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许多的事情高嘉佳并不知道,柳河也不好解释,最后也只解释道:“我讨厌董如兰,小侯的妈妈明明知道还故意让我们碰面,我心里不高兴。这都是小事,不要影响你对小侯妈妈的态度。”
柳河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高嘉佳如何听不出她在敷衍,却也没有追根究底,回道:“我也不喜欢她!上次去试婚纱,你们都走了,她就拉着我的手一直夸我好看,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好看了,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柳河点头,董如兰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少有人能及,这一点柳河也是领教过得。
她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一会儿,尖嘴猴腮就过来送东西了。
柳河看着那好几大箱子的东西,有些傻眼,尖嘴猴腮嬉笑着挠挠头,说道:“嘉佳在我家不大开心,我就寻思在婚礼前,就让她先住你这儿,东西拿少了怕不够,就把她的东西都收拾过来了,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柳河嘴角抽了抽,东西都搬进来了,难道她说嫌麻烦尖嘴猴腮就能把东西都搬走?
她指挥着尖嘴猴腮带来的人把东西搬上楼,然后帮着归整,把相处的时光让给高嘉佳和尖嘴猴腮,让他们好好说一会儿话。
当晚,彭菁芸和何小曼帮着阿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招待高嘉佳,彭老爷子也十分和蔼,还亲自给高嘉佳夹菜。
一顿饭宾主尽欢,晚上柳河和高嘉佳躺在一张床睡觉。高嘉佳之前严格遵照侯妈妈安排的作息时间,晚上九点就睡了,而柳河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见高嘉佳已经睡熟,就起了身,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安安,怎么还没睡?”开门的是柳成业。
柳河探头往里面瞅了一眼,何小曼正坐在床头看书,柳河嘻嘻一笑,绕过柳成业钻进了房间,直接扑到床上。
这个动作可吓坏了何小曼,拍着她的后脑勺埋怨道:“你这孩子,就不能稳当点,一蹦一跳的像什么样。”
柳河在床上打了个滚,也不在意何小曼的话,拉着柳成业坐到她身边,和他们说起正经事来。
“妈,明天咱们去何家吧”,柳河清清淡淡的说道,看似是在征询何小曼的意见,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何小曼和柳成业俱是一怔,对视一眼,又都把目光落到柳河身上。
“安安,我,我没打算再回何家”,何小曼讷讷地说道。
“妈你放心吧,只是回去和他们打声招呼,何家知道您回来了,在京城过得好好的,也省的姥爷最后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在京城的消息。”柳河耐心地解释道:“妈,京城这么大,想要碰到一个熟人不容易,可是京城又那么小,小到都是由一个一个圈子组成的,人就很容易碰到。”
何小曼懂柳河的意思,她就是现在收拾东西和柳成业离开,到底也是彭家的亲家,是柳河的妈妈,只要这个身份还在,她以后势必还会再来京城,就还有见到何家人的风险。
既然都是逃不掉的,与其被人左右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她当年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何家难道就一点过错也没有?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去追究谁对谁错已然没有意义,她只希望,以后大家能够相安无事,各过各的生活,逢年过节她回何家看看老人,大家凑在一起,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真意,和和乐乐的说说话,吃顿饭,也就这样了。
何小曼想清楚了,柳成业自然没有别的意见。
柳河其实准备了不少话来劝何小曼的,没想到那些话还没来得及说,何小曼就应了下来,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
“妈,明天去到何家,您就和姥爷多说说话,其他人不要管。”柳河不放心地叮嘱何小曼。
何小曼伸手抚了抚柳河的头发,无限感慨道:“安安果然长大了,有主意了,现在都能帮着妈妈处理事情了。”
柳河嘻嘻笑着,往何小曼身边凑去,何小曼嘴里说着柳河没个大人的样子,脸上却笑得格外明媚。
第二天吃过早饭,柳河一家三口就要出发,小家伙却抱着柳河的大腿死活不撒手,嘟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柳河,“妈妈,出去玩。”
“乖孩子,妈妈不是出去玩,妈妈和姥姥、姥爷有事要去办,宝贝乖,等以后有时间了妈妈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柳河耐心地劝道。
可惜,这些天在家都快被憋疯了的小家伙执拗地不肯撒手,大有柳河不答应带他出去他就把大腿抱到底的架势。
最后还是柳河败下阵来,同意带着小家伙去何家。
去的路上,柳河不放心地叮嘱小家伙,“去到别人家里一定要听话,不要随便乱跑,给你东西也不要随便拿,听到没有?”
