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正是,李将军,事挪后一些谈,李将军督战杨某先干为敬,吃饱喝足了再说。”杨起隆心里暗暗发急,端起早已斟好了酒的杯子,仰脖一口喝干。
李来亨看了看酒桌,摆在他桌前的也是一杯酒,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防备,自然是不敢喝的:“这酒就不必喝了,还是先谈正事吧。”
杨起隆心里更是惊,其实这杯酒中倒是没有下药,只不过李来亨的态度却十分明白,显然是已经有了心,恐怕要将他拿下还真需要费一番功夫,杨起隆朝着下侧一名首领使了个眼色,那首领朝着杨起隆暗暗点了点头。
杨起隆脸色变了变,手中的空杯狠狠甩在地上,随即已跳出酒桌:“弟兄们还不动手。”
顷刻之间,堂外已涌出无数个包裹着白巾的香众出来,几个离门近的李来亨亲兵已被乱刀砍倒,好在李来亨坐在堂内,此时也反应过来,拔出腰刀,大吼一声:“杨起隆,你果然好手段。”
就在一句话的夫,几十个卫士已迅速的向李来亨靠拢,黑压压的钟三郎香众已挤了进来,而几个钟三郎香众的头领也连连退到一边,保护着杨起隆压阵。
“杀。”李来亨高声大吼,狭小的堂内,刀光剑影一阵乱战起来。
钟三郎众越来越多,为了万无一失,杨起隆在这座大宅子里埋伏了五百个人手,而李来亨这一方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毕竟都是跟着李来亨东征西站的精锐,与这些香众比起来自然更加勇悍,再加上这里只是堂屋纳不下许多人,因此李来亨等人虽然左右支拙,暂时却没有危险。
杨起隆狠狠的盯着战局脸动武本就是下策中的下策,他原先已想好了许多的办法如引出李来亨的卫士,直接将他绑缚了,或者等李来亨被灌醉之后再行动手,只是李来亨有了防备,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看着陷入交着的两拨人打的火热,杨起隆已高吼一声:“快去,调一队弓箭手来。”
话音刚落,宅子外头也来一阵金铁交鸣声,悄悄带了一队兵在宅外的叶鸣听到里面的响动,立即率人攻破了前宅边高吼:“杨起隆王八蛋要降清啦,凡是大汉的男儿,还不将他拿下?”
内宅里伏击李来亨地钟三郎香众是杨起隆地心腹。而外宅地显然就没有这么忠诚了。有地入会是为了降清有地是活不下去地找条活路。这时见到夔东军人数比己方多了几倍。又勇悍无比起刀枪来虎虎生风。比起他们这些半吊子气势上不知强了多少倍里还敢迎战。纷纷抛下武器片刻功夫。黑压压地+东军人马便杀到了堂外。
杨起隆脸色剧变。正要往后堂。已有一队夔东军冲了进来。与里面地卫士一道驱散了香众。李来亨虽说年岁大了。但这几年积攒地实战经验却没有落下。犹如门神一般在几个卫士地护卫下迅速接近杨起隆。挡开了几个钟三郎香会首领地刀剑。长剑一伸。直刺入杨起隆地心窝。
一场内斗在杨起隆死后迅速结束。所有地钟三郎香会头目全部被软禁起来。上千名夔东军开始控制住宅子。而李来亨身上也有几处刀伤。好在未中要害。让人叫来了大夫上了伤药。也就作罢。
叶鸣一直陪在李来亨地身侧。拧着眉不说话。直到李来亨地伤口全部包扎了一遍这才道:“李大哥。那些跟着杨起隆密谋地头目该如何处理?”
