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妃不知道这一茬就看向穆宏毅,穆宏毅道:“爷爷说过,谁再干出那样的事儿败坏家里风气,男的抽五十,女的抽四十。”
穆长胜接话道:“我早说过,我不管外面是个什么风气,咱们老穆家不兴那一套,是、现在是婚姻自由了,老子管不着你们找什么样的对象了,可只要我活着一天咱们老穆家就不兴外头的那一套,你们当我不知道吗,要点脸的,就算是城里的,大省城的,不登记也不会跟人随便睡一块。我怎么跟你们说的,要自尊自爱,男的女的都一样。”
秋淑媛和穆宏远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老大,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穆长胜抬起了手,把鞭子递向穆金文。
穆金文接过马鞭看向穆宏远,穆长胜在气头上王美凤也不敢劝就道:“爹,先让孩子洗洗伤口吧,让狼抓了不是小玩的。”
“你是死的吗,你不去袁二家找点药包回来煮给这兔崽子喝,你指望谁呢?”
“……我马上去。”王美凤被训的没脸,抬脚就赶紧往外走。
穆宏远脸色涨红的弓下腰,双腿有点颤,“爸,你打吧。”
秋淑媛往穆宏远身边挪了挪,“有错我错一大半,也打我五十鞭子吧。”
穆宏远感动不已,忙催她回屋,“这里没你的事儿了,你赶紧回屋洗洗伤口去。”
秋淑媛固执不听。
穆长胜眯了下眼,“那就连她一起打。”
“是,爹。”穆金文不敢不听,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你没吃饭,要我亲自动手?”
穆金文一咬牙加大了力度,两人被抽的瑟缩。
小丫偎着宓妃战战兢兢,宓妃倒不觉惊奇,但她作为观刑的人员要从头站到尾就觉得有点累了,“爷爷,我困了我回屋睡觉去了?”
穆长胜摆了摆手,“宏毅你也回去吧。”
小丫觑着这个空刚要麻溜的钻回自己屋,穆长胜淡淡道:“小丫,你站住,你得看着,长长记性。”
小丫赶紧举手表态,“爷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我大姐和二哥犯一样的错误的。”
“那你也不能走,站那从头看到尾。”
“是,爷爷。”
西厢,宓妃枕着穆宏毅的胳膊笑嘻嘻的道:“秋淑媛就该挨这一顿抽,爷爷为我报仇了,爷爷真好。”
穆宏毅给她扇着扇子轻笑,“你自己抽不更好,刚才你怎么没要求?”
“这种事情何须本公主亲自动手,有人代劳,我在旁边看着不更爽快?”
宓妃打了个哈欠,“驸马,那小小秋淑媛可挑衅我了,你可一定要争气,咱得把他们两口子远远甩到身后去,秋淑媛不就想压我一头吗,我偏死死压她头顶上,我气死她。”
“远的不说,你先在高考上考过她再说吧,我看她数学就比你强,宏远都要向她请教数学题呢。”
宓妃一听就发愁,“你激我也没用,这一项上我实在是天生的弄不懂,还有地理,那些图那些线那什么经度纬度,我一看就想晕就想吐。”
“那没办法了,你就等她考好了挨她的奚落吧。”
“不行!”宓妃一握拳,“她才挑衅我,第一炮就落了下风往后还得了,明天起我死记硬背,我看不懂我背题,巧了就碰上一模一样的了呢,你说是吧?”
得了,他费尽心机一个月搞不定她,秋淑媛一激她斗志起来了。
“这也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半夜闹了这一出穆宏毅一时睡不着,躺炕上就心猿意马了,他看着宓妃光亮下白里透红的小脸,红艳艳的小嘴俯身就亲,宓妃热得慌,拍他的背撇开头,“继续扇风,热。”
穆宏毅叹气,心说好想念空调啊。
“再大点风。”
“这样行吗祖宗?”
