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聊天,很是随意,显然俩人相交不浅,可嘉泰公主在帝都,许舒在邺城,俩人怎么会深交呢?
“唉,怎么说起我来了,还是说说那位柳大家吧,”嘉泰公主笑道:“这段时间,你们打来打去,你却突然跑帝都来了,上次来帝都是什么时候,我想想,五年以前吧,那时你才十三岁,是吧?哎,我说,你今年也十八了,算得上老姑娘了,怎么还给许家招个女婿?”
这个时代的女子一般十五六岁便成婚,十八岁还没成婚便成老姑娘。许舒十八岁了,可还没成婚,在世人眼中,她已经是老姑娘了。
“你这帮主还没成婚,我这小卒子岂敢走在前面。”许舒露出一丝笑容,眉宇间的忧虑顿时淡了不少。
五年前,嘉泰公主突发奇想,带着帝都的贵女们组建了红粉骷髅帮,她为整天带着一帮贵女呼啸而出,呼啸而入,在帝都引起好一阵轰动,朝野间倒没人说什么,只当一帮小丫头好玩。
嘉泰公主嘻嘻一笑,正欲反驳,许舒又问:“刚才玄修效果如何?”
“唉,没用。”嘉泰公主叹口气,语气中包含淡淡的失望,许舒笑了笑:“那么多帝都才俊陪你玄修,居然一个也看不上,我看那秋戈和鲁璠不错,你都看不上眼?”
“鲁璠一股酸味,离着八丈远便能闻到,秋戈嘛,”嘉泰公主迟疑下摇摇头:“听说他哥哥秋歌乃当世英雄,也不知如何。”
“那柳大家呢?”许舒突兀的问道,嘉泰公主叹口气:“这柳大家倒是挺不错,听说武有上品宗师修为,文采风流,唉,只可惜,他是个商人,皇兄肯定不同意。”
“你不是自己择婿吗?”许舒笑嘻嘻的望着她,嘉泰公主叹口气:“皇家的事那有那么简单的,皇兄要是知道我找了个商人,还不大发雷霆。算了,不说我了,还是说你吧,今天见到柳大家,感觉怎样?”
“没什么感觉,”许舒淡淡的说:“他就坐下,连一杯酒都没喝,也不知是甩脸子给我还是我三舅看。”
“那多半是给你三舅看的,我听说你们许家与王家联手,与他争夺漕运,结果损兵折将,哎,你家老太太是不是派你求和来了。”嘉泰公主说着便忍不住乐了。
许舒微微摇头,望着夜空幽幽的叹道:“王许两家之事,那容得小女子插话,与他的谈判是我三舅在主持,后面是我外公,呵,王家老祖宗在掌舵,我到帝都来,就是来看你的,我的公主殿下。”
“看我!”嘉泰公主纳闷的望着她,过了会,露出笑意:“就算吧,这院子还满意?”
“帮主的赏赐,小的岂敢不满。”许舒笑嘻嘻的调侃道,嘉泰公主也同样笑了笑,起身走到许舒身后,将她抱住,手自然而然的落在她胸上,贴着她耳朵低声说:“小丫头,想死本帮主了。”
许舒轻轻挣了挣,却没有真的用力,反而后靠,整个身子偎进她怀里,那双手从衣襟中探入,在她身上游走,最后落在那坚挺上,轻轻把弄乳珠。
许舒鼻息渐重,嘉泰公主含住她的耳垂,****灵活的拨弄耳垂,许舒嘤咛一声,身子一下软下来。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嘉泰公主在她耳边低声说,
许舒咬着嘴唇,目光却很迷离,埋在心底深处的快乐又翻腾上来。
没容她多想,嘉泰公主已经扳过她的脸,迅速擒住她的双唇。
霎那间,许舒顿时迷失,脑子一遍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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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卫的行动十分迅速,柳寒在第二天便拿到了宫里送来的资料,冯志告诉他,这些资料只能在他这看,可柳寒却毫不客气的告诉他,这些资料必须认真研究,便拿着那一大包资料走了,冯志毫无办法,犹豫半响,还是没将事情上报。
柳寒拿着资料便潇湘馆去了,与老黄一块研究,林公公不知出于何种想法,这些资料里不但有扬州内卫的情况,还有百工坊的资料。
“百工坊与扬州刺史,”老黄将一本小册子丢在一边,小册子上面批了一个字:假。
“百工坊,泰定六年。”老黄说着翻开这本小册子,小册子上记录了百工坊在泰定六年举办的三场拍卖,这三场拍卖都在扬州举行,两次在扬州,一次在建康。
“得银二十万两。”老黄念道,随口调侃:“这家伙本事不如你啊,三次拍卖才二十万两。”
柳寒没言声,手里拿着百工坊泰定三年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是第一本关于百工坊的记录,也就是说,百工坊是在泰定三年以前成立的。
“宫里有没有我们瀚海商社的。”老黄将泰定六年的小册子放在一边,又拿起来一本来,随手翻了翻,上面除了记录的几次拍卖,随后的追踪。
可,除了那些存在的事实,册子上批注着大量的红色假字,几乎与扬州陆阀的关系被批上假字,与淮南王的关系,批了个假字,.......
