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分成两个部分。”这个世界里的v,开始侃侃而谈,“而其中的第一部分,其实对我来说更像是别人的故事…从1926年开始。”
“那么长的时间?!”薛琼也被这个时间跨度吓到了,“看来,你也不是简单的机械改造人呢…”
v对这个提问不置可否,而是直接讲起了他的故事,从那第一部分开始。
1926年,在挪威北部,极圈之内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一个健壮的男婴诞生了,村子里的长者们对新生命进行了祝福,而在邻里之间的互相道喜中,几乎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将来一定能成长为最强壮的维京海盗。
虽然,在这个蒸汽动力甚至内燃机都已经被普及到了海运行业上的时代,以前那种划着木质战舰和独木舟,就能称霸整个欧洲的维京海盗,已经几乎不可能存在了。
而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除了当年蒋委员长的横空出世之外,在其它地方也有一些和正常的世界并不相同。
比如俄国,或者说后来在这个世界中只存在了几十年时间,却在蒋委员长横扫世界之前,占据了这个世界最多土地的苏联。
这个世界的清政府,要更加软弱无能一些,慈禧也更加祸国殃民一些,当年直接把外蒙古和黑龙江省割让给了沙皇俄国,并且沙俄在那段时间也在不停地试图继续向南侵略,直到在朝鲜半岛上遇到了同样来殖民的日本,沙俄南侵的脚步才终于停了下来,而沙俄和日本划分势力的位置,也和如今的三八线没差多少。
至于十月革命之后,苏联建立的时候,毛子们也理所当然地把那些原属于天朝上国的土地,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并且,布尔什维克们依然抱着解放全世界无产者的满腔热情,他们四处征战,四处解放,借着第一次世界大战进入尾声的春风,把所有的资本家和剥削者都打得落花流水,直到1924年,斯大林上台的时候,苏联已经解放了北欧、中欧和西亚的绝大部分地区。
这个世界里曾经出现过的苏联版图,可是要比现实世界里不知大了多少。这个几乎是呈大字型直接趴在世界地图上的红色巨兽,把黑海、里海、波罗的海都变成了自己的内海,西边和德国、意大利这两个老牌强国直接比邻,南边贴上了当时还属于英国的印度,西南方向和同样是英国小弟的埃及隔着红海遥相对峙…
至于东南方向的民国…当时那个吊炸天版本的蒋委员长根本还没上台,整个天朝都还处在一种半殖民地半封建,外加军阀混战,红军起义的混乱时代,按照这个斯大林的意思,只要在打完欧洲之后,集中力量支持一下天朝的红军,这个丰饶的东方古国就能被轻易解放了。
而这个世界的挪威,在那个时候也已经被布尔什维克给解放了。这个几乎终年都在冰天雪地之中,养育了无数强大的维京海盗,让整个欧洲闻风丧胆的,曾经的伟大北欧强国,在被解放之后,似乎是因为民风彪悍,和身为战斗民族的毛子们很合得来,于是在苏联中混地很开,也为正在全世界无息奋斗,不停解放着无产者的苏联红军输入了大量的北欧勇士。
但这些和那个刚刚出生,被长者们命名为维芒德(vemund)的男婴没有什么关系,也和这座冰雪中的村庄没有多大关系。
因为这座岛太小了,而这村庄里的人,也太少了…这座岛的名字,已经只有这些村民们有着自己的叫法,而不管是原挪威的挣釜,还是现在的苏联挣釜,都已经忽略掉了这些时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
与世隔绝,他们是被遗忘了的人。
即使是在最近这些年,整个世界的信息流动变得越来越快,这个村庄中有一些年轻人也听说了外面世界正在掀起的波澜,或许是维京勇士的血脉开始觉醒,他们义无反顾地加入了那整个欧亚大-陆都在燃烧着的红色战火…包括当时不知道妻子怀孕了的,维芒德的父亲。但村庄里依然有一些留下来的青壮猎人,任你城头变幻大王旗,我自依然每天杀杀海豹海象,捕捕鱼,夏天的时候杀一两只鲸鱼,闲着的时候,坐在壁炉边陪陪老婆孩子,或者在岛上“隆起”的那一块小山坡上滑滑雪,日子也像是千百年来那样过,理所当然并且惬意。
而就靠着这些青壮,这个村子也算是可以自给自足下去,即使有着不少的老弱妇孺,但他们不用交税,也没什么跟外界交易物品的机会,而且他们生活的这片海域,在别处的小伙子们都去打仗了之后,海里的猎物明显变得多了很多…
