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潘玠的大力“怂恿”下,我被拉去了南淮最大的风月场所醉花荫。
在这里,我才见识到,所谓官妓,真不是空有一副好相貌,堪称偶像派的表演艺术家。
就说那潘玠的“老相好”,凝雪,她无疑是在场才艺最出色的一位。在众人的起哄下,凝雪抚了一首筝曲,筝音清越,曲调缱绻,潘玠合着筝曲挥剑踏舞,身姿潇洒,行云流水。
一曲毕,我不由得惊叹,这俩人还真是一对璧人。
“王爷,趁今晚高兴,不如让大家见识一下‘吟凤箫’?”潘玠收剑回宴,一边搂了凝雪饮酒调笑,一边向北宸少垣约请。
北宸少垣不置可否地啜了一口酒,深眸一挑,两道邪肆的目光直射我而来。
“‘吟凤’非‘鸣凰’不出,不如书行与本王合奏一曲如何?”
“‘鸣凰’琴?那今晚可有耳福了!”潘玠一脸期待地望着我。
可我却不能承认我会弹琴,不然这些“专业人士”一听就能辨出我是那日的“云儿”。
“舍妹倒是琴艺高超,只可惜书行于乐器七窍只通了六窍!”我无奈地朝他俩笑笑,举杯道,“在此罚酒一杯罢了!”
“月月,你还真是个书呆子呀!”潘玠毫不掩饰失望,复又神秘地笑笑,“不会这里也是第一次来吧?”
“潘蝴蝶!”我斜睨了他一眼,“谁像你整天不务正业!”
“是男人总是有需要的嘛!”潘玠无辜地瞅了我一眼,故作惊疑道,“难道——”
“干嘛?”
“月月不会对我有意思吧?”潘玠挤眉弄眼朝我靠了过来。
“你?”我毫不客气地一把推开他,“就算我断袖也看不上你的!”
“那你看上谁了?莫兄?相貌堂堂,才华绝世!”
莫惜尘不自然地咳了两声,潘玠却不收敛,又向北宸少垣递了一眼,坏笑一声。
“还是协王殿下?唔,当朝显贵,容颜天下!”
“你再胡言乱语,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怕惹了北宸少垣,急忙在桌下狠狠踢了潘玠一脚。
“哎哟!疼死我了!”潘玠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得!今天就让我替你挑俩绝色,醉花荫可是美女如云,包你满意!”
“这你倒清楚?也不怕凝雪姑娘吃醋!”
凝雪咯咯笑了两声,歪倒在潘玠怀里。
话说着,潘玠还真的替我张罗起来,莫惜尘阻止不得,北宸少垣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正愁着,突然一阵喧哗。
我朝楼下望去,竟是那花妈妈,她手下的几个彪形大汉正擒着一名死命挣扎的女孩,我皱了皱眉,这花妈妈,干的什么折损福寿的事!
只见一名婀娜又不失气势的女子从后堂走出,看了眼跪着的女孩,花妈妈忙点头哈腰地朝她说着什么。
那女子点了点头,大汉就要架着跪着的女孩走向后堂,忽然那女孩使劲挣开,眼看夺路要跑,很快又被抓住,花妈妈不留情面地甩了一巴掌。
那女孩倔强地抬起头来。
竟然是施苎箩!
那花妈妈也忒大胆了些!竟敢明目张胆动我的人!
“住手!”
我大喝一声,楼下一干人等向上看来,那婀娜女子看了我一眼,又移向我身边,手一挥,放了施苎箩。
花妈妈见是我,吓得差点跪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女子迈着纤纤细步走上楼来,她年纪不大,却搽了厚厚的脂粉,面容姣好,举止优雅,她又看了我一眼,轻车熟路地走到北宸少垣身边坐下。
她自然而然地偎依着他,我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晚诗,怎么回事?”北宸少垣优雅地啜了一口女子递来的酒,头也不抬地问。
“花妈妈送来的雏儿,模样倒是俊得很,就是性子犟了些,回头**好了给王爷送来?”
听她口气,竟是这醉花荫的主人,居然是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
晚诗又替北宸少垣斟了酒,笑意盈盈地靠了上去,仿佛席间就此二人,亲昵如情人。
“施——那姑娘我要了!”我心中一堵,强抢民女,这两人怎么竟像没事人似的。
“这位是……”晚诗抬头,柔软的眼波里不减精芒,“怎么生气得很呢!”
“这是户部君侍郎,以后还靠晚诗姑娘多多照顾!”潘玠忙替我介绍。
“哟!原来这位就是‘月郎’!”晚诗终于离了北宸少垣,袅娜地轻移莲步,靠近我身边搡了我一把,“晚诗一定叫君侍郎满意!”
“来人!把那雏儿带上来。”
很快,施苎箩被拉了上来,脸上肿得老高,却一声不吭。
“老实点!”一个爪牙强要将她的脸扭过来,却被她啐了一口,倔强地转过头去。
那人正要耍狠,我止了他,俯身下去摸了摸她的脸。
“姑娘!”
施苎箩见是我,大吃一惊,正要张口,被我眼神制止,她很快意会,我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晚诗姑娘,今晚我就要她了!”
“我不会从的!”施苎箩配合地假装不认识我,又挣扎起来。
“带下去。”晚诗看了一会,也没明白其中端倪,便挥手让人把施苎箩带走。
又饮酒作乐一番,潘玠早同他的凝雪翻云覆雨去了,而我,故意在北宸少垣面前表现得很猴急,也匆匆寻施苎箩去了。
我将门反锁上,施苎箩正着急地等在房里。
“君公子——”
“嘘——”我掩住她的嘴,留心地听了听门外动静,北宸少垣必会派人监视。
我朝她示意了一下,施苎箩点了点头,转身翻到桌椅。
“你——你不要过来!”
“美人!不要害羞嘛!”我装作酒醉的样子扑了上去。
一阵打闹,我把施苎箩推到床上,放下罗帐,她躺在被衾上,我则俯身在上,样子极尽暧昧。
“君公子?我们——”施苎箩双颊染红,轻声询问。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帮我演好这场戏就行!”
“啊?”
“那个……你得叫两声……”
“这可以吗?”施苎箩细声细语地叫了两声,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
蚊子叫似的,外面人怎么听得见!我一狠心,在她手臂用力掐了一把。
“啊——”
很好!
“就这样!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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