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虎许久没来小溪村,二老热情非要留赵二虎在这住一夜,赵二虎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媳妇,哪里肯住下,便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推拒了,现在越看重小媳妇,便是一时一刻都想把人放在身边,夜里睡觉,没有小媳妇气息在身边,他也睡不踏实,这可真是伤脑经,他似乎越来越离不开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了。
不过这次到小溪村,倒是大舅哥赵福全的反应有些奇怪,看着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能让大舅哥这个样子,到吃完午饭过后,赵二虎准备回去了,见赵福全仍然是那个样子,赵二虎才开口问了。
“大哥,我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到底是什么事让赵福全这么开不了口。
“我,这……”赵福全犹豫着,总觉得难以启齿,他若是这么死皮赖脸的向二虎讨要差事,若是二虎家里请的人够了怎么办,岂不是会因为他而为难,思来想去赵福全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好在赵二虎也了解这个大舅哥的性子,便是道“大哥有什么话只说便是,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若是我能帮的了的自然不会推辞,若是帮不了的也不会勉强,比这样为难。”
赵福全听赵二虎这么一说也觉得是这个理“二虎,我是想问问你们家还招不招长工?”
“大哥,你这么问,是谁想去我家当长工么。”家里虽然已经有了五个长工,还有赵大虎夫妇,不过现在家里产业越来越多,便是再多请几个人也无妨,只是必须得人合适才行,万不能是那偷奸耍滑心思不澄澈的,所以才要向赵福全问清楚,免得这个大舅哥只是一时好心发作帮了别人,反倒给他添了麻烦,其实赵福全虽然好心,但也没有如此糊涂。
“是我自己,现在生意难做,店家支撑不下去,便是把我这个帮工的给辞了,我听说你们家招长工,所以就想给问问,要是人够了也没关系,我再找过份工便是,总之你别为难。”赵二虎都没说答应不答应呢,赵福全就已经说了一长串话。
“原来是这样,我家里倒是还缺人手,大哥愿意就来好了,至于待遇,每个月是一吊钱的工钱包住,伙食自己另做,每个月有两百文钱的贴补,大哥觉得如何,可是满意?”
听说是赵福全自己,赵二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大舅哥要来倒是个好人手,常年的庄稼人,地里的活好不说,而且为人实诚信得过,去了他们家又是一个好帮手,他先前没想到也是因为大舅哥手里头会点木匠的手艺,本来在城里的木器店找了份帮工,比起给别人做苦工劳力,这份工还是很体面的,自然不会去提,没想到大舅哥被店里给辞了。
“这工钱可比我在木器店帮工还高呢,这有啥不满意的,满意,满意的不得了!那我啥时候去上工?现在地里的活也不多了,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赵福全一听赵二虎应了,便是跃跃欲试想要做点什么,这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随时都行,你要是没事,今天随我一起回去也行,正好我是驾了马车来的,路上方便得很,不用那么辛苦的赶路。”
赵福全家没有牛车,上两次为了去接孩子才找村里人家借的,他自己一个人过去赵家村肯定是走路过去,二十多里路也得耗费一番脚力,倒不如跟赵二虎一起回去,而且赵二虎看赵福全的样子也不是能坐的做的,怕是一心想着要去上工。
“行,那我这就收拾东西去。”赵福全得偿心愿,又是欢欢喜喜的去和媳妇老娘说了,他一个大男人东西也少,就是随身的一套换洗衣服便没了别的,用包袱皮一裹了,拎着就上了马车。
“儿子,闺女,你们在家好好听爷爷奶奶,还有你娘的话,爹爹出去做活了,回来给你们买好吃的。”
“二虎啊,咱们家也没什么好东西,本来还想给你带点地里自己种的青菜,可我听福全说了,你们家啥样的蔬菜都有,种在地里水灵灵的,比家里的长得还要好,我就没给你带了,这些咸鸭蛋都是自家腌了还没舍得吃的,你带回去给你媳妇尝尝,东西虽然不多,比不上你们送来的精贵,可也是我们二老的一番心意。”赵刘氏把手里拎着的一个篮子交给赵二虎。
