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老焉叔传回情报王家坟没有异常,石头立即命令参战人员按事先议定的作战计划出发。
夜晚,银色的月光散落在冰凉的雪地上,老焉叔卧在王家坟半里地的雪地里警戒,石头和他的部队迅速靠拢,石头挨在老焉叔的身边问道:
“有啥情况?”
老焉叔小声道:
“今晚是伪军队长黄柏松过生日,附近村子里的保长和维持会的会长,都进了据点给他贺寿。看来事先的计划行不通,万一伤到老百姓就不好给乡亲们交代了。一旁的王麻子却说:
“什么老百姓?都他娘的是汉奸,一锅端了正好为民除害。”
老焉叔没有理会王麻子,瞥了一眼石头身后的大小姐,继续说道:
“姑爷,要是出了意外,那大小姐?”
李婉莎打断老焉叔的话说道:
“老焉叔,打鬼子就有牺牲,既然我嫁给了军人,就不可以让他独自承担危险,跟着他上战场生死也要在一起。”
李婉莎平静的语言却让石头内心澎湃,他拥抱了一下自己还没同房的婆姨,李婉莎能感觉到那紧紧相拥的真诚。石头在李婉莎耳边轻轻说道:
“还是按计划行动,如果你有事,我会陪你。”
部队在老焉叔的带领下,快速来到据点外面五十米的田埂下,小焉故作深沉的汇报道:
“除了两个鬼子和三十个伪军,还有八个保长和一个维持会会长也在里面,周围两里地没有任何异常。”
石头拍拍王麻子的肩膀示意可以行动,王麻子一把抓住石头的手保证道:
“连长,我只要有一口气,大小姐就不会有危险,你放心吧,而且里面的保长和会长都跟咱熟着呢。”
王麻子赶着李寡妇家的小毛驴,驮着打扮一新的李婉莎朝据点走去。其实石头也不想让李婉莎涉险,可是据点坚固的碉堡就能挡住他们的进攻。而那一挺花机关就能让他和他的战士,在据点前五十米倒下。而且这是他组建军队的第一仗,也是独自指挥的第一仗,不能有半点马虎,任何失误都将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
最后只得采取李婉莎的提议,因为据点里的小队长黄柏松,早就垂涎她的美貌和李家的财产,她要用自己引出鬼子,好让埋伏在据点外的李金宝趁机夺下据点。没有碉堡和炮楼的掩护,鬼子和汉奸就是独立连战士的靶子。
现在李婉莎越来越靠近据点,石头的心也越来越紧张。还有二十米的距离,突然炮楼上的探照灯,照射到李婉莎和王麻子的身上,一个伪军大声吼道: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别动!不然老子要开枪啦。”
呼啦啦一阵响,炮楼的小窗口伸出了黑洞洞的枪支,这架势吓得一旁的王麻子浑身冰凉,他怕事情超出了计划范围伤到大小姐,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哆嗦的大声喊道:
“是,是自己人,我们找你们黄队长,这位是李家堡李善人家的大小姐。”
喝得有点高的两鬼子在跑楼上,不停的怪叫着嚷道:
“花姑娘的干活,黄队长你马上下去,给我们带上来,我们要好好享受一下,哈哈哈!”
同样喝得高的黄柏松,听到是李家大小姐时,那燥热的身体更热,可是日本人他惹不起啊,不过他也不想让自己爱慕的女人遭到鬼子的糟蹋,于是他装着没听见鬼子的话恶狠狠地喊道:
“他娘的大半夜的来这干啥?这儿是军事重地,赶紧给老子滚回去,不然别怪老子杀人。
“松哥哥,我是婉莎妹子啊,你忘了我吗?”
李婉莎银铃般的声音,如一记强力春药,刺激得两鬼子哇哇大叫。黄柏松那个气啊,明明是救你,你还问我认不认识你,宝贝儿我可是每夜都想你啊。可是现在不是我们谈情说爱的时候,要是再不走,你就变成鬼子蹂躏的对象。唉!以前那么聪明伶俐,没想到给读书读傻了,他在炮楼上伸出脑袋骂道:
“哪里来的野姑娘,赶紧滚,不然不怪老子不认人。”
鬼子的枪顶在黄柏松的头上骂道:
“你个支那猪,敢破坏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好事,信不信我现在就枪毙了你。”
枪口磕得黄柏松疼得酒也醒了大半,他求饶道:
“太君,饶过我吧,我是怕中了八路的埋伏,八路狡猾狡猾的干活。”
拿枪的鬼子哈哈大笑道:
“那来的八路?就算他们是八路,也才二个人,我现在命令你带着所有人,跟我们下去抓花姑娘的干活,不然,你死啦死啦的干活。”
黄柏松知道再不执行这两鬼子的命令,那么他的命就结束了,既然你李家大小姐不愿走,那就自认倒霉吧。他瞄了半天发现没有危险,于是他大声骂道:
“你他娘的站着干啥?都跟我老子下去抓八路。”
既然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人,那就当八路抓了,到时还能领一大笔赏钱。
………。
“连长,你看炮楼里的人全部出来了,我们行动吧。”小六子激动的说道:
石头瞪了他一眼,继续观察,他发现出了炮楼的伪军,有二十人懒散的提着枪慢腾腾的跟在黄柏松和鬼子身后,而保长和那个会长则蹲在炮楼周围。
黄柏松带着鬼子和他的亲信,簇拥着扑向李婉莎。坐在小毛驴上的李婉莎,看到黄柏松身后的鬼子吓得尖叫道:
“松哥哥,你身后有鬼子。”说完,她麻利的跳下驴背往远处跑,两鬼子见那么漂亮的花姑娘要从他们的眼皮底下跑掉,迅速冲了过来,吓得李婉莎栽倒在路边的土坑里。
就在这时,两声枪响,石头和李金宝一人一枪干掉了鬼子。黄柏松知道上当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掏枪,王麻子的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头上。王麻子大声吼道:
“不许动,我们是八路军独立连的,谁反抗就地正法。”
李金宝带着十人冲过了据点的吊桥,石头来到黄柏松跟前说道:
“让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鬼子的下场将在你们身上发生。”
那不可抗拒的气势,让跟在黄柏松身后的伪军,在没有得到队长的命令自动缴械投降。王麻子终于可以放下紧张的心情了,因为大小姐已经安全了,还没等王麻子想完,一声清脆的枪声划过夜空,王麻子的后背鲜血直流。
刚冲到据点里的李金宝一声大骂道:
“你个狗日的。”
他手里的枪射出愤怒的火焰,结果了墙根下开枪的会长。那人是黄柏松的堂兄,他见黄柏松受制于人,想先发制人挽救他们家唯一的势力依靠,结果还丢了自己的性命。独立连的兄弟见王麻子中枪,一个个像激怒的饿狼死死地盯住被围住的伪军汉奸,只要他们连长下令,瞬间就会让缴械的伪军灰飞烟灭。
石头抱着王麻子说道:
“兄弟,你不能死,你死啦,我姑妈咋办,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小六子带人抬走了奄奄一息的王麻子,石头在衣服上擦着沾满兄弟鲜血的手,命令道:
“将所有人带到炮楼前。”
李金宝拦住刚进炮楼的石头大声汇报道:
“连长,这儿只有一个人不愿缴械,咋办?要不要杀死他狗日的,为王麻子报仇。”
石头站在不愿缴械的人面前,这个穿着黄狗皮的伪军,站着标准的军姿,眼里没有一丝畏惧,背上背着一口大刀,他身后的二十个伪军也一样站着,没有言语像是在静静的等待长官的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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