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飞扬欣慰地冲商超俢点了点头。》。》舔犊情深啊!不管说商超俢这个人身上有多少毛病,单单从为了儿子不惜丢掉自己即将到手的正处级官职这一点来讲,已经比大多数官员高尚无数倍了。所以纵使外面有再多关于商超俢负面传闻,包飞扬还是愿意给商超俢一个机会,让他丢掉红云谱货场经理的职位之后到方夏实业集团物流部去工作。他一贯认为,一个人哪怕是只对家人才有真实情感,那就说明这个人心中还存有底线。而一个有底线同时又对自己提供过帮助的人,包飞扬总是要提供一次机会的。
更关键的是,包飞扬之所以敢让这样做,是因为方夏实业集团的规则和凤湖路局这样的大型国企规则不一样。商超俢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归根结底来说,还是因为凤湖路局这个的国企规则把他塑造成这个模样。没有天生的好人,也没有天生的坏人,一个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与自身的成长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包飞扬相信,即使商超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放在方夏实业集团的环境中也干不出一件坏事,因为方夏实业集团的严苛周密制度和规则已经基本上拒绝了干坏事的可能,即使是干了坏事,也会在最短时间内被查出来。
包飞扬又勉励了商超俢几句,才挥手让商超俢离去。他接下来要做的工作很多,也没有太多时间接待商超俢。
商超俢来到停车场钻进自己的专车,第一时间就是拨通米国的长途电话:“老婆,你放心吧,小刚的药不会停。我已经见过包主任了,他已经向我承诺,等咱们一家从米国回来后,就推荐我到方夏实业集团物流部去上班。”
商洪刚的手术虽然做得很成功,但是脊柱神经的修复还是需要一种特效药,必须坚持使用这种特效药三个月以上。商洪刚才能彻底康复。而这种特效药尚未正式上市,是处在临床试验阶段的特效药,使用不使用这种特效药,权力就在歇根特教授手里。而一旦停了这种特效药。商洪刚的命虽然能够保住,但是无法正常行走,甚至很可能终身瘫痪在床。关于这一点,在做手术之前,哈佛大学医学院方面的人士已经跟商超俢解释的非常清楚。当然。哈佛大学医学院方面的工作人员说的比较委婉,什么一旦医院方面发现病人的病症不适合这种hg-36神经修复药物治疗,随时可能终止这种实验性特效药的供给,届时病人可能存在行动功能不良,甚至是终身瘫痪的可能。
商超俢能够在红云谱货场经理的位置上干了三年,自然也不是蠢货。在他看来,哈佛大学医学院工作人员的这番话和华夏官场里的官话套话没有任何区别,总之就是你要老老实实的听话,我们就保证hg-36这种特效药的供应直至你儿子商洪刚康复;一旦你不听话出什么幺蛾子,那么你儿子商洪刚的病症肯定就不适合hg-36这种特效药的治疗。至于你儿子会不会残疾会不会瘫痪,和我们院方没有任何关系。
在商超俢看来,这本来就是一场哈佛大学医学院和包飞扬演出的双簧,自己的独子商洪刚能不能彻底康复,其实就掌握在包飞扬手里。所以他才会把包飞扬的手机号存在手机里,并让自己的秘书背下这个至关重要的号码,说无论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号码一旦打过来电话,就必须在第一时间把手机交给自己。所以才会包飞扬吩咐他干什么他就立刻干什么,甚至是包飞扬让他自杀。他也会安排好老婆和孩子的后路之后,再去请示包飞扬自己该卧轨还是该跳楼。
对于包飞扬来讲,肯定不会知道商超俢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他知道商超俢的真实想法。肯定一个大耳光扇上去了。虽然商洪刚去哈佛大学医学院的手术是包飞扬安排的,希望借此来换取商超俢的配合,但是倘若是商超俢在商洪刚手术成功后开始反悔,真的不配合自己,包飞扬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去让歇根特教授去停了商洪刚的药来威胁商超俢。对包飞扬来说,商洪刚就是一个无辜者。他宁可再想别的门路去对付商超俢,也不会在商洪刚身上动一丝脑筋,纵使商洪刚是商超俢的儿子。
这中间的误会,要怪也只能怪商超俢,在华夏官场这个大染缸浸润久了,看待什么事物都习惯性用华夏官场的思维去思考。其实哈佛大学医学院方面工作人员的讲话完全是例行公事,没有任何要挟商超俢的意思。毕竟hg-36是一种尚处于试验阶段的临床药物,能不能对商洪刚持续用药,要根据商洪刚本人对药物的反应来判断。倘若是有数据证明商洪刚确实不适合这种药物,即使北美塔克石油公司出再多的赞助款,歇根特教授也不会继续在商洪刚身上使用这种药物的。倘若是商洪刚对hg-36的反应良好,那么即使北美塔克石油方面的公关人员再怎么干涉,歇根特教授也会继续对商洪刚使用这种特效药物。
