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虞凡还在想着莫心蓝的话,虽然莫心蓝的话里有着责怪他的味道,但虞凡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现在看來,莫心蓝是把林凝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了,对林凝來说,这也让她这么多年來缺失的母爱得到了弥补,
“虞书记,听说您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了,我还沒來得及恭喜您呢。”跟在林东方身边这么多年,乔显自然很明白自己领导对他这位女婿的看重,话语间结好之意也是溢于言表,做秘书的,和领导的家人搞好关系也是必修的功课,
“乔大哥,你也太客气了,大家都这么熟了,叫我虞凡就可以了。”其实两人都不算是外人,当初两人在南丰省的时候就相处的不错,只是乔显随林东方去了津海以后,两人的來往才少了一些而已,不过对于乔显这位林东方的秘书,虞凡还是很重视的,他自己就是做过秘书的人,自然知道一个好秘书对领导的重要姓,
呵呵一笑,乔显回头看了虞凡一眼,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虞凡啊,恭喜你。”笑着一摇头,虞凡不在意的道:“乔大哥,爷爷病情的真实情况,你知道吗。”微微叹了一口气,乔显看了虞凡一眼,道:“这个我不方便说,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会意的点点头,虞凡脸上一阵黯然,
小车很快就开进了林老的住所,这里的警戒依然显得很森严,即便是乔显的车还是经过了几道检查才开进了林老住的四合院前,走进四合院,里面已经是挤满了人,有些虞凡认识,还有很多都是虞凡不认识的,至于林老卧室的方向,虞凡依稀也看见一些穿着军装的白大褂进进出出,有很多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是部队医院方面的专家,
虞凡的到來让很多人都回头看着他,林东方也是看着他点点头,微微招手让他过去,在他身边,林东风和林东云他是认识的,连忙上前去打招呼,其他的虞凡却是一个也不认识,经林东方一介绍,才知道都是一些退居二线的老首长,虞凡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连忙一一的问好,听说是林家的女婿,这些老人也只是微笑着一点头,
对于这些老首长们的到來,虞凡其实是不感到意外的,以林老在党内的资历,在这种时候这些人能來也是不足为奇的,只是对于虞凡來说,这些人的身份难免让他吃惊,一个个的介绍下來,吃惊的次数也是一轮一轮的,这些人虽然有些已经的退下來了,但他们的影响力却是谁都不敢小视的,
身边的人都介绍完,虞凡觉得自己都有点麻木了,呼吸都有那么一点不顺畅,只是僵硬的在那里微笑着点头,而林东方显然是很清楚虞凡现在的心情,以虞凡的出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国家领导人级别的老领导,还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这一次,整个林家有点身份的算是都齐聚一堂了,以往虞凡在林家见到的也就是林东方、林东风和林东云三兄弟,而今天对于其他的人,虞凡也有了大略的印象,级别都不算是太低,最差的也是个副省长,级别最高的就是林东方三叔的儿子,越北省省委副书记林援朝,这些人虞凡在和林凝结婚的时候并沒有见过,林东方也沒有向他提及,以前在虞凡看來,可能是林东方觉得时间未到,不过今天见面以后,虞凡依稀倒是有点明白原因了,对于他这个林家的女婿,他们这些林家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感冒,
其实在虞凡看來,林家除了林东方以外,其他的人包括林东风和林东云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自己,虽然具体的原因,虞凡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但虞凡也不是傻瓜,在平常和一些衙内们交往的一些情况看來,他也明白了些事情,
联姻这个词在家族中还是比较流行的,而这种形式最主要的也是因为能够让各自家族的利益变得更加稳固,根据虞凡了解到的一些情况,很少有各家族子女嫁到下面草根阶层的例子,林凝这个才女嫁给虞凡,一度也引为京城衙内圈子里的笑柄,其实说到底,两人的结合,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林老的关系,其次才是因为林东方对林凝的愧疚,这才让两人之间沒有产生什么阻力,这一切的情况都是虞凡在一些旁敲侧击之后,加上自己感应到的一些情况,综合了解到的,
对虞凡來说,他目前的身份还是有些尴尬的,好在林东方对他这个女婿还是非常的照顾,加上林东方现在的身份在林家显得有些特殊,隐隐有成为林家第二代领头人的趋势,这才不至于让一些有心人刻意的为难他,
