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两人便上床合衣躺下。
娇妻在怀,秦洛却没有一点儿‘洗凉水澡’的心思。一方面是因为爷爷重伤,他的心情极为恶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睡上一觉。
这一晚上,秦洛和林浣溪说了很多话。大多数是秦洛在说,林浣溪在听。但是,秦洛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场。
他知道,她一定认真的在听,而且会把每句话都记在心里。这就是林浣溪,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相知相爱并且成为自己未婚妻的林浣溪。
秦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带着护士来查房。
林浣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床的,衣冠整洁仪态端庄的陪在旁边,还小声的询问着医生一些什么问题。
秦洛穿鞋下床,走到医生面前问道:“医生,我爷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秦先生,你不用担心。你爷爷的病情非常稳定。按道理讲,老爷人的各项身体机能退化,恢复能力是远远不如年轻人的——可是,你爷爷完全违背了这个规律。他的恢复速度要比一些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还要好一些——我还想等老爷子醒过来我来向他讨教有什么养生保命的秘方呢。”医生笑呵呵的说道,他脸上开怀的笑容让秦洛心里的担忧又放下了不少。
“谢谢。”秦洛笑着说道。“爷爷也就是平时喜欢锻炼身体而已。”
“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真正能够坚持每天锻炼的能有几个人?你看看公园里,晨起锻炼的不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医生感叹着说道。“多动才是福啊。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虽然秦洛自己也是个医生,但是在自己爷爷的病情这个问题上他还是很细心的询问了几个问题,这才送走了医生。
“你什么时候起床的?”秦洛走到林浣溪身边问道。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她也从来不是香水。是成熟女人肢体自然散发出来的体香。
“有一会儿了。”林浣溪说道。“你去洗脸刷牙吧。我让护士买了米粥和馒头,一会儿就要送来了。”
“好的。”秦洛答应着。
吃了早餐,秦洛对林浣溪说道:“你今天有事情要忙吗?如果有事情的话,你就先回公司处理吧。上午我留在这边照顾爷爷——”
“没事。我已经打电话把工作安排好了。”林浣溪说道。“你去忙吧。我来照顾爷爷。一会儿爷爷也会带贝贝过来的——”
秦洛哪好意思立即闪人,就拉了张椅子坐在爷爷的病房旁边,从被窝里把他的手腕抓住切脉,说道:“我也不急。留下来陪陪爷爷吧。”
没想到秦铮突然间睁开眼睛,声音微弱的在说着什么。
“爷爷,你醒了?你说什么?”秦洛抓着爷爷的手问道。
“去吧。”经过几次的努力,秦铮的声音终于大了一些。
“去哪儿?”
“牧——月。”秦铮说道。
老爷子一睁开眼睛,没有先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在担心闻人牧月的安全。说他们傻也好痴也好,但是他们的心思却当真是宽大广博的紧。
“爷爷,你感觉怎么样?”秦洛切上了秦铮的脉博时,便已经感觉到他体内的生机。只是他还是想听秦铮亲口说出来。正如一些女人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爱她爱的死去活来却每天还要逼着他说一句‘我爱你’一般的心思。
“我没事。”秦铮说道。“去看牧月。别让她——出事。”
“爷爷,牧月已经没事了。”秦洛安慰着说道。“她体内的蛊毒已经被我排净了,就是体内还有一些药毒。我已经喂了她一服药,再连续喝三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铮说道。
“爷爷,感觉有什么不舒服吗?想吃些什么?”林浣溪走到秦铮面前细心的问道。
“浣溪。”秦铮对着林浣溪笑了笑,说道:“别怪我。这是我们家——欠闻人家的。”
“不会的。”林浣溪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秦铮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也是我们秦家——的好媳妇。”
秦洛听到秦铮说话的声音很吃力,就劝道:“爷爷,你刚刚醒来,不要说那么多话。”
“没事儿。”秦铮说道。“他们打的——都不是要害。”
“医生说是你的恢复能力好,还说你能这么快醒来是奇迹。”秦洛笑着说道。“可能和爷爷经常锻炼有关系。”
秦铮闭上眼睛想了一阵子,说道:“因为《道家十二段锦》。”
“和这个有关系?”秦洛惊讶的说道。
“是的。”秦铮声音缓慢的说道。“当时我以为我就要坚持不住了,可是,体内却一直断断续续的有一股力气在支撑着我——每当我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股力气——它们在我全身的经脉里游走。我知道——那就是《道家十二段锦》。”
秦洛喜道:“原来如此。我当时也觉得奇怪,给爷爷把脉的时候,明明心跳微弱,脉相虚弱之极,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但是却有另外的一股力气在激发着它,刺激着身体做出反应——脉相已绝,生机不绝。”
这么一想,秦洛更加觉得《道家十二段锦》的神秘和神奇了。
当初自己身患阳脉,也是因为这《道家十二段锦》的阴阳调和,让自己能够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爷爷身中多枪,明明生机已经断绝,却屡次被这《道家十二段锦》给激活心脉。
或许,它的神奇之处还远地不只是这些。
可惜,秦洛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师父了。不然的话,可以再好好的向他讨教一番。
怎么着自己也是他的嫡系弟子,天机道的唯一传人也是下一任的天机道掌门——他理应对自己更加照顾一些嘛。有什么宝贝啊秘笈啊神丹妙药存折遗产啊什么的,也都应该留给自己来传承吧?
“我们又欠了你师父一次。”秦铮感叹着说道。这老爷子一生都不愿意欠别人的东西,更不愿意欠人家的人情。
渴。极度的干渴。
闻人牧月准备吩咐人送来纯净水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被子,原木色的桌椅和军绿色的窗帘。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只有墙上挂着一张弯弓。非常刚硬的房间,像是军人的卧室。
这样的装扮显然不符合闻人牧月的品味,她更喜欢简洁舒适的风格。而且,她的性子虽然很冷,但是并不排斥让自己睡觉休息的地方以暧色调为主。
有着短暂的迷惑后,她便想起了一切。
想起了秦洛喂她喝药,想起秦洛和叔叔们大吵一架并骂他们是‘傻逼’,想起他强硬的把自己抱走,想起他说要陪自己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理想人生,想起他说‘我养你’——
这是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吗?
“你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间响起。
闻人牧月转过脸,这才发现一个身穿黑色皮衣黑色皮裤的女人站在自己右侧的角落里。更令人恐惧的是,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刀子。
要是按她以往的经验,这肯定又是别人请来杀她的刺客。她应该做的是拖住她,然后想办法呼叫保镖来解围。
可是,这儿不是自己的行宫。这儿——也没有自己的保镖。
“你是谁?”女王终究是女王。即便自己病着,而且还躺在别人的地盘,也不会乖乖的回答问题,一句话便让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你又是谁?”离反问。
“我想我们没有必要谈下去了。”闻人牧月说道。
“是的。”离说道。“可是你睡在我的公寓。”
“是吗?”闻人牧月说道。“如果你能向我证明这一点,那我就离开。”
离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你还真是傲气。”
“习惯了。”
“看来你没办法或者无意证明这是你的公寓了。”闻人牧月说道。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房间在你隔壁。而且,我比你早了十六年搬进来。”
“这并不能证明我不可以住在这里。”闻人牧月说道。
离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说道:“你也是他的女人吧?”
“他的女人?”
“秦洛。”
“你呢?”闻人牧月反问。
“我不是女人。”离手心里的刀子旋转出一朵又一朵耀眼的刀花,声音酷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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