“这个最好,我媳妇就喜欢吃这个了,说您二老腌的咸鸭蛋好吃地道,别人家的都比不上,上次送来的那些正好吃完没有了,我媳妇还想着自己腌些咸鸭蛋,又不知道你们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腌的这么好吃,蛋白不咸不淡,蛋黄黄橙橙的流油。”赵二虎说起岳父岳母家的咸鸭蛋,也是觉得很好吃,不过小媳妇喜欢,他都让给了小媳妇,顶多小媳妇喜欢吃蛋黄,他就吃咸蛋里的蛋白。
“这方子可是咱们家老一辈传下来,才有这样的味道,别家的自然不能比,要是别人我也不告诉她,你媳妇想知道我还能藏着掖着,正好福全也要过去你们家,这法子他是知道的,让他教你媳妇就好,再说家里腌的咸鸭蛋还有一些,只是腌的时候还没到,等吃完了再让福全回来拿。”
赵刘氏收了二虎媳妇让送来的这么多东西,心里正过意不去,又没什么好东西拿出来送还给人家,一听说二虎媳妇想要腌咸鸭蛋的方子,便是二话不说的让赵福全教了。
赵二虎一路驾着马车,快要回到家的时候才想到一桩事,他方才答应大舅哥答应的爽快,可这事他还没媳妇商量过,小媳妇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可当时这样的情况,小媳妇又不在身边,大舅哥还等着他回话,主要他也是看大舅哥确实是个好帮手才那么快应下的,但愿小媳妇能听他解释,别为这事恼了他。
林月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何况这次的事情又不一样,哪能无缘无故的生气,她要的就是个态度而已,赵二虎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就行,而且对于赵福全这样的人能来她家当长工,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尤其知道赵福全还学过木工,更是表扬赵二虎给她带回一个人才来了,她正缺这样的人给她帮手呢,当下也不让赵福全到地里去做活,而是向赵二虎要了人,让赵福全给她做起木工活来。
赵二虎见林月这样便是安心下来了,果然小媳妇是讲道理的,又给赵福全安排住处去了,赵大虎夫妇加上几个孩子占了两间房,赵福全就安排在赵大虎一家隔壁,都是自家亲戚,又是一样的实诚人老实性子,哪有处不好的,相互就热络起来,以后更是要互相帮衬。
赵福全看到赵二虎家给长工住的地方这么好,又是感叹,人家请长工住的哪有这样好,别说一人一间房,都是一群人在地上打个通铺就睡了,不过赵二虎他们家也是因为新建的房子,有那么多房间,让每人住一间也无妨,以后要是人多了自然要另外安排,这些也都事先和大家说清楚了,没谁会不情愿。
赵福全不在地里干活,在林月这边帮忙,林月便是让赵福全和赵大虎夫妇一样,在他们家这边吃饭,不过伙食的贴补还是照样给。照林月的说法,赵福全那是技术工,工钱本就该多给一些,因此又把工钱提到了两吊钱。
这些天林月自己设计了各种样式的盒子,让赵福全给她雕刻出来,用来装茶叶,或者以后她制出了香皂,都是打算用木盒子装的,显得既高档又好看,成本也不高,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木料直接去山里砍了来就是了,花费的不过请赵福全的人工钱,最划算不过了。
而且赵福全本身就是正经学过木匠手艺的,又在木器店里当过帮忙,因此手艺不错,看着是个粗傻大个,做出来的活却很精细,赢得林月连连夸赞,又设计了好几个样式的木具,让赵福全帮她做出来,反正想到了就先做些备着,用起来也方便,林月还想到了两个多月后就是中秋节,她还准备做月饼卖,特地设计了一批月饼盒子,有这么长时间,赵福全一个人做也来得及。
说到中秋做月饼,有几种都是蛋黄馅的,林月又让大嫂刘氏和春花嫂子帮忙在四里八乡的收购鸭蛋,用来腌制咸鸭蛋,用腌好的鸭蛋黄做蛋黄月饼最好不过了,因此林月还给了赵福全二十两银子,当做是买下了这制咸鸭蛋的方子,带回去交给小溪村的赵家二老。
只是这收鸭蛋也有人起了坏心思,在里面掺杂坏蛋,这也还就罢了,这些人最多不过是想着多卖点钱,只是有人却是故意把好蛋弄‘坏’了,要说这法子也忒缺德了,知道林月是要鸭蛋腌制咸蛋的,把鸭蛋给蒸的半生不熟的,从蛋壳外表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现在还算能吃的好蛋,等腌出来后可不就是坏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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