说实话,林东方对于虞凡还真的是非常照顾,借着这个机会也尽量多给他介绍一些人认识,不过在里屋走出一个中山装服饰人來到他身边一阵耳语之后,林东方也是显得略微愣了一下,转眼却是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虞凡,点头道:“小凡,爷爷现在精神好了点,想见见你。”声音虽然是很小,但是一下子却是让屋内林家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林老现在的情况其实大家都是很明白的,只是时间的问題,原本大家以为林老会让林东方进去,最后交代些什么,沒想到叫的却是虞凡这个林家的孙女婿,一时间大家的心情也是变得格外的不同,包括林东方此刻心里都是有了一些想法,
看到林东方沉默了一会儿,向自己微微的一点头,虞凡这才跟着林老的保镖向里屋走进去,里面的戒备显得更加的森严,即便是虞凡也是在搜过身以后才被允许进入,房间里此刻已经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一些不知名的软管、面罩摆在床头,而虞凡也终于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老,
林老比上次见到时清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复以前的红润,略带着灰白色,隐隐有些发青,不过精神却是显得很好,见到虞凡时,除了胳膊上正在输液以外,就只有胸口上还连接着一些医疗设备,床边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专家还在为他做着检查,
因为身体的缘故,林老只是微微的向虞凡点点头,脸上透出的笑容也是显得很勉强,声音略带着一些嘶哑,“來了,小凡。”听得林老说话,旁边的一位老专家正要说些什么,林老微微一抬手,笑看着他道:“我原本就不应该死在床上,不是吗,老张。”老专家听得微一皱眉,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头,林老看着虞凡勉强一笑,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突然想起了戴老头,呵呵,我倒是沒想到这个老家伙会在我前面走。”这话听得虞凡眼睛一红,正要说些什么,林老微微的一摇头,道:“马革裹尸而还,军人原本就是应该战死沙场的,我是捡回的一条命,无数的战友用身体挡住了本应该射向我的子弹,可是到最后我还是要死在病床上,唉,小凡,你说这是爷爷的幸运呢,还是爷爷的不幸。”
说到这里,林老的脸上倒是泛起了一丝红晕,看了看正在为自己做着检查的老专家,神情中闪过一丝黯然,不过对着虞凡说话的声音倒是大了一些,“卡尔.马克思很喜欢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位学者乘坐一位船夫的船过河,学者就问船夫,‘你懂文学吗,’船夫摇摇头道:‘不懂,’学者叹了一口气道:‘那你等于失去了一半的生命,’船行到河中间,学者又问道:‘你懂数学吗,’船夫回答道:‘不懂,’学者痛心疾首的道:‘那你等于失去了另外的一半生命,’突然一阵狂风吹來,吹翻了小船,两人都落在了水里,此时船夫突然向学者问道:‘你懂游泳吗,’学者摇头道:‘不懂,’船夫一听,无限惋惜的道:‘那完了,你等于失去了全部的生命,’
或许是因为这番话说的太长,林老在说完这番话以后一阵咳嗽,吓得医护人员手忙脚乱了起來,好半天林老才平复了过來,有些脸色发白的看着虞凡道:“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此时的虞凡显得有些茫然,想了半天才道:“这个故事更多的像是一个寓言。”听他这么说,林老却是笑了起來,轻躺在床上,双面一阵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的道:“当年他也是这么说的。”
虞凡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老专家却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虞凡道:“小同志,现在首长需要的是休息。”虞凡一听,看着林老现在的状况,再也不敢说些什么,反倒是林老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你出去吧。”说完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一旁的医护人员见状,连忙给老人戴上了氧气面罩,并详细的开始做着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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