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个明朝时期的青花白瓷珍品被砸在墙上摔的粉碎,大红袍的叶子在墙上摆出一张丑陋的笑脸,仿佛在讥笑这屋子里的仇家男男女女数十口子。
“敲诈。他们这是敲诈——他们的损失和咱们仇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替他们的损失埋单?”仇逸清喘着粗气说道。
以前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事儿,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接二连三的欺负到头上来。泥菩萨尚且有三分火气,他的养气功夫再好也忍不住想要骂娘。
“一百亿?亏他有脸让人送过来。”仇逸云也是脸色阴沉的都快能滴出水来。“别说咱们不可能给他们这笔钱。如果给了,那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吗?这场山火闹得动静这么大,上面就没有什么看法?到时候咱们仇家不是被人拖出来打耙?”
“欺人太甚。他这是欺负咱们仇家没人——给老三打电话,让他站出来帮忙说句话。以前别人家有事求上门来他都帮忙说话,现在轮到自己家有事了他反而变哑巴了?”
“老三?老三现在一心想着往上爬,恨不得和咱们仇家脱离关系才好——上次仲玉的事情如果他愿意出来力保,仲玉会有事儿?”
“五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放弃仲玉的决定是大家伙儿商量着办的,总不能把所有的责任全推到三哥身上吧?”
仇逸清看到大家有吵起来的架势,不厌其烦的拍了拍桌子,说道:“吵什么?都吵什么?外面的事情还没解决,家里就先乱套了?找你们过来是商量解决办法的,不是听你们吵架的。”
仇逸清在这个大家庭里还是很有威信的,看到他拍桌子,大家也就暂时闭上了嘴巴。
仇逸清扫视了全场,沉声说道:“大家都议一议吧,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
“大哥,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也能当真?他爱送不送,咱们当做没收到就是。老爷子的事不能再拖了,得赶紧安葬——”
“就是。咱们仇家又和花田跑马场失火的事情没有关系——他们烧他们的,关咱们什么事?欺负人也得有个限度吧?”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仇逸云皱着眉头说道:“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帐单给送到咱们仇家,说明了什么?说明他已经认定这把火就是咱们仇家烧起来的,说明他决定要和咱们仇家死磕了——无论咱们说什么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相信。”
有人就忍不住冷笑起来,说道:“二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咱们仇家平白无故的就要给你那个准女婿一百亿?其实真要这么办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富人不流外人田啊,以后那个贱人生了孩子,也让他姓仇就是了——”
“仇仲昌,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仇逸云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茶几嗡嗡的震动着,整套茶具都掉落了下来。
仇仲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一幅不肯认输的模样,却没有再和仇逸云对着干。
仇烟媚叹了口气,说道:“大家再这么吵下去的话,今天这会就要白开了。”
“烟媚,说说你的想法。”仇逸清说道。他知道这个仇家第三代的女人颇有智慧,来燕京的时间不长就打下了不错的根基,和秦纵横白破局等人也有着良好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个女人的话,仇家第三代完全可以让她接旗——比这个只知道争权夺利却没有什么才干的仇仲昌强多了。
仇烟媚看了一眼仇仲庸和仇仲谋,说道:“这件事咱们仇家洗不干净——我也相信不是咱们仇家人做的,可是,秦洛相信吗?那些站在秦洛身后的人会相信吗?”
“烟媚,你的意思和你父亲一样?”仇逸清皱着眉头说道。
让他们仇家拿一百亿去买平安,这不可能——再说,直到现在他也没把秦洛太当回事儿。
一个毛头小子开口就找人要一百亿,是他傻逼还是他把别人都当做傻逼了?
