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过去的安嘉欣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冷了脸的她一脸厌弃道:“建设局局长的女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那边凉快,那边凉快去。”
接着对两名哨兵认真道:“两位兵哥哥,这个女的叫叶盈,以前天天欺负叶简,高中的时候更是处处算计叶简,你们一定要挡住她,不许她进来!”
两名哨兵保持神情不变,只挡着气到跺脚的叶盈,不许她再进一步。
病房里的气氛越来越来低迷,悲伤笼罩所有人的心头上,在场所有官兵眼里都噙了泪花。
“好,好……好啊……,好孩子……,你要好……好……好好的……。”终于看到叶简穿上军装的根老叔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渐渐的散去,呼吸越来越弱,声音低到需要叶简俯身才能听到了,“玉佩,不要,……害……害人。走好自己的路叶丫头,你会……走得更远,更……高……,更……好……。”
好孩子,你没有辜负爷爷对你的期望,一声不响立了那么多的军功,成了一名都有军衔的军校生,……头一份,头一份啊。
走,也走得放心了。
“我啊,放心了,……放心了。老陈啊,……交给你了,交给你了……。”渐渐的声音落了下来,监听心跳的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代表生命波浪线突然间拉直,叶简死死揪紧着洁白的床单,牙关咬到咯咯响也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根爷爷说了,不能哭,他不喜欢她哭。
还说,他这一辈子值了,走得没有一点遗憾。
还说,他要去陪老战友们去了,还要同老领导、老首长下围棋。
不哭,不哭,她不能哭。
取掉呼吸面罩,取掉已经不能流动的点滴,小心翼翼将嘴角都含着慈祥微笑的老人身体放平,……每一件都是叶简亲力亲为,便连夏今渊都没有去插手。
这是她为老人最后能做的事情,她只想自己一桩一桩完成。
“敬礼!”
深深的,重重的吸口气,叶简站起来同所有官兵一起,向这位去世都保持军人铁骨的老班长敬上军礼。
“覆国旗!”
四名穿着春秋常服的中尉神情庄重捧着国旗走入病房,捧国旗的中尉一丝不苟展开国旗一角,另一名中尉接过一角,接着,四名中尉每人抓紧国旗一角,将神圣的国旗一点一点覆盖上去。
鲜红的国旗覆上,四名中尉立正敬礼,向这位一级军士长送去他们的敬意。
门口站着的哨兵敬礼,守在前面的两名哨兵同样敬礼,都为去世的一级军士长送去他们的敬意。
根老叔选择了火葬,需要送去市里才可以。
夏今渊抬着病床的一角,陈校长、刘团长、严政委各抬一角,神情悲痛的他们含着军人的隐忍,一步一步的走出病房。
夏总司令以及军校的两名领导则走在两侧,而叶简手捧根老叔穿着退伍军人军装所拍的遗照走在了最前面,。
她迈着沉稳的步伐,目光笔直注视前方,像一把钢枪一样,带着无勇的凛冽,遵守着她对根老叔许下的承诺,……不流眼泪为自己最亲的亲人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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