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事,就得付出相应,甚至更惨重的代价。
道理如此简单,白若影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当然,这是因为她看出,高铁是那种特有原则的。
要是换成真正的渣——不说别人,就说她的娘家人吧,别说是答应她若干不平等条约了,肯定先考虑,杀她,掩盖罪行。
腹黑娘们写的一手好字,娟秀,潇洒。
第一,以后绝不能再碰她一下。
第二,他已经失去了追求叶星辰的资格,以后只能把她当“晚辈”来对待。
第三,要无偿保护她,和叶星辰的安全。
第四,如果她有什么吩咐,高铁要无条件的服从。
类似种种,还有七八条,条条都是霸、王条款。
高铁不在意。
他只是看完后,问:“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白若影摇头:“不用,最多半年。”
“需要我签字画押?”
“不用,你牢记于心就好。”
白若影伸手,拿过那张纸,又掏出打火机,吧嗒一声点燃。
任由灰烬好像蝴蝶般飘落,白若影转身走出了卧室:“当然,你随时都可以反悔。反正,你是杀手之王。我,只是一个任由你欺负的弱、女人。”
高铁笑了下,没说话,又闭上了眼。
他明明睡了那么久,却还是很累。
这可能和那天失血过多,回来后,又做了个莫名其妙的美梦,进一步透支体力——有关。
可他那么累,也希望好好睡一觉,却睡不着。
脑子,乱成一团。
他希望,能找到忽然发疯的根源。
人在发疯时做的事,就和喝酒喝断片,差不多。
所以高铁对于昨晚的记忆,是相当残缺的。
最多,只停留在戾气爆发,只想狠狠教训腹黑娘们,让她知道厉害那一段。
至于他是被香水给熏昏过去的,却没丁点印象。
他昏过去的那段时间,经过白若影的误导后,以为都在做该遭雷劈的事。
“来到京华后,我为了叶星辰,忍受老白的憋屈,太多。看来,爱上瞎眼妞,绝对是个错误。希望,这半年的时间,能尽快过去。”
高铁心中这样默默的说时,听到客厅房门被打开。
清脆的细高跟踏地声,逐渐远去。
那个腹黑娘们出去了。
她去了哪儿,去做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回来,高铁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睁开眼,呆呆盯着天花板,不甘被人奴役的戾气,又缓缓升出。
他连忙闭眼,低声喃喃:“绝不能再失去理智。高铁,你已经错了。如果因此,就杀掉她,那就是错上加错。”
如果白若影听到他的自语,肯定会得意万分。
她没听到。
太阳正当空时,出租车停在了苍云观的山脚下。
苍云观,道门圣、地。
大江南北,有好多观,都叫这个名字。
但每座苍云观的创始人,和其所代表的意义,却不尽相同。
就拿蜀中苍云观来说吧,相传那是老子修炼的遗址,明嘉靖年间江西道士杨常符游访至此修建道观,因挖地基时拾得一石砚,上刻"苍云"二字,故以此命名。
而京华苍云观,则是初建于唐开元二十六年,原名天长观,后被改名为太极宫,金泰和三年毁于火。
天下很多苍云观,也只有京华这边的传说,最接近现代,最让人感兴趣。
民间传说有很多大人物,都曾经去过苍云观,和杜道长畅谈过。
后人才能有幸凭票去紫禁城,看着龙椅,畅想下君王不早朝的幸福,就和苍云观有关。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京华苍云观声名鹊起,进一步奠定江北道观之首的地位。
历任主持日常的观主,也被统称为杜道长。
还有人说,现在网站公布的杜道长,只是个牌子货,相当于常务经理。
而曾经和很多大人物畅谈过的杜道长那一脉,也是苍云观真正的当家人,却隐藏在幕后,笑看十丈软红。
白若影今天来苍云观,当然不是心血来潮,或者求、子——
事实上,她在蓦然惊悉高铁可能是魔道中的大魔头后,就开始琢磨,去哪儿找高人,求解惑。
京华既有寺庙道观,也有庵。
天桥底下,还不时会出现,手持“铁口神算刘半仙”幌子、逢人就面带微笑点头,或皱眉摇头的高人。
她仔细筛选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名头最大的苍云观。
无论怎么说,道门不像佛门是从外国传来的,而是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比老外——更了解华夏某些传说。
道观的景色很美。
杜道长很忙——
像白若影这种没有预约的女居士,再怎么说话客气,接待小道士也不敢违规,带她先去觐见杜道长。
她只能排队。
运气好的话,她能在天黑之前,态度虔诚的向杜道长,请教心中的疑惑。
这才正午——
白若影叹了口气,去香积厨吃了碗价格不菲的素面,索性四处走走再说。
苍云观几次整修过后,占地面积很大,风吹来后,后院竹林仿似绿色波浪,缓缓起伏不定,显露出了一块牌子——道观重地,请游客止步。
白若影除了腹黑外,还是很有几分素质的,绝不像昔日的人渣女婿,看不到警示牌也倒罢了,看到后,说啥也得去重地溜达溜达。
她顺势半转身,走进了竹林小径内,准备从这边绕回前面。
她刚走了没多远,却隐隐听到有脚步声,从竹林外传来。
白若影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小道士,引领着两个人,脚步匆匆的经过那块警示牌下,走进了游客止步的月亮门内。
那两个人,一个是身材魁梧的老者,从他花白的头发来看,白若影估计他至少——看不出年龄。
不过,她却能看出跟在老者背后,那个穿着一身黑色防晒衣,头戴黑色棒球帽,还戴着黑口罩,大墨镜的人,是个身材相当不错的女孩子。
走进月亮门后,小道士弯腰,轻声说:“两位居士,小道就送到这儿了。杜道长,正在活死人墓恭候二位大驾。”
粟国栋可没因为身份尊贵,就不把小道士当回事,双手拱拳道谢。
“嫣然,你可以摘掉帽子,口罩墨镜了。”
老粟看向活死人墓那边,轻轻叹息:“希望,杜道长能给指点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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