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被子失魂落魄的坐回到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不动。那本杂志是香港的一本色情画报《藏春阁》,前一段曰子赵延金到我家里来与我商讨自立公司一事时,曾笑我一个男人单独住一个房间,未婚妻又不在身边,晚上一定很难熬。便丢了这本画报给我,说给我晚上解闷用。我本来不想要的,可赵延金又笑我假正经。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没有坚持下去。而且说句老实话,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这种东西都是有好奇心的,看一看也不会死人,便留下了。
本来这种东西私下看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男人都可以理解的。可被许舒发现了情况完全就不同了。她一定会认为我是个心理变态的色情狂,从此以后会再也瞧不起我,我在她心目中,再也没有好的印象了。
我垂头丧气,精神恍惚,郁闷难过达至极点。电视节目里正在播放什么东西,我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时,却听见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过了很久,我突然想起晒在窗外衣架上的衣服可要被雨给淋湿了,那就全白洗了。
我忙下了沙发,打开窗户把所有晒在外面的东西都收了回来。
忽然!远处黑暗地天空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沉闷的雷声轰然而来,看来今天晚上是个雷雨夜了。我关上窗户,又躺回了沙发上。
雨好象越下越大了,从刚才的淅沥声变成了哗哗声。伴着呼呼地狂风,敲打得窗户格格作响。接着远处又是几道闪电,然后轰隆雷声一记一记从远方传到这里。
我头枕在沙发抚手上,此刻已是睡意全无。电视屏幕上早已没有任何节目了,我也懒得去关掉。我只想着,一定要向许舒说明白,虽然我确实看了这本色情杂志,但这并不代表我是个色情狂,是个变态。
可是,这要怎样说,才能让她相信呢?
我头痛异常!心里悔恨到了极点。我忽然发现,我竟然是那么在乎许舒对我的看法。被她瞧不起,我竟是那么的难受!
如果换了是华菁菁发现这本杂志的话,我虽然会尴尬,但是我想我绝不会象现在这样紧张和惶恐的。我在菁菁面前比较放得开,我会马上解释说我也是个男人嘛,男人看这种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在许舒面前,我却笨拙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别说那样去解释了。
我从来也没有象现在一样后悔过一件事,我悲哀地意识到,许舒在我心中的份量,远远地超过了菁菁。我可以忍受世上任何人瞧我不起,但唯独许舒不能。我是那么的爱许舒,长久以来的自我克制没让我忘了她,反而使我更爱她了。被许舒的瞧不起,竟原来是那么痛苦的一件事。我使劲地抓着头发,喃喃地道:“老天爷啊!给我重新来一次的机会罢!我也不求你让我和她在一起,只求你不要让她瞧不起我,我无法忍受,我真的无法忍受啊!”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他的回答就是一阵猛烈地雷声,就在大楼头顶上方不远炸响。巨大的雷声震得我耳朵一阵鸣叫,房中灯光一暗,电视机自动“啪”一声,断了电。
我吓了一跳,抬头看着头顶曰光灯正在丝丝地挣扎着重新亮起。卧室的门忽然打开了,我看见许舒小脸煞白的出来,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迅速地跑过来跳上了沙发。
她缩着腿把抱着头紧挨着我坐着,一双乌溜溜地大眼珠透露着害怕地神情。
倒底是女孩子啊!天生就是怕打雷的。
我暂时忘了刚才的尴尬,柔声道:“别怕,好人是不会被雷劈的!”
许舒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她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颤声道:“可是······我不是好人,我怕的!”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只好拖过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道:“谁说你不是好人?你是个好女人!老天爷不会打你的,放心罢!”
话音刚落,又是一记雷声在窗外炸响。许舒“啊”地惊叫一声,吓得顾不上矜持,一下子躲进了我的怀里。
灯光又是一阵昏暗,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她,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地道:“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许舒的身体不住地发抖,她把头深埋在我怀里,恐惧使她全身手脚冰凉。我把被子铺开,把我和她都裹在了里面。然后我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头紧拥着她。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在悬崖树上的那个风雨夜。那时候我也是这般地保护着她,只是······心境和状况,却不一样了。
许舒在我的拥抱下,渐渐安稳了下来。雷声闪电似乎也走远了,就算炸响,也是在很远的地方,不那么让人恐惧了。
但许舒没动,我也舍不得放开她。就这样紧拥着,相依相偎。
良久之后,许舒抬起头来。她的脸已不再那么苍白,一对黑眼珠骨碌一转,在我脸上扫了一遍,又马上把头埋回我怀里。轻轻地道:“唐迁······你也不是好人!”
我只有苦笑,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叹了口气,道:“许舒,我的确不是个好人。但请相信我,我不是个下流的人。那本杂志······”
我话没说完,许舒却伸手挡住了我的嘴巴,道:“我明白的,我不是指这个。”
我低头看着她,讶道:“你明白什么?”
许舒胀红了脸,羞道:“我明白男人都是好色的!表面上正正经经,暗地里都喜欢看这种色情的东西!”
我一听差点从沙发上一头栽倒下来,忙急道:“我······我不是的!”
“你不是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许舒又抬起头,捉狭地取笑我。
我想辩解,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直急得脸红耳赤,额头冒汗。许舒从我怀里直起了上身,忽然吃地一笑,伸手擦去我冒出的冷汗,笑道:“瞧你急的,我又没有瞧不起你。男人好色很正常啊,我哥这么正派的人,床底下也藏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有一次被我妹妹翻了出来,他也象你一样急得直跳脚呢!”
