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喘吁吁地抱着华菁菁回到了公路,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冒死去开她的法拉利,因为我真的是个车盲,我除了分得清刹车和油门,其他一概不知,要我开车那是必死无疑的。可不去开车的话,我抱着华菁菁,那得哪年哪月才能走到医院啊?
华菁菁缩在我怀里不住的发抖着,身上烫得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得到。我的心情焦急万分,多耽搁一会儿,华菁菁离死神就越近一步啊!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方公路远处车灯一亮,有一辆车,开过来了。这下我真是惊喜交集,忙抱着华菁菁拦在了路中央。
很快,那辆车转眼开到面前,由于车速极快,又在晚上,等车灯照在我们身上发现路上有人,汽车已经来不及避开了。幸好开车的司机估计是个老手,危急中下意识的猛踩刹车和猛打方向盘,那汽车一个大转身,冲到了路边,险险地差点转进田畈里。
车刚停住,那司机就打开车门,冲我大骂:“你他妈的找死呀?要寻死也别害我啊!我艹!”
我忙迎上去,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师傅,您看我这个同事生病很严重,身体烫得吓人,得立刻送医院抢救,师傅您做做好事,送我们去医院吧,我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那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他听到我的话,走下车来,借助车光看了一眼我抱着的华菁菁,又用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惊道:“是很烫哎!”
我又道:“师傅您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这姑娘姓命危在旦夕,您不会见死不救吧?您看这条路上除了我们,连个人影都没有,您可是我们唯一的救星了呀!”
那中年男子被我一口一个您的弄得满顺气,刚才的巨吓已经全忘了。他搔了搔头皮道:“可是;;;可是我必须在天亮前要赶到北钟山,所以才赶夜路的,要是;;;;;;唉!算了,哪有人命重要!小伙子,上车罢,我要是不送你们去医院,怕是一辈子良心难安,我老张一辈子没干过缺德事,可不想以后后悔。”
我闻言大喜过望,忙不迭的称谢:“太谢谢了!太谢谢了,师傅您真是一个大好人;;;;;;”那中年男子看样子是个直爽的人,手一挥,道:“废话少说,上车罢。”说着把后车门打开,我抱着华菁菁钻了进去。
中年男子上车的时候,注意到了停在路边的法拉利,边上车边问我:“那辆跑车是你的?”我道:“不是,那车是她的,我还不会开车呢,要不然也不会拦您的车了。”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道:“看来她很有钱啊,那辆车得好几百万呢!”
“她是我上班公司的老板。”
“这么年轻就是老板了?啧啧!这个社会,就是不公平啊!”他说着,发动汽车转弯,向高速方向驰去。
我发觉怀中华菁菁冷得缩紧了身子,全身在颤抖着。我脱下大衣,盖在了她身上。然后紧紧搂在怀里。
中年男子从后视镜看到,说:“小伙子,你老板,其实是你女朋友吧?看你紧张的。”
我道:“不是,我只是不想让她有什么事,师傅您能再快点吗?我老板一直在昏迷呢!”
中年男子道:“再快点?行!不过开了一辈子车,还从未超过开一百一十码的,今天看在救人的份上,我豁出去了。对了,你们要去哪家医院?”
我道:“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在哪儿?”
“最近的医院?那就是广福医院了。小伙子坐稳了,我可要飞车了。”
中年男子驾驶着这辆桑塔纳,以车的极限速度狂飞起来。半个小时后,开到了广福医院。
我抱着华菁菁下了车,又对中年男子道谢,中年男子摇着手道:“快送进去吧,没工夫耽搁了,我自己也还有事,就此别过,愿你的老板早点康复吧。”
我也知道多说无益,抱着华菁菁向中年男子半鞠了个躬,便转身向急症冲去。急症室大夫只稍看了看华菁菁的眼皮底下,用手测量了她的体温,就道:“病人生命垂危,马上准备抢救!你是家属吧?先去交五千块急救费。”
五千块?半夜三更的,我到哪儿弄这么多钱?我忙道:“医生,我们来得很匆忙,身上没带什么钱,您看可不可以先救了人再说,我现在就去取钱。”
“行,不过得快点。”
“谢谢!我马上去,你们一定要救救她呀!”
