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寻说着苏雪卿的思绪随着他的声音飞出老远,仿佛看到了苍茫草原上的风吹草低,漫漫黄沙里的大漠孤烟……“除了大魏,还有大周,宁国……”白寻凝视着苏雪卿,“我听说别国的风土人情与咱们大魏很不一样,特别是宁国,甚至可以女子为官……等你有时间,你……愿意吗?”
“她不愿意。”
苏雪卿还未来得及开口,却有个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不一会儿雅间的门便被推开,独孤千然一身重紫锦袍立在门边,此时他上挑的眼角带着冷意,斜睨着苏雪卿与白寻,华贵却冷傲。
“你怎么在这里?”苏雪卿微微蹙眉,这算怎么回事,自己到哪都能遇到他。
“怎么?这七味斋虽是你的产业可是也是开门迎客的吧,莫非别人准入就将我拒之门外不成?”独孤千然挑着眉走了进来,打量了白寻一眼,冷笑道:“几日不见苏小姐的裙下之臣倒是一个比一个出挑了。”
独孤千然那双邪肆的凤眸微微眯着,俊美如同妖孽的脸上带着冷嘲热讽的笑。
听完他的话,白寻白皙俊雅的脸却渐渐红了,如水的眸子望向苏雪卿带着些许尴尬。
“独孤千然,我与你不算熟稔吧,你这般冷嘲热讽莫非也成了雪卿的裙下之臣?”苏雪卿杏眼带着微讽,望着独孤千然。
“是,我早说了。”
独孤千然两手一摊,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倒是让苏雪卿闹了个大红脸,苏雪卿暗恼,这人怎么这般不按常理出牌。
独孤千然凝视着苏雪卿的眸子,“在我上次离开金陵之前说的话难不成你都忘了?”他这般正经的神色让苏雪卿如坐针毡,见白寻一脸淡笑望着自己苏雪卿顿时便来了火。
“我看忘的是你吧!”苏雪卿有些恼怒的瞪了独孤千然一眼,“雪卿与墨玉还有话要说,还请你离开。”
独孤千然冷眼瞧着却未置一词,只望着苏雪卿,“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说完扫了白寻一眼,转身离开。
待他走后,苏雪卿微微有些尴尬的望着白寻,“咳,墨玉,让你见笑了。”
白寻原本清雅的脸上露出一个涩然的淡笑,摇了摇头,“是我唐突了。”
“你别误会,其实我与他不过是生意上的往来……”苏雪卿解释了一半又觉得自己解释这事有些像是越描越黑,于是讪讪的住了嘴。听苏雪卿这般解释白寻原本落寞的眼神缓缓柔成了一片,“无妨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位公子倒是光明磊落。”
苏雪卿有些无奈道:“他这个人我也看不懂,一时冷若冰霜,一时邪魅若妖,变幻不定,喜怒无常。”
“性情中人吧。”白寻笑着道:“不过我看这公子气质清贵,打扮举止又不俗想来非富即贵。”
白寻这么一说苏雪卿这才回想起,这独孤千然往日都是广袖白衣,怎么今日倒是一身重紫装。
苏雪卿与白寻在里边聊着,外边林平拉着青空说着话。
“青空姐姐,方才那位公子是谁呀?”说着林平朝隔壁雅间努了努嘴。
青空微笑道:“是咱们小姐生意上的一个朋友。”
林平凑近青空,“只是朋友而已?苏小姐对他……是不是不太待见?”
“主子的事情我一个丫鬟怎么知道。”青空瞥了林平一眼,“你似乎很好奇咱们小姐的事儿?”
林平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青空姐姐,我这也是闲来无事与你唠唠嗑而已,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家少爷,否则我又得挨训了。”说着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青空姐姐……”
青空掩嘴一笑,“行了,别装模作样了,我不说就是。”
与白寻分别已经是晌午时分,苏雪卿做在马车上,想起方才独孤千然的话只觉得自己脑门突突直跳,“青空,你说那独孤千然到底有什么毛病?”
“独孤公子一向让人捉摸不透,我可不知道,只是我到是发现了白家少爷有些不对劲。”
“墨玉?他怎么不对劲了?”
“小姐您是没瞧见,独孤公子与您说话时白少爷眼里那股子落寞劲儿,后来你让独孤公子离开还解释了一句后白少爷这才又笑得如同观音童子一般了。”
青空边说着边朝苏雪卿挤了挤眼,“况且白少爷身边那小厮平儿开始一个劲的拉着我打探小姐您的喜好,后来又一个劲的问独孤公子与您的关系……”
“这……”苏雪卿微微蹙起修眉,轻声呵斥了一声,“素日里你不是罪稳重的那一个,怎么今日你却说这些个捕风捉影的事儿。”
青空忙收了脸上的笑,“婢子知错了。”
苏雪卿蹙着眉头,“且不说墨玉根本没有说什么,就算是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我这一世是不会抛下苏家抛下爹娘婉儿不管的,苏家现在这个状况,我就算嫁人也只可能是招婿,我与他各自背负着一个家族,难不成他还能抛下白家进苏家作上门女婿?”