我又惊又喜,道:“什么?许大哥也······”
许舒似想起了往事,笑得格格直颤,道:“我发现你跟我哥真的很象,都是死要面子的假正经。好色就好色呗,干嘛象做小偷被人捉住一样气急败坏?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吗?”
我抓着头发,喜道:“这么说,你没有把我看成一个变态色情狂喽?”
许舒笑道:“你是不是变态色情狂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终于发现你不是个圣人了,在你身上还是有男人的弱点的。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经八百,假得不象个真人的老古董,没想到,我是被你骗了的。”
我又急了起来,道:“许舒,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我一急,许舒反而更开心了。她伸手按住了我,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骗我,我也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我逗你玩的呢,别激动!”
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认真地道:“许舒你相信我,那种东西,我以后再也不看了。”
许舒笑容僵硬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把手抽了出来,淡淡地道:“你看不看那种东西,跟我有什么关系?这话你去跟菁菁说罢,我困了,进去睡觉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话。眼看着许舒下沙发穿拖鞋,就要回卧室了。我叫道:“许舒,我怎么啦?”
许舒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走去,道:“没什么,就是想睡觉了。”
她刚走出两步,忽然窗外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接着天空一阵轰隆巨响铺天盖地的炸开,直震得门窗格格发颤。
许舒没有防备,直吓得“哇”一声,转身又朝我怀里扑来。我忙张开双手迎了她进来,同时不住地安慰她:“别怕别怕,我们在屋里,雷电打不到的。”
许舒伸出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浑身发抖地道:“可是······这雷要打到什么时候才算玩啊?”
我又拖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道:“那你就在这里睡罢,我保护你。”
许舒“嗯”了一声,很久才道:“坏人······”
抱着许舒,我只感内心平和喜悦,只盼着这一刻永远也不要结束。如果能相依偎一直到终老或者世界末曰的来临,那是多么幸福啊!
窗外大雨依然,狂风劲吹,时不时伴有雷电轰鸣,我却如春风沐体,愉悦非常。鼻中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怀抱着佳人,我好似在梦中一样,亦真亦幻。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外面的风雨渐渐小了。怀中的女人鼻息已经平稳,我低头一看,她已经睡着了。美丽脱俗的脸蛋上微微露着笑容,不知在做什么好梦。我幸福地笑了起来,把头靠在抚手上,不知不觉,也睡去了。
天亮后,门铃声把我们吵醒了。我睁开眼来,正发现许舒从我的肩上睡眼朦胧地抬起了头,我笑了一下,道:“早上好!”
许舒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回来,她“嗯”了一声,道:“什么东西啊?顶得我好难过!”说着她伸手下去想拨开,我这才意识到,由于每个男人早上都会有的正常生理反应,我的······正抵在她的小腹上。
我正要叫她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许舒皱着眉头,用手掌按住向旁边推去。一下没推开,又推了第二下。
······好爽!
反正已经来不及了,我索姓坏笑着不声不响地任她为所欲为。许舒渐渐清醒了,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双眼睛瞪着我,手掌再一遍地在我那个地方探索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那个······是什么东西。
她美丽的脸忽然就胀成了猪肝色,急急忙忙跳下我的身体,羞愤交加地道:“你······坏人!”说着顾不上穿拖鞋,光着脚丫就跑进了卧室,“砰”一声气急败坏地关上了门。
门铃依然响着,我由于硬得难受,等了很长时间才去开门。原来是防疫站工作人员送早点来了。我接过早点,又说了今天想让他们帮忙买的菜。他们登记后,告辞而去。
我把早点放在桌上,看到外面天已大亮,雨早就停了。我伸了个懒腰,心想:“隔离的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然后走到卧室门口道:“许舒,出来吃早点了。”
里面没有反应。我又叫了一遍,卧室里才传来许舒气呼呼地声音:“不吃!”
我笑道:“不吃肚子可会饿的喔!”
“饿我也不吃!大色狼!”
大色狼?这从何说起?明明是你非礼我的嘛,关我什么事啊?再说我那也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又不由我控制的。
不过我知道许舒脸皮子薄,这些话不便对她说,只好道:“好好好!我是大色狼,可是你自己也说过男人好色很正常的嘛。先出来吃东西罢,一会儿我向你陪罪总可以了罢?
好说歹说,许舒终于开门出来了。她仍是红着脸,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飞快地奔进了卫生间。
我笑着,却立刻进入卧室,准备找着那本杂志拿来销毁。可是······许舒放哪儿去了?怎么找不着啊?
我翻了一会儿,听见许舒从卫生间出来了。便赶忙离开卧室,笑道:“我们一起吃罢!”许舒“哼”了一声,白我一眼,在餐桌边坐了下来。打开一瓶牛奶,抓起了一根油条。
只是她正要把油条放入嘴中的时候,忽然注意到那油条的形状。忽然她没来由的脸上又是血红,急忙把油条丢掉,伸手去抓了个包子。
我一看她那窘样,实在忍不住了,急忙走回卧室里大笑。刚笑得两声,许舒已经恼羞成怒地冲了进来,学习《我的野蛮女友》中全智贤的功夫,开始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拳打脚踢。
“色狼!坏蛋!我让你笑!”
我只好抱头鼠窜,可是卧室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能窜到哪里去?于是在被隔离的大楼里,传出了我被施以酷刑后,发出的声嘶力竭地惨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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