医生不再理我,几个护士手忙脚乱的推着手术车,进了急救室。
我看了一眼亮起的急救灯,转身跑出了医院。
我知道自己所有的存款,大约是三千来块钱,还差个两千块,看来只有问问老妈了。出医院打的,花半个小时回到家中,打的费七十四块钱,可我翻遍了口袋,竟然只有三、四块钱的硬币,仔细一想,才想起昨晚送顾经理回家时,已把身上仅有的钱都给了的士司机了。只好对司机道:“对不起,我身上没带钱,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家取来给你。”
的士司机道:“那不行,要是你走了不回来怎么办?”
我想了一下,褪下腕上手表递给司机,道:“这手表还值千把块钱,先压在你这里,你等我一会儿,我还要坐你的车去医院的,行吗?”
的士司机接过手表,看了看,道:“那好吧,我等你。”
我以最快速度跑回家中,开门进去叫醒了老妈。老妈睡眼迷糊的道:“干什么?要么两天不回家,电话也没有一个,要不就半夜三更回来,还要吵醒我,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焦急的问:“妈,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
老妈清醒了过来,看到我一付着急的样子,问我:“怎么拉?出什么事了吗?”
我道:“没时间解释了,我现在有急用,您这儿还有多少钱?”
“你是指现在?家里只有五百来块钱,存折里还有四千多,够不够?”
“那存折有没有卡的?晚上能不能取出?”
“没有,只有银行上班了才能取,你倒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算了,以后告诉你吧,先把那五百块钱给我,其他我再想办法。”我回到自己屋中,从抽屉里找出工行的灵通卡,然后到客厅,拨通了赵延金家里的电话。
三分钟后,电话里传来赵延金迷迷糊糊的声音:“喂!谁呀?”
“老赵,我是唐迁。”
“老唐?干什么呀!凌晨三点多给我打电话。”他说着打了一个大哈欠。
“对不起,我有急事找你,你现在口袋里有没有两千块钱?我马上有急用!”
“两千块?应该有吧,你出什么事了吗?”
“以后再跟你说罢,现在我马上到你家来,十分钟后你到楼下等我,先把钱借给我。”
“好,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我挂了,马上就到。”我放下电话,正好老妈拿了钱过来。同时老爸和小妹都吵醒了,纷纷出来问我。
我拿了钱道:“没事的放心吧,我这是在帮别人,以后再解释,我先走了。”我挥手走到门口,想到了口袋里没烟了,又马上返回我屋里,取了一包香烟,冲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那辆的士真的还在等我。我赶紧上车,道:“谢谢师傅,先去朝华小区。”十分钟后,车开到赵延金家楼下,果然看见老赵裹着大衣,在风中冷得漱漱发抖的在等我。车停在他面前,赵延金先把一叠钱递过来,骂道:“艹!刚敲了你一顿饭,这么快就报复我,真的冻死我了。”
我摇下车窗,接过钱,道:“老赵!谢了!”
赵延金笑骂:“滚你的,自己兄弟,客气个什么劲?有事你就快走吧,别防碍我睡觉。”我也知赵延金这儿我不需要客套,挥了挥手,对的士司机道:“找一个最近的工行自动取款机,我要取点钱。”
半个多小时后,我又回到了广福医院,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了。
我付了车钱,正要下车,那司机叫住我,道:“喂!你的手表!”
我忙得焦头烂额,早把这事给忘了,忙称谢接过,接着跑进医院内。我先去交了急救费,把单子交给值班护士,又急急来到急救室,刚好看到护士们推着打着点滴的华菁菁出来。我忙问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道:“高烧控制住了,现在只有三十八度多一点,病人受了十分严重的伤寒,现在还昏迷不醒,幸好没有转成肺炎,我看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你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我道:“谢谢医生,还有一件事,她在昨晚七时左右,误服了强力泻药,拉得身体极度虚弱才受了风寒的。”
医生道:“是吗?难怪病人身体脱水那么严重。那我再给她开些药,你去办住院手续吧。”
等我一切搞好,坐在病房里华菁菁的床边,我只感心力交瘁,又困又累。看到华菁菁脸色己不再血红,身体不再发抖,姓命已不再有危险了。我心中似放下了一块巨石。轻松下来后,疲倦不可抑止的向我袭来。我猛打哈欠,不知不觉,趴在病床上,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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