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礼送一下子来了精神,早上刚收到一份大红包,想来瞿大学士的大礼也不会寒碜,自从大战归来后,那些朝廷大官小官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送礼,后来打听一下,原来那些官员都以为沈风是清正廉洁的人才没有来送礼。
这些官员肯定没做好功课,什么时候清正廉洁这四个字轮得到沈风,再说沈风允许了吗,当时得知后,立即怒冲冠,此时兴冲冲道:“是什么大礼?”
瞿楚贤笑眯眯道:“到时你便知道了。”
沈风笑道:“也好,那我就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不过大人如何破坏南方军系,顾小姐曾经提过一些,是否须从想南方的楮家入手?”
瞿楚贤点头道:“正是,楮家与老夫有些交情,而楮家之所以与燕家一个鼻子出气,乃是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缘由,只要老夫去陈述厉害关系,南方军系联盟必然不攻自破。“
沈风道:“那好,对了,听说夏侯屠已不再是禁卫军统领,那这禁卫军统领由谁担任?”
瞿楚贤道:“还没确定下来。”
“瞿大人心目中有人选吗?”
瞿楚贤道:“向来禁卫军统领是由皇家亲信之人担任,而夏侯屠也算皇亲国戚,夏侯屠的姑姑便是珍妃,此次皇上有意让唐威担任统领一职。”
沈风沉思片刻道:“最好不要唐威担任,万一出事,唐家难辞其咎,找个不在政局之中的人,但此人又有资格,还与皇帝沾点亲戚关系。”
“让老夫想想——”
柳宗礼沉吟道:“有一人或许合适!“
沈风、瞿楚贤齐声道:“谁!?!”
柳宗礼笑眯眯地望着瞿楚贤,眼神示意了几下,捋了捋长须道:“瞿兄你最为熟悉!”
“犬儿!?!”瞿楚贤愣了一下,摆摆手道:“犬儿资历太浅,辈分也小,何以担任统领一职,在朝堂上老夫也不好开这个口啊!不可不可!”
柳宗礼微笑道:“令子因伤在家休养,原本亦在禁卫军中担任要职,由于太过低调,几乎无人识得令子,而令子还是驸马爷,有如此身份担任禁军统领,皇帝亦会安心。”
靠,瞿老头那儿子还是驸马爷!怎么从来没有听顾碧落说得,嘴巴也太严实了,该不会是怕我去敲竹杠,沈风赞道:“资历是差了点,但其他方面都很合适,最重要一点,不必担忧令子是濮阳宫的人。”
瞿楚贤为难道:“但如你所说,统领一职看似风光,但一旦出事,追责起来可是大罪!”
柳宗礼沉吟道:“令子乃是皇帝最喜爱的驸马,文武全才,皇帝平日里对令子甚是喜爱,只要令子不犯下重大罪责,皇上便不会为难令子。”
昨夜里就听瞿老头提过他儿子,不知道今天在不在府中,有必要去认识一下,想到此,转而道:“今日商议得差不多了,瞿老兄,您的宝贝儿子今日在不在府中?”
“在倒是在——”瞿楚贤忽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下,眼神怪怪地瞧了他几眼,装作随意道:“沈风,落儿今后还要劳烦你照顾,但你们——”
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禁洒然一笑道:“瞿大人请放心,我与顾小姐只是君子之交,以后这方面我会多加注意。”
瞿楚贤喟然一叹道:“你们二人之前有一纸婚约,本来老夫还想撮合你们,但你们二人皆无意,但偏偏你们又经常在一起,老夫只能提醒提醒,还你莫要怪罪。”
沈风笑呵呵道:“瞿大人言重了,您考虑得十分周到,幸好当初婚约只是一说,并没有呈于天下人面前,否则真是耽误了顾小姐的终身。”
瞿楚贤面有愧色道:“此事多谢你了。”
从房间走出来后,便直去找瞿楚贤的大儿子,文抒问,比顾碧落早两年出生,是顾碧落与夏嫣然的兄长,文抒问与顾碧落是同一个娘亲,但他却与夏才女的关系较之亲密,平日里也多照顾这个小妹妹,夏才女居住的水榭正是文抒问送与的。
路经顾小姐的闺房,见房门与窗户皆是敞开着,便穿门进去,顾碧落显是梳洗过来,神采萦绕如夜半淮水的光亮,秀丝丝飞瀑如银河般晶莹,身上还穿着一件橘红色绣?,清雅而素白。
房中萦绕着扑鼻而来的香气,心里这才记得这位顾小姐是女儿身,且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也难怪瞿老哥要提醒几句,有了顾忌,举止也温和了许多,敲了敲房门,轻叫道:“顾小姐,我可以进来吗?”要是换了平常,肯定直接走进去,但经过瞿老哥一番话,手脚安分了许多。
“喔,是你,进来。”顾碧落在里面轻唤一声,没有客套的起身相迎,而是自顾自捧着手中的古书凝思。
脚步正要抬进去,却突然止住,转而道:“顾小姐,你兄长在不在府中,我想去认识认识。”
“你先进来说话,我有话问你。”
进来就进来,里面又不是盘丝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然后搬了一张椅子贴坐在窗户前,与顾小姐隔着有七八个人的距离,泰然正色道:“顾小姐,你想问什么?”
