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彻底没粮食了,再这么下……恐怕下头的人会哗变!”鬼营,闻烈的亲信在跟他禀报。
闻烈眉头紧锁,这都三月底了,可是雪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营那头也没有粮食,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民夫,织女的尸体呢?”闻烈问,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人一旦吃人之后,便跟野兽无异,连人都敢吃的人……他还敢放心用吗?
“回禀大人,他们的尸体保存尚好。”鬼营缺粮之后,他就下令断了织女馆和民夫那头的粮食,这批人全部都活活冻死了。
但冻死之后闻烈让人将尸体就冻在雪中,并没有下葬或者是火烧,为的就是……
“再等两天吧。”闻烈叹道,“这两天派人将营中诸人盯紧了。”不到山穷水尽,他真不想……
“是,大人。”
“派去蛮夷找粮的人回来了没有?”闻烈又问。
亲信摇头:“回大人的话,尚未。”
闻烈笑了笑,怕是都死在外头了吧,他就不该抱有希望。
也不知道沈啸那头……他想啥呢,沈啸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活着把这次任务给完成了。
“大人……沈啸回来了!”正在这个时候,下头就有人飞奔来报。
闻烈惊了一下,转眼就疾步往外走,走出大厅就看到风尘仆仆满身是雪的沈啸朝他走来。
“属下见过大人。”沈啸朝他拱手,闻烈去抓住他的手腕急切的问:“粮食呢?”
沈啸道:“幸不辱命,还请大人派人跟属下去运粮!”
闻烈大喜,忙派自己的亲信嫡系跟沈啸走一趟,他哈哈大笑,终于,终于有粮食了。
两天后,看着一车车的粮食被运进鬼营,闻烈差点就喜极而泣,鬼营的众人对沈啸刮目相看。
等粮食摆在众人面前,闻烈乘机宣布沈啸立了大功,通过第三场考验,丙部百户由他担任。
有了这个大功劳在前头,没有人能说不,就是丙部的旧人们心有不甘也不敢表露半分。
谁让沈啸有本事弄来粮食呢?
而沈啸当上百户之后,直接让手下四个人当了小旗。
闻烈那有不同意的,自然是沈啸说什么是什么。
沈啸又私下找闻烈:“大人,属下在外结识了一帮兄弟,这次的粮食他们帮了大忙,他们想进鬼营给朝廷效力,如果大人同意,他们愿意自带一万斤粮食来。”
闻烈闻言就笑了一下:“想培植自己的势力?”
沈啸不语。
闻烈问:“多少人。”
沈啸:“十人!”
闻烈想了想十个人并不多,沈啸是个新人,他当百户肯定下头的人会不服气,养十个自己的人也算是有个保障。
“成,本千户答应你,这些人进来就并入丙部,非常时期鬼营人员数损失也厉害,他们就不用进行三项考核了。”
沈啸朝闻烈拱手:“多谢大人成全,不过第一项考核还是需要参加的,就让他们跟丙部的人马比吧。”
闻烈深深地看了沈啸一眼,这个人不简单啊,他是想乘机将丙部的刺头给搞掉,为这十个人造势。
“本千户答应你,这事儿你放手去办吧。”十个人而已,翻不了天。
六万斤粮食,他这头留三万斤,另外三万斤上交西山大营也是大功一件。
三万斤粮食撑两个月没问题。
他就不信这雪要下到五六月去!
“这一趟你也辛苦了,把丙部这头的事儿安排一下你就休息吧,给你半个月的休息时间。
你住的地方也该换一换了,本千户会让人带你去,你如今是百户,可以从丙部挑选四个亲兵带在身边跟你一起住……”
“多谢大人!”沈啸朝闻烈拱手,转身出了大厅。
闻烈的亲兵带着沈啸去新的地方,是一座两进的小院儿,所有的百户都是这个待遇。
“沈百户,您先瞧瞧,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闻烈的亲兵笑着对沈啸道,这位爷弄来了粮食,他们不用饿肚子,他对沈啸的态度好得很。
沈啸给廖虎使了个眼色,廖虎忙拿了一个纸包过来塞给亲兵:“这是我们百户费尽心力弄来的点心……”别小看几块点心,关键的时候能救命。
亲兵大喜,对沈啸的印象就更好了:“我回头去弄点儿新被褥啥的过来,只是如今没有民夫,这院儿里那里损坏了还是得自己修,百户这头若是没人会弄,回头我去寻摸几个人来帮百户大休整一下。”
毕竟是上个死鬼住过的旧房子,这么些时候没人搭理,还是有些破旧的。
沈啸道:“不必客气,他们几个瞧着休整休整就是了,若是差了什么就去找军需官便是。”
“哈哈哈……沈百户是个爽快人儿,我这就去给军需官打招呼。”闻烈的亲兵十分热情地道,沈啸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大人,这房子真好!”仇大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十分高兴地道。
两进的院子还挺大,旧是旧了一点儿但是拾到拾到就能住人。
“有了单独的院子咱们吃独食也方便!”聂广也兴奋地道,他们弄到了粮食自然是有藏私的,往后可以在院子里煮饭,这样也能天天吃饱。
“赶紧收拾,你们都住外院儿,后院儿没我的命令不准随便踏足。”沈啸道。
四人忙领命下去收拾。
当天晚上,沈啸便换上夜行衣施展轻功离开了鬼营。
西山大营,牧智歧的书房。
牧智歧盯着书桌上各地呈上来的军报,脸色难看得要死,都是求援要粮食的,军中已经陆陆续续饿死了不少人。
再这么下去……
他的人马没死在战场上,却会憋屈的被饿死……
周遭的树皮草根都被他手下的兵给吃干净了。
谁要是这个时候能给他一点儿粮食,他牧智歧愿意用命去换,他真的舍不得自己手中的将士们就这么憋憋屈屈地饿死。
地方上送上来的军粮被劫一案已经查明了,是内鬼在作祟,他心疼啊。
这帮人为了夺嫡不将边关将士的性命放在眼中……老元帅心酸,更心疼。
“牧元帅!”忽的,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牧智歧目光一缩,他的书房忽然出现了一名门面的黑衣人,而他的亲卫则倒在一旁,毫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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