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方才他跟我挑衅想必是假,真正的意图是想通过跟我的对话去暗示荒井——我听了什么牌;而得到了提示的荒井,自是不会再打任何危险牌了。”
念及此处,霍普金斯发出了一声冷哼:“哼……自作聪明的家伙,就算你的气势和算计都很很强……又如何呢?只要我比你先自摸,或是艾瑞克那边成功听牌了,你还是要输。用概率较小的方式来跟我这灵活合理的配合打法对抗,根本就是孤注一掷的外行所为。”
就在霍普金斯思索之际,又过去一巡。
下一巡,摸到牌的榊连看都不看,顺势就把那张牌翻过来往台面上一拍:“自摸,明牌立直一发,门清平胡三色同顺,倍满。”
“沃……德……法克?”霍普金斯一句国骂出口,摘下墨镜凑上前去紧盯台面,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都说了,你的运气已经用完了。”榊又点上一支烟,淡然言道,“使用着患得患失的打法、将所谓的概率挂在嘴边……怎么可能不输?”他掸了掸烟灰,“你要明白……才气与胆识兼备、做好了万全的计算和准备,但最后,还是会输……这才是麻将,这才是赌博。”
“咕……”霍普金斯无言以对,巨大的压力如山岳般耸立于他的面前。
此刻,榊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并渐渐化为一个混沌的魔影,伸手将他推向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一个他一直以来避之唯恐不及的深渊。
…………
南四局。
由于榊的胡牌,龙之介下庄了,不过这最后一局,是榊自己坐庄。
以刚才那发明牌立直为转折点,榊开始了反击。
此时运势俨然已被引导到了榊的手中、且被其牢牢握住;宛如鬼神附体的打法,难以预测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各种行动,在气势上就已将对手压垮。
于是,连胜、连庄,并且……开始从霍普金斯和艾瑞克手中直接得点。
或许霍普金斯可以保证绝对不放铳给龙之介这种水平的人,但在榊的面前,他就未必能做到了。
终于,在连庄四次后,一副百年不遇、超越常理的大牌……来到了榊的手中。
这时,霍普金斯和艾瑞克的点棒都已被压榨得差不多了,就在这种时间点上,榊又一次明牌立直,牌面——四暗刻单骑。
这第二次发明牌立直,彻底摧垮了对手的意志和运;尽管已不用再担心点炮,霍普金斯和艾瑞克也已溃不成军,连续数巡都摸不到有效牌。而榊的每一次摸牌,都让两人提心吊胆,仿佛要吓去半条命一样。
最终,榊还是自摸胡牌了。
这个半庄以霍普金斯和艾瑞克两人的点棒双双耗尽而告终,龙之介凭借手头剩下的一万多点拿到了第二位,而取得了桌面上近九成点棒的榊……自是第一。
因为是二对二,这样的结果,令结算工作变得十分简单。榊和龙之介两人拿到了全部的起始点棒,即十万点,加上第一第二名的奖励点,共计十七万;而霍普金斯和艾瑞克的点棒是零点,由于都是零,所以不存在“第三名”,两人被视为并列第四,最终的奖励也是零。
按照1000:1的比例,艾瑞克必须交出170个积分牌给龙之介,而这……已经超出了他所拥有的积分牌总数。
“这位客人,关于不足的那部分积分……”结算后,黑西装见艾瑞克还差二十几个积分牌给不出来,便想询问龙之介的意见。
龙之介立刻就“很大方”地打断道:“算啦算啦,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不会因为你给不出来就到处去说三道四的;这点小事……就当是你欠了我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咯。”
他就这么当着艾瑞克的面、大声地把这话撂下了,这种让仇人一败涂地后还无法还口的嘲讽快感,实在是爽得难以形容。
而艾瑞克,也只能忍了……
赌博的世界就是这样,成王败寇,能给你忍的余地,那都算是客气的。
总之,这一场麻将,不但让艾瑞克今晚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还让他受到了奇耻大辱;他这一腔的怒气,肯定得撒在霍普金斯的身上。
走出麻将船舱时,艾瑞克直接就回头瞪了那位面如死灰的星郡赌王一眼,啐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见他这么含蓄地把一个“滚”字说了出来,霍普金斯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跟过去,独自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吹风去了。
…………
凌晨四点三十分,距离日出时分已经很近。
已稳操胜券的龙之介正带着榊和花冢朝宴会厅走去——他准备提前喝几杯香槟庆祝、顺便也休息一下。
“我们不用等等阿秀吗?”走在半路时,榊还在问龙之介,“之前打到南场的时候就看他一个人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说他要去上厕所。”花冢在旁冷漠地接了一句。
“哈哈……大概是吃坏肚子了吧。”龙之介道,“或者是在路上遇到了漂亮姑娘和人约会去了也说不定啊。”
龙之介现在的心情大好,说话基本不过脑子,玩笑也是张口就来。
“嗯……好吧。”榊虽然并不认同龙之介那随意的推测,但他也并不认为阿秀是遭遇了什么危机;毕竟阿秀只是个随行人员,而且既不是赌博搭档也不是全职保镖,别人没理由去攻击他,“他一会儿要是找不到我们,估计也会自己到宴会厅来的。”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朝着游轮的中部继续前行。
不料,就在他们走过一条无人的走廊时,忽然……在榊完全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的后颈处受到了一记冲击,一秒过后,他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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