顾碧落放下书本正要开口,却见他坐在那么远的地方,心中奇怪,轻嗅了嗅身上的气味,并未异味,怪道:“你做得那么远干什么,是否又闯了什么祸,哼,你别担心,我今日身上没有匕。”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答应了,不是你身上带着匕,我才懂得规矩,一位真正的君子,就算你手上捧着一朵花,也要与你保持距离。”沈风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就像是第一次上门见丈母娘的女婿。
越听越是奇怪,顾碧落起身上前欲盘问几句,沈风见状,急忙搬起凳子猛退了几步,一脸正经道:“顾小姐,要不我们出去外面说话,再叫上几个人来监督评判,我要让大家看看,我是如何彬彬有礼与女子相处。”
忽然之间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顾碧落没由来地气恼:“说个话也要往身上贴金,你懂什么叫君子之礼么?”
“懂!”沈风掷地有声道:“坐怀不乱!”
就知道坐怀不乱,我看你是坐怀必乱,大言不惭的家伙!顾碧落冷笑道:“不全说君子六艺,便先说一说六艺中的礼,所谓君子之礼有吉礼、凶礼、宾礼、军礼、嘉礼,从你方才一进门开始,先躬身低头进门,然后三作揖。”
好奇之下,学着她的话从房门外走进来,躬身低头地然后对着她三作揖,一脸正经道:“还行吗?”
顾碧落强忍住笑意,淡淡道:“恩,若是我还没坐下,你也不能坐下,坐下之后,只可坐下三分,且膝干须弯曲。”
听了她的话,僵硬地坐下来,屁股只挨了三分之一不到,整个身体摇摇晃晃,又顾碧落急喝道:“手不可触碰物事,两手交叠放在膝干上,同时向右侧弯曲膝干。”
“小——小事一桩!”颤颤巍巍地坐着,然后努力弯曲膝干,脚下刚一离地,噗通一声整个人摔到地上。
噗嗤——顾碧落蓦然大笑出声,手上捧腹,花容笑得极其灿烂,姿态还有几分小女人的雀跃:“傻瓜,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沈风脸色一下子黑下来,老子一门心思求学,她却敢整我,胸中气血涌动,急忙深呼吸一口气,勉强挤出笑容道:“我不生气。”
顾碧落停下笑意,神情微微讶然,要换了平日,他一定会反过来欺负自己,没想到今日却如此安分,再联想到他进门之后的举动,若有所思道:“是否我爹与你说了什么。”
沈风难得正经,认真道:“这些日子你帮了我很多,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帮助,我觉得很惭愧,一个男人总让你太辛苦,所以我有必要对你好一点,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会努力做到。”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些——”闻言,顾碧落反倒局促,很是不适应,神情逐渐复杂起来,低声道:“不必你如此假惺惺,该是如何便如何。”
沈风无奈一笑道:“那你就当是假的吧。”
顾碧落脸色忽然冷淡下来,“我兄长便在庭院右边第三间屋子,你自己去找,我便不送了。”
“多谢!”规规矩矩地抱拳行礼,又道:“顾小姐,你方才不是有话想问吗?”
顾碧落心里不知为何地烦躁起来,似乎看他努力受礼很不适应,冷冷道:“没有。”
沈风倒没有多想,只是想守礼一些,以便博取顾小姐一点好感,平心而论,顾小姐确实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之前告诉她濮阳策的事情,她守口如瓶,连父亲也没有告诉。
正要走出门,却听身后噗通一声,沈风急忙回头,只见顾碧落已躺在地上,脸色极为苍白,咬着银牙,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顾小姐,你怎么了!”
急走回去,然后将她整个人扶到床边,只见她的手一直按着胃部,急忙道:“你是不是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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