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然似笑非笑,朝萧云信道:“我倒是相信这事不是二弟做的,只是那哑女的住处搜出了不少二弟的东西二弟往后还是要将自己的东西看紧一点省的像现在这样徒惹是非?”
萧云信脸色一变,僵硬道:“我知道了。”
萧仞山阴沉着眼睛望着萧千然,“说吧,把你知道的一次性说完。”
萧千然笑了笑,朝身后的石蓝道:“说给王爷听。”
“是。”
石蓝便开口道:“方才我跟着世子爷在后院那几株海棠下赏花,我瞧见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后边角门那里跑,我们都以为是他们偷了王府的东西准备拿出去典当,于是世子爷便让我跟上去瞧了瞧,也好抓个现行。只是不瞧不知道,那两人出了王府便直奔城外,可是在城外的小树林子里边却险些被人杀人灭口,我便将她们救了回来。”
“咳咳……”萧千然猛地一阵咳嗽,苍白精致的脸带着笑容,“现在那两人就在外边,王爷可要问问?”
萧千然这话一落音王敏与王沁瑶便止不住打颤,萧仞山扫了她们一眼,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始终,只是王敏毕竟是自己的发妻又是王氏的嫡女,现在这个关键时期自己不能动她。于是冷冷的望着萧千然,“偷窃主人家的东西,这样的奴才直接打死作数。”
萧千然讽刺一笑,也不多言,直径走到苏雪卿身边,“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是……”萧千然语气一转带着阴森森的寒意,“往后谁的手再伸到我头上来,先问一问自己有几条命。”
说罢便搂着苏雪卿缓步走了出去。
萧千然与苏雪卿携手走出正院,回碧落院后苏雪卿便朝萧千然挑眉道:“你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萧千然灿然一笑,“你这不是需要我吗?”
苏雪卿耸了耸肩,“我的罪名可是我自己洗干净的至于其他的你不是也没有做到?”
萧千然将苏雪卿搂在怀里,“我知道是谁要栽赃陷害你可是现在还不到动她们的时候,若是你心里还是不舒服咱们倒是可以私下里给她们点颜色瞧瞧。”
苏雪卿斜睨了他一眼,“我不生气。”
说罢便挣开了身子自己在一旁的绣榻上坐下来,可是心中却像是有了一道梗,这样的感觉让她心中有些堵。
苏雪卿垂下眼睑,苏雪卿你原本就知道他不会将你放在第一位,他不肯与你交心有着太多的秘密,你一向就知道不是吗?
是,我知道,可是方才看着他权衡利弊,然后利用自己达到目的,虽然那个目的与维护自己并不想违背,心中却总是有那么一丝的难受。
好吧,也许不止一丝,是很难受。
若是有一日在维护自己与他的利益之间是相违背的时候他又会是怎么样的取舍?
想到这苏雪卿只觉一丝凉意从心底发出,她却又强行按捺了下去。
萧千然幽幽的瞧着苏雪卿,“也许你介意方才我没有一进门便维护你,而是将萧云信扯出来,我承认我这么做是有私心的。”见苏雪卿不搭理自己萧千然便耷拉下脑袋,“萧云信对你太过放肆,我现在不能动他,只有小小的警告一下。”
听他这么说苏雪卿心中猛地一顿,望着他现在这般模样竟摸不准他话里的真假。
“你若是怪我也是应该的。”萧千然盯着苏雪卿,沉默良久叹息了一声而后起身向外走去,“晚上我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了。”的声音满是落寞。
说罢便准备离开,苏雪卿忙上前扯住他的衣袖,“千然。”
萧千然回头探究的望着苏雪卿,苏雪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带些迷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拉住他,莫名其妙的便已经扯住了他的手,“没事,只是你在外面注意安全。”
萧千然每一次出去都有性命之忧,有时候自己分明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不是他的那便是别人的,有时他也会受伤,若是小伤他都自己包扎了事,自己也装作不知。
“别担心。”萧千然将苏雪卿拉入怀里,“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你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说罢在苏雪卿额上深深印上一吻翩然而去。
苏雪卿愣了愣,额上柔软的触觉和指尖的温柔告诉她方才萧千然的柔情,可是为何自己的心跳这般厉害?难道是方才他的吻让自己心慌了?
苏雪卿摇了摇头强行镇定下来,他的事情既然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便不要去多管闲事,就像他将他名下的产业交给自己的时候,那么大的产业,机会是富可敌国可是他却没有半句解释,自己便也安静的替他管着,每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
瞧了半日的账本,苏雪卿再抬起头已经是入夜时分,青空已经叫了自己几次去用餐了,苏雪卿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和手臂。望着一旁堆积如山的账本,“他倒是当甩手掌柜,自己倒是给他累死累活的。”
甩了甩手臂,苏雪卿缓步从书房出来,影七依旧坐在那里见苏雪卿走出去便向他点头致意,走到正房,青空正在收拾碗筷,见苏雪卿进来便道:“世子妃,夜了今日您便用些蔬菜鹿肉粥和几块糕点吧,吃那些个油腻的东西克化不动。”
苏雪卿有些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嗯。”
一个下去苏雪卿都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要出什么事情,青空将那碗粥放到苏雪卿面前,苏雪卿正想去拿杏仁酥,那碗却猛地掉在地上,白瓷碗碰着大理石地面响声刺耳,那黏糊糊的粥流成一团……“小姐?可有烫伤?”青空一惊忙走上前拉着苏雪卿的手瞧了瞧。
苏雪卿一恍惚似乎觉得那白色的粥映着橘色的烛光竟有些像血,“没事。”苏雪卿摇了摇头,揉着太阳穴,“也许是今日下午看账本累着了。”
青空伸手在苏雪卿额上一探,“呀!小姐,发热了呢。’
苏雪卿自己伸手试了试温度,“没关系,睡一觉就好了。晚饭不想吃了,你收拾了变也下去歇着吧。”说罢苏雪卿便走进了寝房,胡乱梳洗了一番便倒在床上就睡。
血……在阴暗的暖房内开成一片血色红莲,婉儿清秀的脸上一双空洞的眼睛毫无光彩。
惊雷闪现,整个暖房都被照亮,青空倒在地上表情狰狞,嘴里汩汩的冒着鲜血,不远处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被丢在血泊中,像一个破玩偶……“啊!”苏雪卿猛地坐在来,心口一阵狂跳,一模身边一片冰冷,都几更天了竟然还没有回来?
