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自己住过很久的房子,但是自从父亲去世后,自己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杜曼山看了看家里的摆设,和之前已经是千差万别了。
“随便坐吧,比较乱,没收拾”。杜曼雪稍微收拾了一下沙发,让杜曼山坐下。
倒了杯水递给他,坐在他的对面,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了。
“我刚刚从董天明那里回来,今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家里一趟,我的事总算是有个结论了”。杜曼山长出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说?”杜曼雪皱眉问道。
“纪委撤回了案子,不再移交司法机关了,但是我可能要被调整岗位了”。杜曼山说道。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你能没事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想着回原单位吗?”杜曼雪对自己大哥的幼稚感到可笑。
“所以,杜曼山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辞去公职,要么就找个闲散的单位混吃等退休”。杜曼山说道。
杜曼雪看得出来,大哥很痛苦,因为虽然他从政一直都不顺,但是杜家骨子里还是有从政的基因在,而杜曼山又是深得其父亲看重的人,辞去公职这么大的事,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大哥,你想想,你今年才四十岁,就这么等着退休啊,人一旦要是没有了斗志,你很快就会垮了,辞去公职又如何,你还能饿死吗?”杜曼雪问道。
“董天明这个人真是厉害,每一步路都为我想好了,就连辞去公职后去哪里都安排好了,你知道汉鼎集团吗?”
“知道,董天明引进来的房地产企业,怎么了?他让你去那里?”杜曼雪问道。
“是,让我明天去找汉鼎集团的老总谈,他好像就在唐州呢,董天明的意思是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杜曼山苦笑道。
“这有什么不好?去公司后,你这样的资历怎么着也得是个副总吧,年薪几十万没问题吧,晓婉这都上高中了,你该为她攒点钱读大学或者是出国留学了吧,在政府单位里,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杜曼雪继续宽大哥的心,因为她看得出来,杜曼山还是舍不得离开政府单位。
的确,离开那个安乐窝,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勇气的,更何况杜曼山还当了十多年的领导了,这样安逸的生活谁舍得?
“看来你是同意我辞去公职了?”
“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什么最重要,不是你所谓的社会地位,而是钱,没有钱,即便是你在那个位置上,也只是个架子而已,你看看现在的社会,没钱你走的动路吗?唉,尤其是在城里,挪挪脚都要钱,为了晓婉,你该做出点牺牲了”。杜曼雪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回去的路上,杜曼山一直都在想妹妹说的话,确实是如此,要是没有莫小鱼那两千万,自己现在可能就真的进去了,说到底还是钱的事,但是自己出事不也是因为钱吗?
有时候钱真的是个好东西,但是有时候,还真不是个玩意。
杜曼雪送走杜曼山回到楼上,莫小鱼早就钻进被窝了,捧着杜曼雪的一本床头书在读。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这种书了,《怎样征服男人的心》”。莫小鱼笑道。
“滚一边去,你就不想知道我大哥来干什么?”杜曼雪很高兴,杜曼山的事一直都是她的心头患,现在终于解决了,她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的事解决了?”莫小鱼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嗯,看来这个英康宁在董天明那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或者说董天明还是很给这个汉鼎集团面子的”。莫小鱼嘀咕道。
但是他只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欠了英康宁一个大大的人情,可是从没有想过董天明和英康宁之间的利益勾连,以及放杜曼山一马也是董天明的既定想法,而英康宁的斡旋不过是董天明的顺水推舟罢了。
“而且,还有你想不到的事,董天明居然要我大哥去汉鼎集团工作,而且要辞去公职”。杜曼雪说道。
莫小鱼并未表现出来多大的惊奇,而是点点头,说道:“董天明很会做人,看似这是为大哥找了个下家,其实这件事我早就和汉鼎集团的英康宁说过,这个人你见过,我们在梅家菜吃饭时,坐在桌前没动的那个人就是英康宁”。
“你说过要大哥去汉鼎集团?”杜曼雪问道。
“嗯,给大哥堵窟窿的钱是汉鼎集团出的,这次又是英康宁斡旋,把大哥的事了结了,大哥去汉鼎集团也是理所当然嘛”。莫小鱼笑笑说道。
“但是你知不知道,大哥其实并不想离开政府部门”。
“不想离开也是白搭,经过这件事后,他的政治生命已经完结了,董天明在都不可能东山再起,其他领导会再次启用他?我看悬,这样还不如去汉鼎集团,为自己赚点棺材本呢”。莫小鱼扔掉手里的书,一个前跃,把杜曼雪扑倒在了床上。
“哎呀,你压着我的头发了,你等会,我把头发盘起来”。杜曼雪求饶道。
“不用,我喜欢你披头散发的样子”。莫小鱼关掉了灯,宽大的床开始晃动起来。
云收雨歇之后,莫小鱼抱着筋疲力尽的杜曼雪说道:“这个床怎么这么不结实呢,我记得开始时还可以,怎么最近动静越来越大了,吱吱扭扭的,好别扭”。
“我睡了十多年了,都没事,自从你来了,折腾的这么厉害,就是铁床也让你折腾散架了,我现在都很担心哪天当我们正在那啥时,它突然塌了,我们就真的没地方睡了”。杜曼雪喃喃细语道。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明天你有时间吗?跟我去一趟宋城吧,我定的床早就做好了,我们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莫小鱼一下子来了精神,问道。
“明天,不行,我上午要开会”。杜曼雪微微思量后,说道。
“那就下午去,大哥什么时候去汉鼎,要不要我陪着去?”莫小鱼问道。
“说的好像是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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