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开始埋锅造饭,小歇了一会,王秋在确认清军退到t离之后开始命令渡河,一千明军分为两百人一组,在数十艘木筏,小船的搭载下开始向对岸划荡,等第一批人到了对岸,船筏又回去接人,来回五趟,好在敢死营除了人手一根长矛,腰后背着一杆火铳和三天的口粮以及腰间别着一只装了火药和铅弹的袋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物资,否则这些小小的竹筏和木船,根本容纳不下。
“大人,是否就地宿营,明日背水而战?”一名千户使向王秋询问。
“不必了!”王秋脸上的刀疤腥红的吓人,他咧嘴笑着挤出来了一句话:“传令,集合!”
敢死营的士兵在接到了传令兵的命令之后迅速的向自己的什长靠拢,什长带着下属的士兵寻找到了百户,百户列队之后命令所有士兵起步向大旗方向前进,片刻之后,一个整齐的方阵迅速的集结了起来。
“挺起长矛”王秋大喝。
所有的士兵迅.速的做好了攻击的姿态。
“前方就是清军的大营.,杀过去,不死不休!”王秋的命令十分简单,也十分的坚决。
“不死不.休!”敢死队员们一齐大吼,不需王秋多嘴,已疯狂的挺矛向着清军撤退的方向杀去。
“兔崽子,跑的比老子还快!”.王秋不满的撇撇嘴,呛的一声抽出了长刀,尾随着敢死队员发起了冲锋。
“.杀!”震天的怒吼伴随着尖锐的矛尖疯狂的向清军移动,晚霞洒落在昏黄的红晕,照射在无数疯狂的眼眸里,他们的眼是红色的,和晚霞的光晕相互辉映,他们来自地狱,锤炼于血腥的战场,他们从一个个敌人与战友的尸体中爬了出来,一次次的从刀光血影中幸存下来,现如今,他们又开始挺起了他们熟悉的武器,在熟悉的喊杀声中,继续的向着他们的敌人挺进,又一次的向地狱发起冲刺。
撤退的清军显然在数里之.遥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吉海惊异的派出了探子,他原本以为渡河的明军至少应该先扎营歇息一夜,如今已到了傍晚,明军居然以一千微弱的兵力就这样发起了攻击。
“疯子。一群疯子!”吉海.懊恼地想着。他实在想不通居然还有人疯狂到了这种地步。他连忙下令士兵停止后撤。就地准备迎敌。
镇定之后。吉海发出了冷笑。这群疯子在数里之外就发起了冲锋。人数又少。只要自己摆好阵脚。明军以疲敌逸。以少击多。这明明是自取败亡。只要消灭了这伙明军。再龟缩入城。写好报捷和求援地奏折入京。不管将来南宁是否失守。他吉海进可升任提督。还为自己多留了条后路。
一场绞杀即将开始。严阵以待地清军已经改后队为前队。数百骑兵在两翼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击迎敌。
“杀!”明军越冲越进。清军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那闪发着寒芒地矛尖了。明军没有任何停顿。他们犹如一队止不住脚地猎豹。呼啸着挺着长矛地手纹丝不动。双腿不断地迈开。再迈开。再迈开…
“大人。是否用弓箭射击!”