青空敛眉垂眸道:“是婢子犯傻了,往后再也不会了。”
见青空这般苏雪卿便心软了,“算了,想来你也是为我着想,只是往后切不可这般了。”
“是。”
“今日与青山越好去见青龙帮帮主的,改道儿去红尘阁。”
“是。”
这边苏雪卿去了红尘阁,另一边白寻与林平两个缓步走在金陵城的长阳街上。
“少爷。”
“少爷?”
“少爷!”林平喊就几句白寻却自顾自的走着,不知在思索什么,直到林平在他耳边轻喝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嗯?什么事?”
“少爷,你可是在想苏小姐?”
“不可乱说!”白寻轻斥了一声。
“方才我可问清楚了,那紫衣公子与苏小姐不过是生意上的朋友,还有苏小姐对那紫衣公子不是很待见,你就别多想了。”林平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葛布巾子,“喏,这是我从苏小姐身边的青空姐姐那里打探到的一些苏小姐的喜好,哎……多大个人了,这些个事情还得我来替你操心”林平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痛心疾首。
白寻清雅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胡说什么啊……”
“哦,原来是小的想岔了啊,原来您对苏小姐没什么感觉啊,那这东西不要也罢。”说着林平作势要将那巾子丢掉。
“哎!”白寻伸手猛地将那巾子从林平手里夺了去,胡乱的往衣袖里一塞,不再与林平并排走,疾步离开。
林平望着白寻有些仓皇而逃的样子哈哈大笑,“少爷,我说平日里装得跟南海观世音一样无欲无求,整日里救苦救难的,怎么轮到你自己了,却这点事都做不好,还遮着掩着生怕别人知道?”
苏雪卿从八宝山回来后便一直未见外人,就连苏夫人要见她都被青空几个挡了回来,苏府竟无一人知道苏雪卿的情况。
不知道苏雪卿的情况孙文锦便一直提醒吊胆的,听李罗绮那死丫头说苏雪卿确实受了些伤,可是到底伤得如何却没说,苏锦年那边帮忙办事的那个少帮主却说事情已经成了,具体如何却总也无人清楚。
三日后苏锦年回了苏府,直奔苏盛年的房内。
“爹,听我娘说长姐受了伤?”
苏盛年眼底有些青黑,苏雪卿的身子状况就连他也不甚清楚,于是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卿园关着门,但是你长姐的丫鬟都说她无事,具体如何为父也不知道。”
苏锦年眸子沉了沉,脸上的担忧愈发浓重了,“能否让娘与母亲去看看,若是长姐真受伤了却怕咱们担忧不愿多说,这伤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
苏盛年见他这般欣慰的笑了笑,“难得你知道挂念你姐姐,可是你长姐自来就是个有主意的,她既然不愿说恐怕是真的无甚大碍吧。”
“爹,这怎么能行,长姐怕咱们担忧,但是这不知道情况咱们岂不是更加忧心……”
苏锦年有些急了,苏盛年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是在为苏雪卿担忧,可是那青龙帮的少帮主说事情成了,说他们青龙帮因此损失了很多高手,要自己给他三万两银子作为报酬,可是自己刚刚被苏盛年承认哪来那么多银子给他,况且这苏雪卿到底死没死,伤得多重自己一概不知,如何给他报酬。
可是若是不给他报酬,他便威胁自己要将事情捅出来,若是这事情被苏家人知道,那自己肯定活不成了,苏锦年心中暗恨,这青龙帮的凌子龙根本就是个无赖。
可是苏雪卿若是真出了事情,那这苏家必定是自己的了,那三万两根本不在话下,自己随时都能给他。
“好了,你长姐能不知道轻重吗?”苏盛年有些烦躁了,“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了,你长姐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说完苏盛年甩袖走了。
苏锦年白皙清秀的脸上闪过几丝阴郁,苏雪卿在苏盛年心中的分量真不是一般的重,就连这种事都迁就着她,宁愿自己担心却却也要顺着她的意,苏雪卿在苏盛年心中越重要她便越不能留。
有她在自己永远都继承不了苏家。
苏锦年微微沉思了会便直径回了听风苑。
“李罗绮呢?”
孙文锦见苏锦年一脸阴郁的走了进来,忙迎上前,“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不好?”
“苏雪卿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到底是死是活?”苏锦年阴沉着脸,“叫李罗绮那贱人来,我倒要问清楚。”
不一会儿李罗绮便瑟缩着走了进来,“娘,哥哥。”这几****都被孙文锦关在房内,孙文锦记起来便给她些吃的,不记得便没有管她,她便生生饿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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