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快快请起,末将受不得这样的大礼。”刘二可t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就算负荆请罪,对象也不是他,刘二想着皇上的意思是做个样子蹂躏蹂躏苏门答腊,威吓南洋各国,苏门答腊国王这样认错,按照传统,皇上应当不会过重的处罚,因此对苏丹罕极为客气,浑然忘了方才还在两军交阵,嗜血拼杀似的,下马将苏门答腊国王扶起来:“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末将瞧国主也是所托非人,让一个无知的奸人去做国使,如今闹出这样大的事端,国主只需将这奸逆绑缚,届时末将将国主与使者一道押到海都,也好给皇上一个交代。”
苏丹罕连忙点头,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定下了心,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有几个明兵解开了苏丹罕的绳索,去除了树枝,苏丹罕作辑道:“上使少待,下国立即去捉了那个奸逆给大明皇帝一个交代。”
刘二点了点头,这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他也不想参与,只是严令明军不可劫掠,控制好王城的街道,尽量不要杀害百姓,但有反抗者,仍然是格杀勿论。
两日之后,苏丹罕被大明水师押解往海都,消息传出,各国震动。半个月就完事了?这也太快了些吧?各国都是战战兢兢,苏门答腊虽然不是南洋强国,可治下好歹也有数十万人口,土地面积在南洋中也算中上,大明只派一支水师便轻松将其击溃,这样的战力,就是当年叱咤一时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远东舰队也差了一个档次呢。
还有什么可说的,赶快签约吧,签了就没事了,于是,数十份盖了国王金印的自由贸易协议纷纷传回海都,各国开海,并严厉港口的官吏不许为难明商,现在南洋谁不知道大明皇帝对商人看重的很?
苏丹罕战战兢兢的抵达了海都城,对于这个国主,大明方面还是较为客气的,并没有绑缚他,只是将他软禁了两天,锦衣美食的照料,到了第三天,他被人带到了宫门,象征性的带上了锁链镣铐,佝偻着腰随着小太监进宫。
此时正值早朝,朱骏昨夜没有睡好,睡眼惺忪的知会了些政事,这一次早朝,各国的使臣也被应邀而来,朱骏掏出西洋的怀表,看了看时辰,看时候差不多了,向殿前的宣礼太监问:“苏丹罕押到了吗?”
“押来了,就在殿外等候。”
“宣他进来。”朱骏慵懒的挥挥冕袖。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宣礼太监扯着嗓子喊。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
“宣:罪臣苏丹罕觐见!”
…
苏丹罕在几个大汉将军地押解下入殿。前脚刚进去。便是披头散发地大哭。苏丹罕也不是傻子。自己地生死荣辱都看高踞在殿上那个万万人之上地大明皇帝了。能否博得同情就看他自己是否能把真心悔过这场戏演足咯。
“啪!”苏丹罕一巴掌甩在自己脸上。这一下是真痛。眼泪不禁吧嗒嗒地落了下来:“下臣苏丹罕死罪。请大明皇帝陛下降罪于臣。”
朱骏不由得吓了一跳。这苏丹罕也太夸张了些吧。苏丹罕刚来时朱骏曾让人暗示过他。如果能够做出一副知罪求饶地模样或可放他一条生路。不曾想苏丹罕牢牢地记在心里。整整憋了两天。今日来个骇人听闻。
“皇帝陛下啊…“下臣择人不明。使者冲撞了皇上。触怒龙威。下臣已与那使者一并自缚前来海都。向皇帝陛下请罪。皇帝陛下要杀要剐。下臣决无怨言。只怪下臣不自量力…
苏丹罕的表演震惊了朱骏,朱骏就没见过表演这么精湛的人,同样也震撼到了各国的使臣,兔死狐悲啊,诏令到处,水师出海,只半个月便擒拿一国国主入朝为囚,这是什么样的实力,再看看这个苏丹罕,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却因为使臣不恭而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可悲可叹,唔,以后要引以为戒,做大明的下臣也没什么不好,最多让大明的商人赚点银子嘛,反正大明皇帝不会觊觎国土就成了,还有明军水师在南洋巡航保护,落个清闲也好,千万别落到苏丹罕这样的下场!
