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伸手摸了一下鼻子,手上有着黏糊糊的红色液体。
流血了。
然后眼眶一红,哭了。
九分的疼痛刺激加上一分的委屈,眼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啦啦的掉个不停。
而且,以秦洛的多年从医经验来估计,可能鼻子已经被她一拳给打骨折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毁容,他也不好意思让离赶紧帮他找一块镜子。
医生被自己的患者殴打,这简直是十恶不赦的事情。
要是搁在别人身上,秦洛会把他饱揍一顿然后甩袖而去。可是现在——怎么办?
“你的鼻子流血了?”离站在秦洛面前,丢了一盒纸巾过来。
。
“我知道。”秦洛没好气的说道。“她怎么回事儿?怎么能打人呢?”
后背也一阵阵的刺痛,像是骨头快要散架一般。好在自己还练过几年,要是一个年老体迈的医生,被她这么折腾一下保不准就一命呜呼了。
“这是军人的警觉。”离说道。“就算是睡着了,也要时刻提防敌人的靠近。你坐过去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秦洛沉默了。
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也没办法想象她们在执行任务中到底处于多么糟糕的环境之中要经历一些多么危险的事情。但是,从她们身体自然表现出来的这些素质中可以看到,她们所承受的负担真的很沉很重。
或许,只有回家的时候她们才能够安心的睡个好觉吧?
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能恨得起来气得起来?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的人都跑了进来。
看到秦洛满脸是血的坐在地上,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了?”小李探花问道。
“军师打的。”离说道。
众人看向浑然不觉又倒头睡着的军师,一个个的都觉得寒意袭人。
大头走过来扶起秦洛,问道:“要不要包扎一下?”
秦洛从怀里掏出粉瓶,让大头把药粉倒在他的鼻孔里止血。然后又用纸巾卷了两个棉球塞进去,让里面的淤血暂时没办法流出来弄脏衣服和被子。
秦洛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却迟迟不敢靠近,说道:“她不会——再动手打人吧?”
离走过去握住军师的手,说道:“胆小鬼。可以了。”
胆小鬼?
这女人要不是离,秦洛都敢跳起来骂娘。自己都被人打成这样了还没有逃跑,这还叫做胆小鬼?你有见过这么大仁大义悍不畏死负有强烈的爱国感和同情心的医生吗?
秦洛哆哆嗦嗦的扣住她的手腕,一边细心诊脉一边却还要提防军师再次出击。不过离坐在他身边,也让他放心不少。
离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再次挨揍吧?——当然,或许她会闭上眼睛。
“气血不和,阴阳不调。”秦洛出声说道。“伤口在哪儿?”
“在后背。”离说道。
“让我看看。”秦洛说道。
离看了站在门口的众人一眼,说道:“我不介意你们站在门口,但是她一定很介意。”
几人对视一眼,一个个落慌而逃。他们可没办法承受军师的怒火。
离这才掀开被子,把军师翻了个身,然后解开军师身上穿着的病号服。
于是,一张凹凸有致曲线玲珑却并不美观的女人后背呈现在秦洛的面前。
在她的左侧腰背上,有一个用白纱包扎好的伤口。伤口被盖住,秦洛没办法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在伤口的周围却有红肿糜烂的症状。
“医生说是中毒。可是打了不少消毒针和解毒药剂都没用。连研究所刚刚研究出来专门用来解毒的完美都给她用了——可是这毒还没有消掉。”离有些急躁的说道。
完美是研究所最新研究成果,号称可解百毒。这种药剂只向军部和一些特殊作战单位提供,价值不菲。可是,用在军师身上却失效了。也难怪离会这么担心着急。
秦洛用手指按了按伤口糜烂的地方,一股绿色的液体渗出体外。
他脸色冷峻,对离说道:“剪开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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