宓妃笑着点头,主动啵了穆宏毅一口,“驸马你也好。”
穆宏毅嗤笑,“我伺候的你舒服了是吧。”
“本来睡的好好的,还不是为了你堂弟的事情我才被闹起来的。”宓妃娇声抱怨。
“等咱俩考上省城的大学就搬走。”
“要撇下爷爷了啊。”宓妃语气里的不舍穆宏毅听出来了,“等以后咱们在省城有了自己的房子就把爷爷接过来一起住,你愿意不愿意,爷爷这个人其实有点顽固。”
就拿未婚男女贪欢这种事情,搁二三十年后多了去了,根本不算事。
“爷爷哪里顽固了,爷爷会给我做多宝阁,做玉簪,做家具,爷爷对我好着呢。”
穆宏毅又笑了,“我才发现你是个小封建。”
宓妃“嘁”了他一声,“早跟你说了我就是封建公主,我现在耳濡目染已经增长了很多见闻,很多新知识了,有的我喜欢,有的不喜欢。就比如爷爷今晚上抽他俩鞭子的事情我就觉得抽的好,你们男人无所谓啦,最多说你们风流好色,其实秋淑媛最吃亏,她之前还教导我不要未婚出格呢,结果她自己没把持住。”
说完宓妃又高兴的笑起来,“不过也好,往后和她吵架我有堵她嘴的话说了,保准叫她哑口无言。不过秋淑媛脸皮厚着呢,上次她还问我你大不大,做那个是什么感受呢,现在她自己肯定知道了,我明儿问问她去,我臊她脸上。其实我挺乐意看秋淑媛憋着劲想干掉我,压着我,却又偏偏干不掉,压不着的表情了,气死她,哈哈。”
穆宏毅愣了一下,“什么大不大?”
宓妃脸一红,夺过蒲扇自己扇风,“我不跟你说了,睡觉。”
穆宏毅一看她这羞涩的表情,太熟悉不过了,敏感的捕捉到“大不大”意指什么了,他往前贴宓妃背后,轻声问,“大不大?”
“热死了,你别贴着我,边儿去。”
穆宏毅大笑。
外头,月落西山。穆宏远和秋淑媛挨完抽去了半条命,王美凤心疼儿子早烧好热水,煮好药包等着了,穆宏远却先让秋淑媛洗,王美凤对秋淑媛一阵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数落,秋淑媛一时疼的没工夫和人吵架忍了。
第二天清晨,穆长胜就把户口本扔穆宏远那屋的窗台上了,养了三四天,伤口都结痂了,两人就去把记登了。
这一日午后,背了大半天的题宓妃出来放风坐厦檐下看穆长胜雕玉,穆宏毅在井边打水往大缸里倒,门一响小丫哭着进来了。
“嫂子,大姐是个骗子,她骗我辛辛苦苦攒的嫁妆钱。”
宓妃忙把小丫拉身边坐着,“她怎么骗你了,你先别哭,那钱要回来了吗?”
小丫一抹眼,打开斜跨肩膀上的布包给宓妃看,“我要回来了,哼,她敢骗我的钱我就敢去举报她,她看我来真的就把钱给我了,但我还是气死了,亏我那么信她,什么人啊,还亲姐妹呢。”
穆长胜笑了一下,叹了一声,“咱们小丫也长大了,你急什么,你结婚爷爷给你准备压箱底的钱了。”
小丫一下不哭了,高兴的什么似的,“真的,爷爷?”
“爷爷从不骗人。”
小丫笑着笑着又哭了,“那爷爷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啊。”
小丫趴宓妃腿上嚎啕大哭。
宓妃却笑着摸她扎的两个小辫,“你是喜极而泣吧?”
小丫听懂了,使劲点头,继续哭,仿佛要把这些年受的所有委屈和惶恐都哭出来似的、
穆宏毅摇摇头,“大姐过分了。”
王美凤正在西头厦檐下,拿毛巾裹了头发摊煎饼,听了小丫的话就质疑,“你大姐还能骗你那点钱?”
院子里的人没人接话,倒是在屋里复习的那两口子,秋淑媛站起来把窗户关上了。
穆长胜笑的眼皮轻抖,“爷爷早告诉你了你就不想着争气了。”
小丫痛快哭了一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那爷爷你怎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你嫂子不是教你手艺了吗,你往后出息了就不稀罕爷爷给你攒的这点钱了,告不告诉你都一样。”
小丫忙拍马屁:“爷爷给的钱我咋能不稀罕,等以后我要真有钱了,我给爷爷养老。”
穆长胜笑容更深了些,“行,爷爷等着。”
王美凤还当没人听见她说话又问了一遍,“小丫,你大姐家里有的是钱,她哪能骗你那点钱,你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丫哼了一声,“我不屑说她,妈,从今往后我和我大姐势不两立!”
“屁话。”王美凤骂了一句。
“反正我再也不跟她合伙做买卖了,什么人呐。”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开着,穆巧丽推着自行车进来了,脸臭的跟糊了老鼠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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