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提亲二字,夏才女是又惊又喜,神情一下子木然,而后激动之情溢满而出,缓缓从尚是温热的床上起身,心颤神迷道:“你便是此种方法将我叫醒吗?”
“如果才女不喜欢的话,可以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沈风自顾自的懊恼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我在晨时向才女提亲,是想与才女从清晨走到黄昏,看尽云卷云舒,白头偕老。”
夏才女羞赧道:“谁说我不喜欢,只是你如此突然,叫我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这悄悄说明美好的事物,总是不经意间来到你面前。”沈风苦恼地笑道:“莫非才女还要考虑。”
夏才女眼眸如雾,仿佛置身于斑斓花海中,又如沐浴在芳香的春雨下,明明已是情动,却仍旧俏皮地嘻嘻笑道:“这是自然,先前我抛却了女儿家的矜持、才女的大架子追求你,这些皆是你欺负我,今日我怎能轻易答应你。”
沈风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忘了才女本性的小傲娇,此时才女神情似有笑似有闹,轻挑着眉儿,小撅起唇角,傲娇中还带着惹人爱的俏皮。
心神被她举态勾得七晕八素,偏偏才女身上还只衣着小巧的肚兜儿,刹那间的魅惑凡俗无可赏,沈风心神摇曳难持,目光流连徘徊、徘徊流连,急切道:“先前是小的不识抬举,不过我后来知耻而后勇,在诗筵对才女表明了心迹,又在自疏女大胆索爱,也算及时弥补了才女损失的面子。”
夏才女掩唇羞笑,眼眸迷离而喜悦,端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幸福小女人,作出一副沉思状,轻哼道:“你有你如何蛊惑才女的妙计,我也有如何为难将军的办法,小心喽,才女的矜持与架子要重新拾起,可有你苦头吃的。”
此时此刻,沈风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来到古时代,才女如此多娇,美眷尤其青睐,别的不说,要比身边的女人,恐怕连帝王也要嫉妒三分,几乎天下有名的美女,都是沈风的女人。
沈风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才女要如何为难我,事先声明,我只会每天哄你开心,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与你厮守一生,至于其他的事情,我真做不到。”
夏才女听得一阵迷离,春心荡漾出丝丝情意:“我要你百般恳求,而我百般矜持,如此,我才可找回一些颜面。”
沈风晒然道:“有没有捷径,若是寻常途径,只怕天下间最好的男子也也休想在百年之内俘获才女芳心。”
夏才女听得欣喜享受,春心仿佛被春雨后的春风拂过,飘飘欲仙,喜得娇嗔道:“便是你诡计多端,但若你能在一刻之内,可再说出一些新颖的言论,我便不为难你。”
沈风脸色发苦道:“我肚子里面剩下的墨水,早已经转化为对才女的爱意,我现在满腹衷情,哪还能说出什么新颖言论。”
才女已是完全一副恋爱中的小女人模样,再被沈风这张为女人而生的嘴巴,一下子完全沦陷,眼眸射出灼热的情火,火热比这夏日三伏天有过之无不余。
才女只不过是一句戏言,并非真的要为难他,正要改口,沈风却突然敲击掌心,笑眯眯道:“我想到了——”说着,人急忙跑出去,很快又匆匆回来,细心看了一下,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根树枝。
才女目光疑惑不解,奇道:“你此为何意?”
沈风一副修道成佛的超然神态,循循教道:“根是大地的根,那枝呢?”