“不必!”吉海摆了摆手。骑着高头大马在后队掠阵。明军身后背着火铙。吉海可是在各地地战报中看过火铳威力地。这样地大杀器面前。你居然还跟人玩弓箭?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更何况自己以一万对一千。兵力上已经绰绰有余。根本没有必要玩那种虚地玩意。
“杀!”连绵不绝的杀意从明军的口中喊出,回荡在半空中,又充入了他们的脑海,血红的眸光直视着目标浑然不动,他们开始缩臂,挺在腰胸的长矛也随之向后缩了一些。
只有四十丈了!吉海捋着腮须,嘴角又上扬了一些,这群不知死的汉人,他大声下令:“两翼的骑兵出动。
”
哒哒哒哒….的勒紧了缰绳夹住马肚,战马开始动了,最后越来越快,在这一片空地上向着明军的洪流飞驰而去,他们抽出了马刀,在马背的起伏中做好了随时劈砍的动作。
轰的一声,长矛与战马交错到了一起,血光四溅开来,有清兵自马上摔了下来,有清兵被长矛刺穿,有敢死队员被战马活活践踏而死,有敢死队员被半空中划下半弧寒芒的砍刀劈成了两截。
“杀!”敢死营没有气弱,只要还在战场,只要一息尚存,杀戮就永不停止。疯狂的敢死队员开始自杀一般的挺矛去撞击马匹,这样凶悍的气势,反倒让冲刺而来
心惊胆寒,他们勒住马缰想要掉头避开这个疯子,可拨了马头,战马就失去了冲刺的撞击力,骑兵的作用只局限于战马上的步兵而已。
八旗兵们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他们看到有满身是血的明兵挺着长矛疯狂的挺刺,他们看到有人在被撞断肋骨之后还能捡起遗落在地的砍刀随时给落地的八旗兵制造一个个伤口,有的八旗兵被活活的咬破了喉咙,只因为疯子的武器被砍刀荡开,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将马背上的清兵摔下来,接着抬起拳头活活的将他们的脑袋砸成开瓢的西瓜,八旗兵们意识到,他们在和一群疯子作战,他们根本没有任何的理智,他们为杀人而生,也同样是为了死亡而战。八旗兵们猜错了,其实他们并不嗜血,激励他们陷入疯狂的是仇恨,还有他们胸前那一枚枚金银铜制的勋章。
“咕噜克…咕噜克…的小臂疯狂的向后退,他的马早就不知所踪了。
咕噜克就是疯子,再彪悍的满人也不应该与疯子作战,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骑兵们找到了理由,并不是他们不勇敢,至少他们尽力了,他们开始瞅着机会跑出战场,远远的躲开这群红着眼睛挺着长矛的疯子。
溃逃产生了连锁反应,绞着的战况开始出现一面倒的追击状态,挺着长矛的明兵开始疯狂追着百来个丢盔弃甲的骑兵狂奔。
压阵的清军步.卒一下子呆住了,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溃逃的骑兵已经冲入了阵脚,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紧接着疯狂的明军也冲入了清军的阵中,长矛疯狂的向前挺刺,收割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杀!”吉海也慌了,.他望着乱哄哄的前阵,连忙发出了命令。
“杀贼一.人者,赏银十两,杀贼十人者,赏银百两!”传令兵抛出了赏格,震耳欲聋的鼓声传了出来,激励着清兵向前。
这个时候,清军阵脚的混乱开始.拉大,明兵的疯狂让这些从未经历过战阵的绿营步卒害怕了,敢死营每一次疯狂的向前挺刺,都让惊恐的清兵连连往后退上两三步,直到踩到了身后战友的脚趾,后面不知情的清兵还在呼喝着往前挤,而前方的清兵们不断的往后退,就如一个罐头一般,所有人挤成了一团,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出。
清.军的阵线开始松散紊乱,许多人在明军一阵阵怒吼声和长矛挺刺之下吓破了胆,连八旗都不是对手,绿营兵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表现他们的勇猛,他们畏畏缩缩的在佐领参将的皮鞭下战战兢兢的拿着刀枪往前挤几步,随后又被前方几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吓的连连退却几十步。
几十个绿营兵胸前突然多.出了一条红巾,他们在推挤之中开始高喊:“不好啦!吉海总兵被杀啦,兄弟们逃命啊!”
“好多的明兵,有十万明兵.正在开过来。”
“吉总兵有命,全军后撤!”
“南镇抚司的弟兄们,杀满狗咯!”
各种各样的谣言自混乱中传了出来,给予了原本就恐惧的绿营沉重的打击,终于,他们的恐惧战胜了满清的军法,更战胜了每月一两不到层层克扣下来的饷银,步卒的阵线开始不断的出现有人逃窜,很快便被后面的满人执法队砍了脑袋,最后逃跑的人越来越多,犹如洪水一般,将压阵者辗的粉碎!
“杀!”王秋再次爆发了一次怒吼,他满身都是创伤,到处都是血,有自己的,更有别人的,他机械一般的舞者长刀,取下了一个又一个脑袋,最后站在尸体堆积的小高地上,向前一指:“丢下武器的,不杀!还有武器的,杀无赦。”
“杀!”敢死营又迎来了一次骄傲,他们用自己的疯狂冲垮了一条十倍于己的战线,虽然他们的敌人老弱居多,功勋却不算老弱的。
整个河床上,到处都是风声鹤唳逃窜的清兵,到处都是追击逃敌的‘疯子’,有人在哭喊,有人在求饶,有人放下了武器,有人装成了死尸和他死去的战友躺到了一起,有人却士气如虹,挺着长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无畏无惧,无人敢当。
吉海被俘了,在溃败的最后一刻,他急慌慌的下了马,准备换下这件目标过于大的战甲,而穿上一件号衣,可惜他漏了自己的脑袋,脑袋上树立着十分显眼的清军头盔,他很快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王秋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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