道。
下班前,荣浅接到厉景呈的电话,他已经在楼下等她。
荣浅拿了包下去,她尽量使自己的心情放松,装作没事人般。
接下来的几日,厉景呈都准时来接荣浅回家,早上也是他亲自送的,到了家后,男人基本都不出门,即便吃晚饭,也会将她和女儿带着。
荣浅拿着本书躺在沙发内,照片的事很难放开,那对身影总是刺得她难受,不止上班没心思,就连吃饭都渐渐没了胃口。
她想,她既然选择相信厉景呈,有些话就应该问清楚。
荣浅看眼不远处的男人,她放下书,起身走过去。
“景呈。”
“嗯?”
荣浅盯着他的脸,“你和孙佳麟在酒吧的那天,真的没有别人了?”
厉景呈松开手指敲打的动作,他仔细想了圈,“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那晚,你和宋稚宁在一起。”
厉景呈幽暗的眸子陡然眯起,神色间充满疑虑,且似有不爽,“我跟宋稚宁?”
“你回来的时候,身上全是她的香水味,第二天我还接到了一叠照片,都是你们抱在一起的画面。”
厉景呈推开椅子站起身,“我和她抱在一起?”
荣浅轻咬唇瓣,“照片已经被我粉碎了,不然,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看。”
男人在书房内踱步,双手抱在胸前,努力回想着那晚的事,他只记得他是见到了个熟人,还说了几句话,他抿下嘴角,来到荣浅跟前。
“我真的喝醉了,一点点都想不起来。”
“那你倒还记得你是和孙佳麟喝酒的,居然还记得回家。”
厉景呈伸手想去抱她,荣浅侧开身,“厉景呈,你……”
他还是强势地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荣浅头顶,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我也没想到,会有那些照片,浅宝,我和宋稚宁的事早过去了,我看到她避闪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去抱她?”
荣浅任由他拥住,他这样回答,也让她的心里舒服不少。
至少比憋在心口好受的多。
厉景呈寻思着她心里有气,“肯定是好事之人拍下的,我醉得都要不省人事了,还能有什么歪心思?”
荣浅翘着嘴角,厉景呈在她嘴上刮了刮,“呦呦,都能挂个油瓶了。”
她张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厉景呈嘶了声,“像条蛇似的。”
他瞅着荣浅笑开的眉眼,心里却没有丝毫的轻松,他落向远处的眼眸渐深,潭底渗出一层阴鸷。
荣浅让自己放宽心些,也尽量不去想。
经过他等待的三年,荣浅心知,这点信任应该给他。
厉景呈好像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似的,似乎真的是完完全全不记得。
翌日,将荣浅送到公司后,厉景呈却并未立即去威厉。
宋稚宁有自己的画廊,厉景呈驱车前往,赶到时画廊已经开门,男人径自往里走。
两名年轻女子上前,“您好……”
“你们老板呢?”
“老板在楼上。”
厉景呈跨着长腿上去,完全不顾下面人的呐喊。
来到二楼,只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厉景呈走过去,也没敲门,熟稔地拧开后直接往里闯。
宋稚宁吓了一大跳,刚要脱下外套的手顿住,“景,景呈,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在酒吧抱过?”
宋稚宁一怔,“那晚你喝醉了。”
“我依稀也有这印象,还以为是假象,既然我抱了你,你为什么不推开?”
宋稚宁觉得莫名其妙,“是你喝醉了,我只不过扶着你出去,给你找个代驾而已,别说得我好像非要粘着你。”
“不是就最好,”厉景呈目光直勾勾盯着宋稚宁,“那荣浅收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照片?”宋稚宁反问,再见厉景呈这幅样子,她恍然大悟,继而嘴角勾起抹嘲讽,“你的意思是想说,我给荣浅寄了我们相拥的照片?”
男人看了她半晌,他冷冷收回目光,“不是就最好,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即便我醉倒在酒吧里也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来扶一把。”
宋稚宁心头一窒,“景呈,你觉得这样对我公平吗?因为你老婆的一句话,你就这样来兴师问罪,恨不得你们在走的地方,我连面都不要露,我惹到你们什么了?”
“我只是不想,你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有些事太过巧合,我就不得不防着了。”
宋稚宁嘴唇颤抖,克制着自己不哭出来。
她眼圈微微发红,眼见厉景呈抬腿要走,她越发觉得难受、不值得,她一个人咽着口气活着,还毁了前程,可他呢?
宋稚宁忽然冲上前几步,挡在了厉景呈跟前。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阴冷,“做什么?”
“厉景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你管我?”
他上前步,宋稚宁往后退,她伸开双手挡住那扇门,“你这样闯进我的办公室,还想好好地离开吗?”
男人冷笑下,“那你想怎样,还想我给你磕头赔罪?”
“我不需要你那样,也有这个自知之明,”宋稚宁张开双臂,厉景呈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手,宋稚宁一把拽着那件外套,“你不是问我,当年我去了哪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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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读者问:妖妖哪里去?肿么成了月票复读机捏?
妖妖被这万更压得累塌了,我这速度写个万更,简直人神共愤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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