“枝?”夏嫣然仿佛奔赴科举的学子,神情随之露出深思之色,沉吟许久仍不得,索然道:“我仍不解你此话是何意。”
走到窗户,将窗户叶子推开,屋外的大树出现在窗景内,沈风举枝侃侃笑道:“根是大地的根,枝便是天空的根。”
听到如此新颖的言论,夏嫣然顿时神采熠熠,美目溢彩,心神跌入语句间的含蕴。
沈风笑视她一眼,继而道:“便如同你与我,我扎在地下,才可经历风雨,而枝伸向天空,经过四季洗礼,开出美丽与希望,便如你,有了你,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
夏嫣然听得迷醉不已,特别她言语中两个生命是对等的,又极富含义,让人忍不住去思索品味,痴痴凝视沈风许久,忽地纵情扑入沈风的怀中,心颤神迷道:“我放弃了,我不要矜持,不要高傲,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这一刻,才女将剩下那点矜持燃尽,化为浓浓情意,热烈地,仿佛要将自己融化,与沈风融为一体,便如枝和根,同生同死紧紧相扣。
唉,好久不泡妞,差点看家本领都荒废了,改天拿大小姐练练手,从纯情少女开始再泡一遍,贼笑了下,将才女拦腰抱到梳妆台前,旁边已盛着一盆清水。
“今日便让为夫伺候才女。”将毛巾浸湿拧干,为她洗脸擦拭,每一个动作都做得极为温柔细致。
夏嫣然惊呼一声,一直羞涩道:“我自行便可,好了嘛,我不为难你了,才女认输了,还不行吗——快别动——痒——唔——”此时此刻,她身上紧紧穿着一件肚兜儿与亵裤,极其诱惑,虽然两人已突破男女间最深的禁忌,但依旧羞涩难堪。
虽然连她私密敏感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但沈风全程神态认真,毫无半点淫邪之色,更无戏弄之意,便是好好伺候她,之前可没少欺负才女,此时此刻,便是一种作为回报。
一番妆喜、一番体贴后,夏嫣然顿时容光采神,姿意纳艳,一颦一笑、一嗔一喜间,皆有慑人魂魄的魅力,看得沈风迷恋不已。
“——嫣然,带我去找你爹,我要向你爹提亲。”美色大前,谁不想收入房中,但是这样一来,便会引来更多人的嫉恨,甚至许多贼寇都会盯上他,一旦那一天沈风失势,便将有很多人来踩上一脚,之前要不是撤得快,京城根本待不下去。
夏嫣然神情忽然从欣喜转而愁郁,眉叶轻轻蹙起,叹道:“但是你与我——我姐姐有婚约,你又当如何交代。”
沈风苦笑道:“那个婚约完全是巧合加外力才促成的,我与你姐姐的事情自然要交代清楚。”当初皇帝之所以会赐婚,完全是想用顾碧落牵住沈风,因为皇帝仍信任顾碧落,认为顾碧落忠君爱国,时至今日,或许皇帝不再有这个想法。
沉思了片刻,又道:“我先去跟你爹说清楚,再去找皇上退了这门婚——”
“不可,此事人人皆知,若是被退婚,我姐姐的名誉恐会受损,或许还会毁了她一辈子。”夏嫣然猛然摇摇头。
“但若是不退婚,岂不是耽误了顾小姐。”沈风一时无奈,慎然道:“放心,皇上那边的说辞我会婉转一些,就说当日我看错了人,反正从头到尾皇帝也没有降旨下来,应该还有挽回的余地。”
闻言,夏嫣然终于放心下来,微微颔首道:“你切勿让我姐姐受了委屈。”
你姐姐现在认识了一个大帅哥,恐怕这时候少女心快被融化了——仔细回忆一下,昨夜苏沉央似乎故意碰到药汤碗,然后才会显得暧昧,这么说,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是故意气我,还是对我有敌意,沈风心中存疑,随即扫去杂念,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将才女娶回家。
与才女一起走出屋子,在瞿楚贤屋子前踌躇了许久,终于将夏才女拉了进去,这几日瞿楚贤一直卧病在床,沈风早就想来探望,这半年里,多亏了瞿楚贤在朝廷中周旋。
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正色道:“瞿叔,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学士府就此没落下去。”