.......
俩人看了半天,老黄叹息着放下,揉揉有些发酸的眼睛,将满满一杯凉茶喝干,摸去唇边的水迹,再度叹口气:“这百工坊真是滴水不漏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柳寒将小册子丢给他:“光看这些,看不出什么来,不过,这本,泰定三年,宫里开始注意到百工坊,并开始着手调查,这说明百工坊是在泰定三年以前成立的。”
老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柳寒又说:“杀手营是在泰定元年覆灭的,现在我们假设,杀手营是那人的聚财组织,在杀手营覆灭后,那人失去了聚财工具,所以,他才设了这个百工坊。”
老黄思索片刻点点头:“这个解释....,可以。”
这可以两个字,很肯定,柳寒接着问:“现在的问题是,我大致计算了下,这些年,他总共挣了三百七十六万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他用在那了?”
柳寒随手拿起一本小册子,翻看数页:“与江南陆家合作,建船六条,耗银八万两,批注,假;查此消息之内卫,死。什么意思?欲盖弥彰。”
老黄笑了笑,给柳寒倒上凉茶:“以你对那人的描述,此人聪慧,谨慎,狠辣,周密,岂会露出这样的破绽,不过,既然与他合作开盐场,哼,自然就逃不掉了。”
柳寒笑了笑,这次在扬州开盐场,百工坊便是合伙人之一,可以就近观察。
俩人都没去碰那几本扬州内卫的卷宗,在俩人看来,那压根不重要,只是在讨论百工坊,可这十几本卷宗看完,有用的资料不多。
“那边安排好没有?”老黄问道。
柳寒微微摇头,这次去扬州还没有告诉张梅,这还得找个借口去圆。
“那身份还需要保留吗?”老黄迟疑下又问道。
柳寒略微想想便点头:“需要,就冲隔壁邻居便需要。”
老黄这下想起来,他几乎将这事忘记了,想了下点头:“这天下兄弟会把手都伸到帝都来了,他们想作什么?总不至于在帝都谋反吧。”
“拉倒吧,”柳寒轻松的笑道,他没有以天下为己任的觉悟,不在乎有没有人谋反,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燕家子孙能坐八百年江山,已经够长了,比起那个时空的皇朝来说,这大晋已经够长了。
“以你的动作频频,内卫应该为你建了档案,”老黄说道:“我很好奇,那档案里都有什么。”
柳寒大笑。
“没什么,就让他们记吧,”柳寒说道:“杀了那人,我就退隐江湖,怎么样,我在江南买了一座山,清雅幽静,...”
“我知道,清虚宗的山门嘛。”老黄淡淡的说,这事柳寒虽然没有经过他,可也没刻意隐瞒,但这个府里,除了老黄和天娜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事,至于天娜,是柳寒告诉她的。
老黄看着他,柳寒眉头微皱:“老东西,你又在琢磨什么?”
老黄笑了笑没有开口,随手拿起扬州内卫的卷宗翻看起来。
柳寒起身要走,老黄开口问道:“你走后,与王奋的谈判怎么办?”
“我想好了,给萧雨去信,让雷纳回来,由他接手继续谈判。这事,宫里已经松口了,萧雨现在可以在城里露面了。”柳寒随口说道:“这事,咱们就不再插手了,我走后,还是老样子,由你把总,有什么事让柳铜去作,咱们现在还在打基础,不能凡事冲在前面。”
老黄点点头,柳寒还是很冷静的,没有因为一连串的胜利而晕了头。
柳寒却起身到后院去了,当晚他大被同眠,将天娜三女和青衿一块找来,胡天胡地了一番,青衿现在也渐渐习惯他的荒唐,也猜到他大概有事,曲意迎合,让他酣畅淋漓的发泄了一番。
第二天,柳寒便回到有凤来仪,他这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张梅三女都习惯了,三女也不问他去了那。
晚上,柳寒悄悄告诉张梅,方震让他去扬州,可能要在扬州待一段时间。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左兰和俞美。”
张梅撅起嘴,有些不满,好容易这段时间在一块,没成想,他又要出去了。
柳寒拍拍她的肩,低声安慰她。
又过了五天,柳寒接到将令,让他率部到袁营口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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