小家伙乖乖点头,糯糯地说道:“嗯,我陪妈妈。”
何家住的地方距离彭家老宅有些远,有些偏市郊,在一片别墅区当中。
车子往何家行驶的时候,何小曼一直看着窗外,再不多远就要到了的时候,她忍不住感叹道:“我记得我小的时候不住在这里的,以前的房子没有这边的别墅新,但是更有底蕴。不过后来二叔做买卖赔了钱,爸爸没办法,就把那栋房子卖了,在这边买了一栋别墅。”
何家的事情柳河已经查过,这些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何家二叔早些年挺有想法,仕途走不通就想从商,可惜相信错了人,投出去的钱都被人骗走了不说,还欠下许多的债。
那时候何小曼的父亲还在当官,手里的活钱并不多,无奈之下便把好不容易置办的老宅子高价买了,搬到了这边。
从那之后,二叔开始消沉下来,浑浑噩噩,深夜买醉。后来醉酒之后和别人打架,被打成重伤,命虽然保住了,但是到底伤了身子,这辈子都没有结婚,现在还和何小曼的父亲住在一起,老哥俩现在闲时无聊喝喝茶,下下棋,除了孤单,其他都挺好。
不多一会儿,车子停了下来,吴叔看大家都没有动,不由提醒道:“到了,这里就是何家。”
柳河朝着吴叔笑笑,说道:“姑父,麻烦你送我们过来,您先回去吧,回去的时候我们打车就好。”
吴叔和以前不一样了, 现在他可是长辈,怎么还好意思把他当成司机使唤。
吴叔却不甚在意,摆摆手,“你们放心的进去吧,我把车子停在一边,就去附近转一转,等你们出来就给我打电话,都是一家人,别那么客气。”
柳河还要说什么,这时候柳成业开了口,“那就多谢老哥哥了,回去请你喝酒。”
柳河按想何家大门的门铃,铃声响了好久才有人说话,“谁啊?”
是个男声,听上去年纪并不多大,应该不是何小曼的爸爸或者是二叔。
柳河看向何小曼,何小曼咬了咬唇,颤抖着声音说道:“何小曼。”
里面的人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道:“等一下啊,我去问问爷爷。”
爷爷?不会这么巧,刚才说话的,就是董如兰的儿子何兴明吧。
大概过了有两分钟,别墅的门“啪嗒”一声打开,一个二十多岁,长得并不多俊朗,身材有些瘦小的男人推门出来,好奇地打量了柳河他们几个人,然后才开口说道:“爷爷让我接你们进去。”
重新踏进多年未曾踏足的家门,何小曼的心情很复杂,觉得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很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短短的一段路,由于她不时的打量,竟走了整整五分钟。柳河几个人倒是无所谓,倒是何兴明不耐烦起来,催促道:“爷爷等着呢,快点走吧。”
何小曼这才收起别的心思,加快脚步跟着往里面走。
何家的别墅内部除了大一些,并不见富丽,很多装饰一看就有些年头,但是却又称不上古物,看上去并不厚重,反倒有一种沉重之感。
何兴明带着他们走进客厅,就见两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脊背的老头坐在沙发上。
两位老人长得有些相像,柳河根本猜不出谁是姥爷,谁是二姥爷。
不过何小曼只一眼就认了出来,来之前她心里更多的是慌乱,而现在,真真切切地身处何家,看到多年未曾见面的老父,前尘往事好似一下子就被抛到了脑后,剩下的只有思念。
“爸爸……”何小曼对着略胖一些的老人哽咽着喊道,然后直接冲到他身边,抱着他呜呜哭了起来。
开始老人还有些别扭,后来竟也跟着哭了起来。
旁边的老人也掉了眼泪,却还在一直劝他们,“快别哭了,能再见面是多好的事情,哭什么?”
他劝了一会儿,两个人才慢慢的止住眼泪,何小曼拉着柳成业给他们介绍道:“爸,二叔,这是我老公。”
“爸,二叔”,柳成业给两位老人鞠了个躬,规规矩矩地说道:“我姓柳,叫成业,你们叫我成业就行。”
然后何小曼又向他们介绍了柳河和小家伙,柳河介绍自己的时候只说自己是柳成业和何小曼的女儿,没有说是彭家的媳妇,两位老人也没有别的表情,显然并不知道这件事。
柳河让小家伙叫了人,一家人都坐到沙发上,二姥爷突然问柳河,“柳河啊,外孙女婿怎么没跟着过来啊?”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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