苏雪卿坐起身,“龙池?”
“嗯,我在。”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了。
“几更了?”
“三更刚过。”龙池从后边的屏风后边走出来,身形伟岸颀长,一身黑色劲装干脆利落,手中抱着一把长剑,黑暗中看不清神色,那双眸子却清寒闪亮。
三更早应该回来了,就算受伤的那一次都没有超过三更,苏雪卿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我要起来。”
“嗯。”龙池背过身又消失在黑暗中。
苏雪卿起身穿好衣裳,秀发随意编了个长辫子用萧千然的金丝带束发绑着垂于脑后。
“好了。”苏雪卿扯了一件披风披上,“你去叫影七进来。”
“是。”
不一会儿影七便走了进来,行了一礼,沉声道:“世子妃。”
“你可知道你家主子去了哪里?”
影七皱了皱眉,萧千然交代过苏雪卿的话便如同自己的话,可是他也说过不能随意将他的消息透露给世子妃,以前苏雪卿从不过问这些,现在苏雪卿这般一问倒是叫他犯难了,到底应不应该告诉她?
“我今晚总觉得不安,我担心他出事,你若是信不过我便自己去寻他吧。”苏雪卿顿了顿,“我身边的龙池身手如何想必你们内行的应该更加明白,你们两一起去瞧瞧,我这心慌得狠。”
“这……”影七思忖了会儿,主子今日只是去见秋刀阁的阁主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如世子妃与我一起去吧。”反正带龙池去和带着世子妃去是一样的,没准儿世子妃去了主子看到她便不会惩罚自己了。
“嗯。”
外边夜凉如水,龙池搂着苏雪卿,影七带头在月色下从房顶越过。
不一会儿便到了城西一户不起呀的宅子里,三人还未接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影七轻吹了一声口哨似乎是什么暗语那宅子却依旧安安静静没有半点回应。
影七暗叫一声不好,“只怕是出了事情了,世子妃您在这等会儿我去瞧瞧。”
“等会儿将这个带上。”苏雪卿将一个东西递给影七,轻声道:“以防有埋伏。”
影七接过一瞧,竟是暴雨梨花针,这个东西可是保命的圣器,只是身为商户之女的世子妃怎么会有这唐门的暗器。影七也来不及细想,便跃身而下。
影七刚落在那院子里,依旧安静得出奇,屋内似乎传来细长的呼吸声,影七猫着身子凑近窗边,血腥味便是从这屋子里传出来的。
影七朝里边一望便看清楚了局势,里边七七八八躺了一地的尸首,屋子中间,那秋刀阁的邱跃鹏的弯刀抵在萧千然胸口,萧千然手中的天海冰金丝勒在邱跃鹏的喉间。两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经像是破布,脚边地上淌着血,两人竟是两尊血人。
屋子的另一侧,一个一身玄色劲装的男子弯刀插入了石蓝的右胸,石蓝手中的剑也插在那人的胸口,两人只有稍稍一动便是同赴黄泉。他们身上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满身的伤,这样的情形让影七不敢乱动,只好悄然退下朝屋顶上的两人招了招手。
龙池抱着苏雪卿悄无声的落地,而后龙池便上前瞧了一眼,随即便于影七打了几个手势影七点了点头,一脸慎重,龙池抱起苏雪卿又跃上了屋顶。
“藏好。”
“卑鄙!”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独孤千然,我怎么也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卑鄙,你明着将我骗道京城说是要与我合作,背地里却让你的天影部将整个秋刀阁灭门,若不是今日七杀来悄悄来见我,只怕我这一次赴的就是鸿门宴了!”
“既然知道还多说什么?”萧千然的声音传来,略带着嘲讽,“只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太过相信天影,竟然没有想到会有落网之鱼,否则我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邱阁主知不知道,天影正在满世界追杀你们秋刀阁所有成员的家人,我下的命令是‘杀无赦。’”
“什么!”那人似乎不敢相信,随即便嘶吼道:“独孤千然,你何其无耻!你灭了秋刀阁也就算了,人在江湖总有还回去的这一日我们认了,可是你为何还要满世界追杀我们的亲人?”
“斩草除根这个道理难道还要我来教你?”萧千然的声音满是笑意,似乎正于一个至交好友聊天。
“你!”邱跃鹏的声音更是暴怒,“既然如此,拉着你给我们的家人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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