归根结底一句话,是商超俢习惯了用有色眼镜看人,过度低估了歇根特教授作为一名国际知名医疗专家的职业操守。
当然,这件事情背后藏了多少误会,最终的发展走向还是按照包飞扬的预期走的,否则的话,包飞扬又要做出更多的额外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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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商超俢就把红云谱货场申请搬迁的报告交到白海涛手里,把白海涛气得当场拍桌子指着商超俢鼻子破口大骂。却不料想以前对他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商超俢却异乎寻常的硬气起来,坚持不撤回申请报告,并且除了白海涛之外,凤湖路局党委成员每个人也将收到一份红云谱货场申请搬迁的报告。
也就是说,即使白海涛把红云谱货场申请搬迁的报告扣押下来,也会有其他的凤湖路局党委会成员会在凤湖路局党委会上把这份报告抛出来要求公开讨论。毕竟凤湖路局就在凤湖市的地盘上,中间有部分党委成员和凤湖市地方政府有牵扯也很正常。只要凤湖市地方政府做通这些人的工作,那么商超俢这份红云谱货场申请搬迁的报告肯定会出现在党委会上。到时候即使白海涛利用自己的权威或者利用手里掌握的党委会多数票把这个方案否决掉也于事无补。因为那就意味着,白海涛不可能再藏匿在幕后,要站在前台面对着凤湖市政府的巨大压力。一旦双方撕破脸皮,凤湖地方实力派或许奈何不了凤湖路局,但是绝对可以让白海涛个人日子不好过。
所以即使白海涛利用自己的权力,当场宣布让商超俢停职反省,但是在接到凤湖市市长陈康年三天后将会过来拜访的电话之后,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开始着手准备,看怎么样才能在与凤湖市地方政府的讨价还价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当然,只是一个漫长而又艰巨的相互拉锯的过程,最后谁能够占到上风,就要看凤湖路局和凤湖市地方政府之间实力和道行的比拼了。
在凤湖市地方政府和凤湖铁路局之间展开关于红云谱货场搬迁问题的正式谈判后,包飞扬专程到凤湖市政府拜访了一趟。凤湖市政府一把手陈康年也非常给包飞扬面子,亲自接见了包飞扬,对于包飞扬提出希望凤湖市政府在环湖区西湖区合并之后富余出来的那个县级行政区划名额让渡给海州市的要求也没有过多为难,一口答应下来。
本来按照包飞扬的意思,是想说服陈康年同意由凤湖市和海州市联合提出一个行政区划调整方案,把凤湖市环湖区和西湖区合并为环西区以及海州市凤山管理区调整为海州市凤山区两个行政规划调整方案放在一起,联合向上申报。陈康年倒是没有直接拒绝包飞扬,而是笑眯眯地提出一个要求,让包飞扬出面去和凤湖铁路局白海涛去沟通,让白海涛同意凤湖市地方政府提出来的土地置换和补偿方案。陈康年很振振有词地告诉包飞扬,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因为海州市并没有直接和凤湖市相毗邻,中间还隔着一个靖城市,且不说两地相隔如此之远的地区联合提出行政区划调整方案,即使是相互毗邻的两个地区之间联合提出县级行政区划调整方案就江北省目前的情况来讲,来从来没有过先例。
包飞扬斟酌了一番,苦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要求。他本人在铁路系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之所以能够做通商超俢的工作完全是机缘巧合正好碰到商洪刚身患绝症而商超俢又爱子如命,否则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努力才能攻破商超俢这一关。同样的办法,可不适合用在白海涛身上,唯一能走的途径恐怕就是利用赵家的关系去做白海涛的工作,这中间恐怕又要费许多曲折。而对包飞扬来说,还不如直接去利用任红军的二叔就在民政部担任司长便利关系去做民政部这方面的工作,即使凤湖市环湖区和环西区合并的区划调整方案与海州市凤山管理区改为海州市凤山区的行政区划调整方案是两个独立的方案,但是因为都属于江北省,并不违背政务院的红头文件,所以纵使难度会比凤湖市和海州市联合提前的行政区划调整方案大很多,也比包飞扬再找关系去做白海涛工作要经济划算一些。
总之,对包飞扬来说,到凤湖市来拜访陈康年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凤湖市这边履行承诺,在省民政厅上报海州市凤山管理区行政区划调整方案时不节外生枝,剩下的就是民政部那边的工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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