一晃十多年过去,在整个村庄的养育下,十三岁的维芒德在长者和猎人们的眼中,无疑已经成为了最棒的孩子,也是整个村子的骄傲。
在白天,维芒德已经可以和猎人们一起去猎杀海象,而晚上归家时,他可以在家里帮母亲缝补渔网,顺便还开始自己学习读书写字…
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中,孩子们都比较早熟,而村里和维芒德同龄的女孩子们,大多天天都围着他打转。全村人没有一个不相信的,维芒德在未来会成为最好的猎人,最勇猛的维京勇士,然后在和村中的某个女孩结婚,生子,养育他的家庭和整个村庄,而他的儿子,将来也会以“维芒德之子”骄傲地自称。
但是事情有了变化。
在这年冬天的一个夜晚,一个已经瘦骨嶙峋,但从他身上那累累伤疤,还有那疲惫中依然有着坚毅的眼神可以看出来,曾经也是个强大的维京人的中年男人,在风雪交加中敲响了维芒德的家门。
看到打开大门的维芒德,男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维芒德也一样。但闻声而来的母亲,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就高声惊叫了一声,然后冲上前去,用已不再年轻苗条的,标准北欧母亲的身躯,给了这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一个紧紧的拥抱,差点没把他给勒死。
母亲的眼眶中开始涌出泪水,良久后,她才想起了傻站在旁边的维芒德。母亲伸出健壮的臂膀,把维芒德也抱在了一起,梗咽着说道:“维芒德,你父亲,回来了…”
一切都太过突然,维芒德有些难以接受。他有些警惕地打量着从未谋面的父亲,而很快地,他就发现父亲的右臂处只有长袖飘飘…
维芒德十三岁的这一年,刚好是二战爆发的1939年。在一场和纳粹德国的遭遇战中,他被炮弹炸断了一只手臂,而他所在的那个营,则是全军覆没…维芒德的父亲在醒来后,他周围的红军战友们都已经变成了倒在地上的冰冷尸体,而战场似乎也已经被打扫过了,所有士兵身上的武器装备大多都被带走,包括他自己,也被当成尸体搜过了一遍,枪、钢盔、水壶、手榴弹和党-员证都已经不见了。
虽然险死还生,维芒德的父亲在心中默默感激起了奥丁和提尔的庇佑,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全营的人都死了,而他身上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他自己的俄语还很蹩脚。现在的他,如果想要回到红军的队伍中去,被当成逃兵还算好的了,要是被当成奸细怎么办?!
但维京勇士就是维京勇士,维芒德的父亲居然就这样只身一人,穿过了好几个战场,又想办法搭上了去往挪威的货船,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家…可他当时参军时的那满腔热血,现在带回来的只有一副需要人照顾的伤残身躯,还有一个月前,比他本人还早到达家里的,一份不多的抚恤金,和几个不值钱的战争英雄奖章。
说到这里时,v停顿了一下。
“后来呢?”光头忍不住问道。
在薛琼的团队当中,估计只有光头这个稍微接近常人的人,会认真地,以高度带入的状态去听这些故事,至于薛琼和小韵,只是“听故事”而已,大部分心神都集中在v这个人本身,所以在v停顿的时候,他们知道这是有意识的停顿,然后用眼神表示我在听,也知道你是在钓我们的胃口。
“后来,维芒德的父亲在家里住了下来。”v终于继续讲了起来,“在维芒德和母亲的照顾下,父亲的身体多少恢复了一些活力,即使一只手臂没了,但还是能帮上一些忙…但是维芒德似乎并不接受这个父亲。而他的母亲察觉到了这一点,在一个晚上,母亲和维芒德谈了一些事情。后来,他的父亲也加入了进来。”
“和那些长辈们一样,维芒德的血管里,流着的也是维京勇士的血啊…在这一次夜谈中,维芒德的心中,对于当年父亲抛弃他们母女俩的怨念,被转向了父母口中的那些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走狗的身上,即使当时,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概念。”
记住暖酒小说地址:nn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