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你是不是科幻电影看多了?还核爆中走出的男人,我说我是仙女下凡,你相信吗?”
陆依依捂嘴偷笑,其实放在平常,大家最多觉得他吹牛而已,但江鱼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出来,那就显得有些另类了。
好在相处几天,她早就习惯了江鱼的脾气,对于这些话,报以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江鱼,多谢你今晚出手。”
杜子涛面带感激。
提起这件事,他面色平常,没有因为之前对龙哥的卑躬屈膝而显得有何不可。大丈夫可曲可伸,暂时的隐忍,并不算什么。他将这点,贯彻到了极致。
江鱼不由得高看杜子涛一眼,玩味一笑,反问道:“你们不怪我出手伤了龙哥,把大家牵扯进来?”
“我杜子涛只是个小人物,但也分得清是非,今天晚上如果你不出手,大家想安全的走出来,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钟少那些路数,在场的谁没有听过几件?大不了我换个地方重新发展,出了荆州一带,那钟家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钟家的势力,只不过盘根在荆州一带罢了。放到整个炎夏,恐怕前两百都未必排得进去。从事证卷金融行业多年,杜子涛接触过的大佬,胜不胜数,便是九荒集团的高管,也同桌喝过酒。
“依依,你父亲虽然在荆守县有点势力,却无主见,手段也是平庸。如果钟家因为龙哥怪罪下来,你父亲或许能保住你,却未必能够连着我们一起保下。钟家有仇必报的性格,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
杜子涛眼神闪烁着说。
陆依依小嘴轻抿,沉默不言。
“明天,我会请九荒集团驻荆州分部的高管吃饭,我和他有些交情。只要那位高管愿意插手,别说钟家,就是荆州市的杨家,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薛楠苦笑,绝望道:“人家身份高贵,在荆州这片如神龙一样,我们只是小人物罢了。人家会不会插手,压钟家一头,都还是个问题。”
想要请动那种级别的人物,不等价付出,又怎会出手帮助?
“试试吧。”
杜子涛和众人一样,心中没有任何底气。
人情这种东西,用一分就少一分,要是这次那位九荒分部的高管答应了,以后再想请他办什么事情,可就难了。
大家脸色难看,轻轻点头。
薛楠和杜子涛带着满腹的疑虑离开了,钟家的威名在荆守县大到什么程度?众人一路奔逃,甚至连车都不敢去开,面对这种手眼遮天的庞然大物,背景普通的他们,唯有在绝望中分秒煎熬。
“江鱼。”
陆依依抿嘴道。
江鱼含笑点头。
“对不起,把你连累进来了。”
陆依依愧疚的一语。
闻言。
江鱼傲然负手,双眼之中一世嚣狂,霸绝日月,哈哈大笑道:“有意思,你们倒也分得清是非,怕什么,天还没有塌呢。便是这万里青天压下来了,还有我江鱼给你们扛着呢。”
你到底是谁?
陆依依美目看去,江鱼豪气万丈,笑声如雷,宛若天神一般。
钟家在他嘴中,似乎连着入眼的资格都没有。一次次高估江鱼的身份,而他所展现出来的一切,也令陆依依一次次觉得,无论如何高估,仿佛始终难以追赶。
“或许,真如我们猜想,他真是某个豪门世家的大少爷吧。若没有几十亿的资产,绝对无法养成这种睥睨的气势。”
“你…你跟我回家吧。”
陆依依俏脸羞红,这是她第一次带男生回家,而且还是一个相识不足五天的陌生男子。
江鱼点头,背手跟去。
他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有何过往,哪怕神识破碎,哪怕修为爆退。
但,这天,依然是我开!
有这份踏灭钟家的实力,并且具备使用这份力量的决心,就足以了。
事实上,杜子涛没有说错。
陆依依刚和江鱼到家,入眼的是厅堂满座,陆家所有成员,基本到场。气氛压抑,十几道视线瞬间集中在江鱼身上。
这座装修豪华的大众小别墅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高坐在上,手中杵着拐杖,脸上不怒自威。周围众人端盏饮茶,荆州这带,自古经商,喝茶的传统文化,几乎从一千多年前就开始流行。
正所谓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在这些地方,几乎很少看见有人在酒桌上谈生意。
“跪下!”
老太太一戳拐棍,大声呵斥。
陆依依似是很怕老太太,身体晃了晃,瞬间在父母、叔叔伯、姐弟面前跪在地上。几个年轻小辈,抱着手站在厅堂外面,面带嘲讽的看着这一幕。
“跪下!”
老太太恍若未见,再戳拐棍。
大家的视线,全部汇聚在江鱼身上,一位气度俨然的中年男子,抬眉问道:“没听见老太太说话吗?入我陆家大堂,就得随我陆家门规。”
关于之前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切事情,早就传到陆家众人耳朵。听见龙哥被人打伤时,这些平时不苟言笑的陆家长辈们,冷汗都吓出来了。
江鱼冷哼一声:
“不由分说,就让我跪下。陆家的门规,莫非就是这样?”
中年男子双眼一眯,抬起头来,认真打量着眼前这名少年。听他口音,似乎是江北那边的人,口音方面,荆州这带与江北相比,简直就是两种语言。
老太太嗤嗤笑道:“理由?你就是打伤龙哥的那个人吧?冒犯龙哥,这就是大罪,罪不可赦。你还敢跟着依依来我陆家?”
江鱼被逗笑了,缓缓摇头:“有何不敢?”
这种动辄让人下跪的门风大家,江鱼还是第一次碰见。要不是看在陆依依的面子上,就凭这句话,江鱼早就一指压下陆家。
“奶奶,江鱼是为了救我,何罪之有?莫非连您都是非不分了?”
这句话才出,那名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拍案而起,怒指着李依依大骂:“住嘴,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罢休?是非?绝对的实力面前,有何是非,钟家说你有罪,那你就是有罪。钟家在荆守县,就是天。”
天命难违。
这就是罪!
陆依依咬着嘴唇,视线愈发倔强。
她何尝不明白,弱小就是原罪,但那种是非不分,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才是最让人绝望的。看陆家的样子,是准备把江鱼交出去了。
“江鱼,你走吧,我们陆家庙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太岁头上动土的大神。”
老太太闭眼开口。
半个钟头前,钟家只提了两点,只要陆家全部完成,就可平安无事。
其一,把打伤龙哥的人交出去。这点是自然,陆家和江鱼不熟,为什么要冒着被分分钟覆灭的危险保护他?其二,让陆依依尽快和钟少完婚,这个更是理所当然,毕竟两家的长辈早就决定了这件婚事。
陆依依脸色煞白的抬起头来:
“不行,江鱼不能走。”
老太太平静道:“为什么不能走,你给我个理由?”
陆依依脸色一阵变化,小声说道“他是我男朋友,我带男朋友回家很正常,这算理由吧?”
如一记炸弹丢到陆家大堂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立刻面带嘲笑,看向陆依依她爸。放着钟家大少不要,带回来一个不知根底的野男人,简直是一巴掌扇在钟家和陆依依他爸脸上,扇的又痛又难堪。
“放肆!”
男子大跨上前,一巴掌扇在了陆依依脸上。
啪!
声音响亮,震入耳内。
江鱼眉头一皱,不过并未多说,人家的家事,与自己又有何干。莫不成,陆依依她爸打了她一巴掌,他要上去还她爸一巴掌?
“还有,我和他结婚了。要保,连着他一起保下。”
陆依依十指紧握,在陆父难看的脸色下,缓缓起身。
“龙哥他龙体珍贵,我赔他一条手,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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