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职业,有不同的忌讳。
就说看守太平间的工作。
随着市场经济化,看守医院太平间的人,也不是原先的职工了,毕竟这个工作,不好对人说。
于是乎,社会上就应运而生出,专门接管这个工作的公司。
他们,承包了太平间。
这和某大学的学生宿舍,被某公司承包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天价。
爱住不住,不住滚!
能干这行,无疑都是能当着死人喝酒蹦迪的猛人。
啥诈尸不诈尸,死人活人的,爷们绝不信那一套。
只信——农历七月十五这晚,给再多的加班费,也不干。
钱这东西虽然好,终究比不上命重要。
而且,按照某些规矩,太平间今晚不锁门。
方便诸位鬼大爷、不,是方便靳幽城,能轻松开门,走进了太平间内。
立即,阴森森的气息,瞬间把靳幽城包围,让她接连打了几个冷颤,三魂六魄都在哀嚎,请主人能不能别做死,赶紧回到酒店,捂着被子瑟瑟发抖。
“既来之,则安之。”
靳幽城牙齿咔咔打颤,大声说话,以壮胆:“诸位好朋友,秦岭靳幽城今晚草率前来,只想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绝没有别的企图。若有冒犯,还请原谅则个。”
要说靳幽城,还真不是一般娘们能比的。
除了她之外,还有哪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敢在今晚,擅闯太平间?
她能说出这番话,肯定也是有备而来。
她从风衣里拿出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咕咚咕咚——
这瓶酒,是她为在今晚擅闯太平间,会惹某些好朋友不高兴,才准备赔罪的。
本来,她拧开盖子后,就该把酒水倒在地上,算是给各位好朋友们赔罪。
可——
酒壮怂人胆!
这五个字,莫名从靳幽城脑海中一闪即逝。
然后,她就举起酒瓶子,自个痛饮起来。
靳幽城从小到大,都没喝过几十块钱一瓶的高度劣酒。
更别说,她咚咚咚的一口气喝光了。
呃!
靳幽城打了个酒嗝后,豪气顿生。
啥好朋友不好朋友,今晚是不是鬼节,鬼门关开没开,这儿是不是太平间的,都统统滚蛋!
没喝酒前,她是秦岭靳幽城。
一整瓶白酒下肚,酒意迅速上涌后,秦岭就是靳幽城的了。
啪嗒一声轻响,不住打着酒嗝的靳幽城,拿出手机,找到了太平间的照明开关。
承包太平间的公司,简直太特么吝啬了,这节能灯,最多也就十瓦的吧?
室内面积倒是不小,足有两百平米。
西墙下,就是专门为不幸仙逝的病人,准备的冷柜。
和电视里常见的那种一样,都是抽屉式的。
拉出来后,下面还有轮子,可以拽到屋子正中间的等下,随便做点什么。
“酒,还、还真特么是个好东西。呃、呃。”
靳幽城不住打着酒嗝,脚步踉跄的走到了冷柜前,右手拿着那把没开封的手术刀,在冷柜抽屉编号上,逐一轻扫而过。
不幸逝世的人,被送到太平间的冷柜里后,都会在柜把柄上,挂个铭牌,标明谁住在里面。
灯光虽然黯淡,靳幽城的酒意,也一阵阵的往上涌,她还是找到了写有高铁名字的抽屉。
看着铭牌上的名字,靳幽城脸上的不羁,稍稍收敛。
她的手指,在铭牌上轻搓了足有一分钟,才轻轻叹了口气,用力拉开了冷柜。
阴森冷气,立即扑面而来,衬托的灯光,更加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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