仇烟媚自然看出了仇逸清的不悦眼神,耐着性子解释着说道:“大家都知道,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就有人给仇仲庸和仇仲谋通风报信告诉了她的地址——”
仇烟媚知道大家都不希望听到厉倾城的名字,担心引起强烈的反弹,所以一直用‘她’来代替她。
“那是阴谋。”仇仲昌说道。
“不错。是阴谋。是针对我们仇家的阴谋。”仇烟媚说道。“难道大家没有发现吗?所有的事实都证明了一件事——有人在把我们往秦洛敌对的位置推过去。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们绝对对仇家不怀好意。”
“说不定就是那个婊子干的——”仇婷婷咬牙切齿的说道。自从在殡仪馆被秦洛撕破了衣服真空出场后,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去学校。论起仇家人对厉倾城的仇恨,现在的她绝对排在第一位。所以,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摩那个可恶的女人。“她想灭掉仇家,这是最好的办法。借刀杀人。”
“不可能。”仇烟媚说道。“她也差点儿被大火烧死。如果不是秦洛冲进火海救人,现在她已经不在了。”
“苦肉计嘛,谁不会玩?”
“要是全烧死了就好了。”仇仲谋出声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仇仲谋。
仇仲谋也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引起大家这么大的反应。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原因。
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应该说到大家心坎了吧?要是厉倾城和秦洛全都烧死在这片火海中,哪还有后面的这些麻烦事?
仇烟媚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还是认为咱们只适合和秦洛做朋友,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要做敌人——第一,我们承受不了太大的损失。现在百佳乐现在还被媒体穷追猛打,三叔和他的那些故交战友打过招呼也没用,难道还不能让大家警觉秦洛在南方的实力吗?第二,我们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仇仲庸和仇仲谋前脚才接到那个神秘人的电话,后脚就起了山火——要是让秦洛知道这件事,他会怎么想?”
虽然对自己的那个女儿不感冒,但是仇逸云做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倒是很认同仇烟媚的话,说道:“烟媚,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我需要去见秦洛一趟,把事情给解释清楚。”仇烟媚说道。
仇逸清点了点头,说道:“怨家宜解不宜结。你带份礼物过去,好好的把话给说开——年轻人嘛,给他点儿台阶下就好。想必他也不会真认定这场火就是咱们放的——如果他还不识趣,那也就不要怪咱们不客气了。”
仇烟媚看了仇仲庸和仇仲谋一眼,说道:“让仲庸和仲谋陪我一起去吧。电话是他们接到的,他们把事情讲清楚更有说服力——”
仇逸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说道:“行,那就让仲庸和仲谋陪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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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帮我通报秦洛先生一声,就说他的朋友仇烟媚过来看望他。”仇烟媚一脸微笑的对门口的保镖人员说道。
保镖上下审视了仇烟媚一番,说道:“请稍等。”
说完,便转身往疗养院的里间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仇仲谋冷笑着说道。“你把我们带过来到底有什么企图?你明明知道我和他有矛盾——”
“带你们来就是化解矛盾的。”仇烟媚说道。“就是因为你们有矛盾,我才把你们带过来——这次花田跑马场失火,你们俩个是最大的嫌疑。不然的话,别人为什么偏偏把电话打到你那儿去了?”
“你怀疑我们?”仇仲庸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仇烟媚说道。
“我不怀疑你们。但是别人会怀疑——如果你们能够来主动把事情讲清楚。以秦洛的智商,他一定会知道幕后还有其它的隐情。不过,你们最好收起身上的傲气,态度表现的恭敬一些——现在是仇家的危难时刻,我们有求于人,轮不到你们发少爷脾气。”
仇仲谋正要出声反驳,仇仲庸一把拉住他,笑呵呵的对仇烟媚说道:“我们明白。只要是为仇家好的,丢失点儿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很快的,那个保镖就回来了。
他再次扫视了仇烟媚三人一番,说道:“秦洛先生请你们进去。”
“谢谢。”仇烟媚感激的说道,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只要秦洛愿意见他们,事情就还有转机。如果今天在这儿吃了闭门羹,那他们就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和人拼命吧。
“等等。”保镖拦住想要抬脚进去的三人,大手一挥,说道:“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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