朱骏眼看一场震慑人心的杀鸡吓猴大戏要演化为一场喜剧,生怕苏丹罕表演的太过夸张,忙道:“来啊,宣读苏丹罕的罪状。”
宣礼太监立即捧出了一份预备好的诏书,摊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苏门答腊国国主苏丹罕氏…
宣礼太监中气十足的扯着嗓子念了苏丹罕十八条罪状,足足用去
香的时间,金殿上的朱骏都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t的捏造罪状的能力还真他妈的强,什么通用的罪名都往人家头上去安,还特喜欢弄个吉祥的数字,没有也给你凑出来。
宣礼太监念毕,肃容凛立,倒颇有一副男子汉的气概,戟指苏丹罕道:“罪臣苏丹罕跪好!”
苏丹罕立即五体投地的拜伏,不哭不闹了。
“大明新始皇帝陛下问:你可知罪吗?”太监怒喝。
“下臣知罪,请皇帝陛下惩处。”苏丹罕连忙应答。
宣礼太监小心翼翼的收拢了圣旨退到了金殿的一边,朱骏这才开口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丹罕,你站起来回话吧。
”
苏丹罕知道风浪过去了,忙不迭的站起来。
“朕原本想削你王爵的,如今你既知错能改,朕念在苏门答腊国历代王公按时纳贡的份上便饶你一次,今后不可再犯,至于那个使者也放了吧,开海通商,乃是富民之策,只是有些目光短浅者只看到了危害,却不能看到万世之后的好处而已。”
“陛下怀柔远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丹罕倒是个聪明人,连忙拍了个马屁,说实话,这个皇帝虽然钻进了钱眼里,连赏赐都不给了,一味的催促各国上贡,其实对他苏丹罕也算是不错了,花了这么大的力气将其抓到海都,要想灭其国,侵占他的领土简直易如反掌,苏丹罕吃了亏,却也不觉的这个皇帝有多可恨,倒是那个给他惹祸的使臣让他积了一肚子的火,他娘的,南洋这么多国家的使臣都没有出来反驳,这个混蛋出来得瑟个什么劲啊。
朱骏微微一笑,这一桩子事算是真正的有了个了断,什么怀柔远仁都是狗屁,一味的怀柔只会让藩属瞧不起你,当你外强中干是软柿子,最好的法子就是先给他一闷棍,再跟他玩什么怀柔,说不定人家还更加感谢你,觉得你不持强凌弱。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朱骏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狡诘,外交是什么,在某些时候他是战争的前奏,有些时候却又是战争的延续,有的时候外交是战争的工具,有的时候战争又成了外交的工具,打了再谈有的时候比谈了又谈实用的多。
打你们一棍子,包准你们服服帖帖五十年,至于将来这些人如何,那就看后世的造化了。
苏丹罕在海都的这几天也没闲着,好在他是国主,大明倒是给了他公款消费的权利,还特意请了个礼部的官员在旁帮闲,官员领着苏门罕在海都城内转了一圈,这才知道苏门答腊是多少的渺小,大明一个王都的人口就是苏门答腊的总人口,这是什么概念?苏门答腊王城的规模和海都比起来简直就是大象和蚂蚁的区别,再看看街上这些华丽服饰的路人,回头对比王城里那些衣不蔽体的苏门答腊百姓,简直就是一个天上地下。
“大人,据小王所知,这海都城建成不过四年,为何如此繁荣大明皇帝陛下会变戏法不成吗?”对待这个礼部的九品小员,苏丹罕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大人的叫,他现在被大明搞怕了,只求安安生生的坐享他的国,实在不愿意惹是生非。
被称为大人的礼部小官十分舒坦,答道:“陛下当然是不会变戏法的,这其实都是开海的功劳,国主昨日看的那海都港口,是不是车马如龙?实不相瞒,港口一年的税金就有近四百万银币,这还只是海都港口,此外,马六甲,爪哇的港口因为扼守南洋要道,获利更丰。”
苏丹罕倒吸了口凉气,四百万银币就等于三百八十余万两白银和二十万两铅锭啊,这是什么概念?整个苏门答腊刮一层皮一年下来有二十万两银子就通了天了,这港口真的这样赚钱?怎么苏门答腊的港口一年才三万两银子的税金?
“照大人这样说,开海实在是件好事,哎,小王实在惭愧,为了开海居然得罪了皇帝陛下,若不是皇帝陛下仁厚,恐怕…口气,心里却活络起来,大明能开海赚这么多银子,难道苏门答腊就不成吗?嗯,得去试试,四百万银币他是不指望的,一年有个十万银币的税金,就足够他修缮修缮那座破落的王宫了,自从苏丹罕到了海都之后,这才发现原来大明的宫殿竟如此雄伟,在回想他那座小王宫,实在是惭愧的很,以前怎么不觉得呢?因此,苏丹罕心里有了新建王宫的想法,得按大明的建筑来仿制,规模可以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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