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岩哼道:“在我们南疆还由得你吗?绑上!”
两名黑苗大汉立刻伸手抓住他双臂。
温言双眉一挑,劲力陡发,轻松地把两人震开,冷冷道:“别逼我!”
乌岩冷哼一声,左手在腰间一拔,短刀就要离鞘而出。
温言左手疾探,一把抓着他的大手,生生把刀子按回了鞘内,眼中寒光闪过:“别逼我!”
他这个动作快如鬼魅,乌岩不由一惊,微微皱眉,扬手道:“有两下子,算了,只蒙头。”
温言见他让步,松开了手,转头看向乌朵,露出一个灿烂笑容:“别怕,没事的。”
乌朵原本吓得够呛,但却被他的笑容感染,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芳心稍安,转头朝乌岩道:“乌岩,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
乌岩冷冷道:“问乌荒去吧!”一扬手,示意同伴把他们押走。
乌朵娇躯剧震,不能置信。
温言想起乌荒对自己的敌意,心中暗叹。
嫉妒确实是原罪,能让人做出任何事
从乌朵的小屋到黑苗的苗寨,之间的距离超过了二十里。
沿途全是密林,不时可以看到小动物出没,假如没有烦心事,倒不失为一段好旅途。
温言和乌朵作为“囚犯”,不但被蒙着头,而且只能步行,不能像乌岩等人一样乘马,走了至少一个小时,才到达了温言一直想去逛一逛的苗寨。
透过布制的蒙头布袋,温言勉强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
苗寨的最外围,布置有岗哨,通过岗哨后又走了四五里,才看到木制的寨门。
温言一眼就认出制作寨门的木材是以魂木林中的巨木所制,暗感讶异。
寨门周围隐隐有十多个黑苗的壮汉,无不像乌岩等人一样穿着打扮,只从他们站立时的位置分布,温言就能感到他们的敌意。不过他被蒙头袋隔着,无须面对他们的冷眉冷眼,也无所谓。
有人低声道:“就是这家伙勾引我们的乌朵?瘦得跟只山鸡似的!乌朵怎么看得上他?”
另一人也低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定真跟乌荒说的一样,这小子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骗了咱们善良的乌朵呢。”
温言听得心里直摇头。
美女就是美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容易引起麻烦。
进了寨门,周围的建筑物开始出现。多走了几里后,温言已经能听到嘈杂的人声,似乎到了苗寨的深处,两旁隐隐绰绰的建筑物也大大增多。
周围说话的人中开始有了女人的声音,有叹息有惊异有幸灾乐祸,无不是针对乌朵“瞎了眼”所发,觉得她竟然和温言这种又瘦又矮的家伙搭上,实在是人生败笔。
温言原本还没什么,这时也不由微微皱眉。
看己给乌朵带来的麻烦有点严重,即使是在黑苗这种少数民族的地方,“名誉”都非常重要,但现在却被他给毁了。
奇怪,乌荒那家伙到底说了什么,会让人对乌朵这么大意见?
按常理来说,他该只针对自己才对,除非他不想再得到乌朵了。
反而旁边的乌朵一直没什么异样,只静静地走着。
穿过嘈杂区,不知不觉中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周围的建筑物又开始减少。
终于,温言感到似乎是进了某个院子时,乌岩喝道:“停!”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片刻后,正前方有开门的声音,温言凝神细听,可以听出是一个拄杖的老者当先,以及另外几个不同的脚步声随后,从前方的某间屋子里出来。
“取出他的头套!”一声虽然苍老,但却透着威严的男声响起。
“是!”乌岩一声应,跳下马,把温言的蒙头袋给取了下来。
温言微微眯眼,适应了光线后才环目扫过。
这是在一个院子内。
但和乌朵那种随意地用木头扎成的院子不同,这院子周围的木栅栏超过了三米的高度,而且围得密实,把院内外隔成了两个空间。
他们所立的地方是在院子正中,正前方是一栋两层高的楼房,样式古朴,房顶上有一个有点像乌铎的巨蛇阿龙那样的木雕,栩栩如生,盘成了一团。
屋前,六七人静静站着,身上的服饰和乌岩等人又有不同,清一色的长袍曳地,衣料上花饰更多,让人感到其地位比乌岩等人要高。
站在最前的一人手里拄着根蛇雕的木杖,发须皆白,年纪至少在八十以上,但眼神有力,隐生威慑。
“年轻人,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者缓缓开口,话语中有惯于发号施令者的威严。
“乌荒呢?”温言不答反问。
旁边的乌朵也被揭下了头套,吓了一跳,急忙低声道:“回答大祭司的话!”
温言却理都不理她,只管盯着那该是大祭司的老者。
这个将来会被乌铎顶替的老头微微一笑,扬声道:“乌荒你出来!”
他身后的木屋内,乌荒推门而出,神情复杂地走到他的旁边:“大祭司。”
乌朵登时恼了,忍不住叫道:“乌荒你这个叛徒!”
乌荒脸色一变,低着头没说话。
大祭司却是白眉微扬:“乌朵你背着大家把这个外人藏在自己家里,难道不是更该称为我们黑苗的叛徒吗?”
他一发话,乌朵登时萎了,低着头不敢说话。
温言适时一步跨到她面前,挡住了大祭司看她的目光,昂然道:“你搞错了一件事。”
大祭司不动声色:“哦?什么事?”
温言一字一字地道:“事情和她无关,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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