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选择随着环境局势的变化而变化,坚持也是有底线的。
大鼓山两人是最先做出自己选择的,作为海盗,他们没有死守信义的习惯,打的过打,打不过跑,才是海盗生存的不二法则,所以,两人拉开距离作了壁上观。
他们的选择马上影响到了三位助拳金丹的心态,血痕一直在旁观早就让他们心生不满,现在大鼓山再退出,你让他们三个怎么选?正主儿都怂了,他们这些助拳的还拼个屁啊,于是干脆利落的遁离,远走,消失不见,真正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好手。
于是只剩下皇剑门二人,圣火门二人。
在围攻中,心不齐是大忌,那意味着没有配合,没有奉献;真正的传承大派,战阵中必有敢死之士,象李绩这种情况,只需一,二人舍得皮囊死战相缠,剩下的一鼓而上,而不是互相观望,李绩也只能望风而逃。
可这次围攻,谁肯奉献?谁该奉献?谁愿奉献?
李绩的飞剑死死缠住天安道人和另一名皇剑金丹,这是他的主攻目标,另外稍带着两名圣火门人。
战斗并不轻松,和十数名不拼命的金丹战斗相比,与四名拼命的金丹死斗要更困难些,李绩略占上风,但要完成击杀,要么凭精纯的法力耗下去,要么尽出绝技。
李绩选择了第三种做法,他神识传信了大鼓山的两个贼头,以及血痕道人。
数息过后,在一次大范围的攻防转换之后,圣火门两人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大鼓山两名贼头拦在外围,旁边一侧,血痕道人也隐隐的逼了上来,两人心中一沉,知道大势尽去。
“两位道友这是何意?我等联盟未尽全功已然成为笑话,这,这同室操戈让人如何看待大鼓山?”一名圣火修士还在尽最后的努力。
“所谓联盟,无非是利益;现下辟邪的利益已不可得,联盟还有何存在意义?”大鼓山老二笑道。
血痕道人逼上前,遥指两人,他的话就要更直白些,
“剑即出鞘,便需见血!劳师动众又岂可没有收获?辟邪既奈何不得,皇剑便是下一个选择,总要让大家有口肉吃!
你我即曾为盟友,我等也不为已甚,二位道友就此离去,圣火还是圣火,我保证你等地位与以前一般无二,但二位若坚持,那说不得,我等便要吃第二口肉了。”
二名圣火修士默然,血痕的意思很明白,即瓜分不了辟邪,那么瓜分曾经强大的皇剑门也是好的,他们圣火门在其中分不得羮,只能以保存门派实力为先;至于皇剑这口肥肉,最大的一口一定是辟邪。
“是,是他的意思?”
一名圣火修士看向另一侧正激战的三人,似乎不分上下的战况,突然间有惨叫声响起,莫名其妙的,皇剑门就剩天安道人孤家寡人一个了,大势已去。
血痕心中的主意更坚定了些,这个孤烟子,战斗方式非常独特,与人斗战仿佛永远是平分秋色,甚至还落在下风,但随即的出手,必取人命?便如一条阴冷的毒蛇盘躯以待。
他当然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李绩习惯的斗战方式,只不过要隐藏的太多,所以不能尽展,还因为手段丰富,所以一旦看准机会,必一击得手,这种别扭的方式,倒成了扮猪吃虎的典范。
“是,藻海之域,未来已属于辟邪,这一点二位道友要明白,顺势者存,逆势者亡,如何选择,勿需我再多说吧?”
两名圣火修士互视一眼,满脸的无奈,一番折腾,还折了个明火,真是何苦来哉?也不再多话,遥遥一楫,远遁而去。
四派之士,再加五位助拳,来势汹汹,谁又想得到半个时辰之后,便只有个领头的天安道人还在苦苦支撑?
大鼓山两个贼头和血痕道人,即已明了自身位置,也不再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干脆的占定战场四方,遥遥封死了天安道人的所有退路。
事情既已做下,就一定不能半途而废,天安必须死,否则未来倒霉遭报复的,未必是辟邪剑派,恐怕是他们还更有可能。
事到如今,三人总算有机会静下心来,塌塌实实的体会两名内剑修之间,生死一瞬的精采斗剑。
李绩不过才入金丹二十年,天安道人则是老牌的灵寂修士,但在斗战中,却完全看不出明显的境界差异,而在剑术层次,基础剑术的比拼上,李绩更是稳稳的压制,无论天安如何变化。
随后的斗战中,天安几乎展示了数百年修行中所有的剑术技巧,秘术,绝技,皇剑门本门秘传的皇临天地,三皇叩天,大朝皇音……得自他处的爆炎剑,鸿飞渺渺,暗刺魂……甚至有偷自云顶的剑技秘术海天一色……
但所有的这一切,在李绩的千篇一律的基础剑术面前,皆黯然无功!
李绩未使用任何剑技密术,不是他装,而是在周遭三人六只大眼眼睁睁的盯着时,他实在是没机会偷偷使用秘术一击而定,说不定其中哪个眼毒,就看出某个漏洞了呢?
所以只能拼基础,剑速,剑频,剑光分化,所谓绝技,就是基础的升华,当基础远远碾压对手时,那些所谓的绝技也就没有了意义;李绩虽然成丹日短,可磨练剑术的时间可不短,保守的说,因为九宫界的存在,他练剑至少也在二百年以上,再加上轩辕更全面的体系,更高深的功法,更广博的秘术,天安道人的被碾压也就尽在情理之中了。
旁观的三人看得很震惊,身为金丹,他们非常清楚这种平淡的基础碾压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两人间根本不在一个战斗层次!
秘术呢?在弱水结界明亮璀璨的突起一剑呢?在空间结界全无征兆,阴狠毒辣的杀着呢?
同为内剑修的血痕是越看越心惊,天安道人之强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认为自己比天安是要强过一丝的,但现在看天安拼命,他才发现天安之强,恐怕还在自己之上,尤其是一些从不露于人前的秘技,自己要是对上,恐怕会手忙脚乱的吧?又怎么可能单凭基础剑术便牢牢压制?
这人,真的只是个普通中型门派的修士么?他在南罗洲究竟经历过什么?没听说南罗洲有什么了不得的剑修传承啊,如果是去的北域还差不多?
北域,轩辕?血痕道人心中一震,直觉上他意识到了什么,但又全无证据,这种事可不能乱想,更不能乱说,否则不仅是自己的命,恐怕整个鸣剑屿的命都在旦夕之间。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早已故去的师傅,一生未入金丹的老人,在评述天下剑派时的遗憾,憾不能有机会一窥轩辕剑术的奥妙,并在玩笑中和他说过:其实辟邪剑派祖上,也是轩辕出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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