李来亨咬了咬牙:“全部杀了。老子最恨地就是投降鞑子地汉奸。”
叶鸣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联系江南明军的信使派出去了吗?鞑子要想攻下汉口还没这么容易,除非他们有胆子入城巷战,否则汉口城还能拖个十天半个月,让明军速速渡江吧,这城是兄弟们拼了性命攻下来的,无论如何不能落入鞑子手里。”李来亨这个时候倒是想开了,终究是要死的,把汉口交给明军,就算是新始帝要拿他开刀也无所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了多少选择的余地。
“人已经去了,为了安全起见,共分拨了十批人去,这些尽是游泳的好手。”叶鸣道。
李来亨颌首道:“好了,立即将杨起隆投降鞑子的事传出去吧,稳定住钟三郎香会的香众,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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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独自站在高高的哨塔上,不断的观望着汉口城的动静,几次他都想下令渡江,可是又怕时间太早,正在踟蹰不定,望台下,一个士兵高呼起来:“大人,有江北的使者求见。”
李霄听不真切,凝神往下看了看,下面的士兵又叫了一遍,他才急匆匆的下了梯子。
“小人见过大人。”衣衫褴褛的使者灰头土脸的给李霄行了个礼,全身湿漉漉的显然是从江北水过来的。
“你是李来亨派来的?”李霄年轻气盛,火气自然也大的很,这时最自己的这个‘世叔’很是不满,对这个使者也多少好脾气。
“回禀大人,临国公请大人尽快渡江支援。”使者不卑不吭的回答,之所以提到临国公这三个称号,是因为当年永历即位时赐予了李来亨临国公的爵位,这个时候提起,也是希望李霄看在大家都是‘明臣’的份上渡江救助。
李霄一脸狐:“有临国公的印信?”
使者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满了湿漉漉的牛皮纸,展开之后又露出一层密封的纸丸。
李霄将丸展开,果然看到有一个鲜红的印章,只是印章上刻的却是夏衍候叶鸣五个大字:“怎么?不是临国公的印章?”
使者不知如何回答,毕竟他只是一信使。李霄只好让身边的亲兵请随军的监军官过来辨认。
所谓监军官,其实并非从前意义的监军,并没有干涉将军的权利,但是又属于朝廷文官编制,属于兵部下辖的官员,主要是记录战斗过程,听取将领之间的作战会议并且做好记录的官员,这些文官对军事虽然一窍不通,可是对朝廷的各爵位却是很有心得,监军官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夏衍候三个字时立即有了印象:“回禀大人,朝廷确实分封过一个夏衍候,也确实是夔东军一系的将领,而且这印章应当不是假的,确实是吏部督造的。”
李霄这才放下了虑,道:“传令下去,个时辰之后,开始渡江,各营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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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北岸渡口的卫戍已经移给了汉阳绿营副将冯开山,冯开山此刻仍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正恨恨的心里骂着齐布探将他调到渡口来看门,好好的功劳全给了这些满人。
南岸明军的动静他倒没有过多的注意,虽说隐隐约约看到南岸渡口处陈列了黑压压的明兵,可是对于他来说,明军恐怕是听到江北的动静吓得布防了,至于渡江恐怕不会这么突然。
因此两万风尘仆仆自汉阳赶来的绿营兵并没有过多的戒备,只是沿着渡口的附近搭建了一座简易的营盘,都争先观望着汉口城的布局,毕竟数百门火炮一齐发射的壮观场面可不是寻常时候能见的到的。
“轰轰轰轰…………”安静的渡口处又传来了一阵阵隆隆的炮响。
“嘿。”一个个光着膀子的绿营兵纷纷从营帐里露出脑袋,高声呼唤同伴:“新军营又发炮了,啧啧……”
可惜啧啧声还没持续多久,一枚枚椭圆形的发着铜色光线的炮弹便炸落到了营盘,随即又是一片片的炸开,其威力,比之单纯的铁球炮弹不知强劲了多少倍,一时间飞沙走石,单片横飞,参杂着惊喜之后的呻吟惨叫声,一下子便炸了营。
“他娘的,这炮是哪里打来的?”冯开山立即从大帐中奔了出来,眼看到营内已是炸开了锅,三三两两的士兵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呻吟。
从哪里打来的?恐怕整个绿营谁都不知道,许多人甚至还以为是新军营掉准了方向自己这边打,毕竟这里虽然离南岸明军近,可是就算是从南岸河堤处发炮,这河面少说有二三里宽,再加上绿营的营盘并不是建在北岸河堤上,距离河面少说也有一里的路程,是什么火炮能够精准的射击到三四里外的目标?这还真的撞邪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种火炮射出的并不是一个漆黑的铁球,而是一枚枚椭圆形的青铜弹丸,砸落地面之后,又是一阵巨响,周围数米之内焦黑一片,就是数十米外也有可能被弹片炸的浑身是血,这种威力,对于这些还处在大刀长矛的绿营兵来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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