瞿楚贤摆摆手道:“老夫年事已高,还不如趁早退下来享受天伦之乐,这次被免,实是老夫早有此心,你为抒问谋得禁军统领之职,便是帮了老夫最大的忙。”
沈风笑道:“其实皇上心目中的人选也是文兄,我只是稍加推波助澜,既然瞿叔想要休息,我也不勉强,但只要学士府有事相求,我一定竭力相助。”
瞿楚贤长叹一声道:“如今之势,远非朝臣可以左右,老夫纵使想帮你,也无能为力。”
沈风抱拳道:“我明白。”
瞿楚贤笑道:“听落儿说,你已将燕家消灭,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一来,你在朝中定会获得大片援声。”
在去年,沈风还很忌惮濮阳宫,而如今,却将濮阳宫困缚于京城,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他确实有本事,但无论情场、商场、官场、战场上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对沈风赞叹不已。
又讨论了一些朝廷大事,沈风才道:“瞿叔,今日来是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与你商量——”
话还没说完,只见顾碧落从外面端着一碗药进来,沈风急忙将话咽回肚子,笑呵呵道:“顾小姐今天不忙吗,要是忙的话,可以将药先放着,一会儿我照顾瞿叔便可。”
顾碧落眼眸扫了一眼,神色难以捉摸,似乎看出其中端倪,冷淡道:“今日不忙,我暂且留在府中。”
肯定是为了照顾苏沉央请假,沈风难得一脸和睦道:“我与你爹有点事情要商量,可否请你出去一下,这药先放着。”
顾碧落眼也不抬,寸步不动:“有何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不必刻意避开我,我已猜到你所为何事。”
这件事情与她有关,确实不必避开她,沈风神情郑重道:“好,瞿叔,我想解除与顾小姐的婚约,当初在秀容我要娶的人嫣然,只是错将顾小姐当成嫣然,此事皆是我的过错,但不能因为我的过错毁了顾小姐的一生,所以我想解除婚约,至于皇上那边我会去解释,务必还顾小姐一个清白之身。”
啪!
瞿楚贤猛地一拍床沿,勃然大怒道:“你如何还落儿清白之身,你以为向皇上道明因由,便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取消了这门亲事,却想娶老夫另外一个女儿,老夫的女儿岂容你说娶便娶!说换便换!”
原来他来府中是为了退婚,退婚便退婚,为何仿佛是他在施舍我,顾碧落在一旁静静无言,神情恍惚,眼眸定定地视着前方,却少了几分焦距,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不表态,实在令人费解。
夏嫣然急忙从中缓和道:“爹,沈风并非此意。”
瞿楚贤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生气起来十分吓人:“那又是何意,难道你以为爹聋了吗!”
沈风诚恳道:“瞿叔,我并不是故意羞辱顾小姐,更不是想让学士府难堪,但我与顾小姐并非恋人,若真的将顾小姐娶回来,才真的是害了顾小姐。”
此时,顾碧落似乎回神过来,神情冷淡道:“爹,他说的在理,落儿亦想取消这门婚事,也好成全妹妹。”
“然儿心有所属,老夫不会阻拦,但落儿与你有婚约在身,此事亦不可退回,你便同时娶了我两个女儿,有何不可!”
“爹——”
“瞿老头,你开什么玩笑!”
闻言,沈风差点趔趄倒地,几乎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同时娶你两个女儿!”本来是来退婚,没想到瞿老头竟然买一送一,这老头子什么想法。
瞿楚贤道:“关系到我女儿的终身大事,老夫会与你开玩笑吗!”
“爹!如此未免太过荒唐!”顾碧落脸上抹上淡淡的羞涩,且又气又恼,但总不能给自己的爹摆脸色。
夏嫣然也羞道:“爹,你是否身体不适,不如先好好休息,此事等改日再谈。”
顾碧落神色坚决,带着几分愤怒道:“爹,女儿不想嫁给他,更无法接受如此荒谬之事!”
一个凌厉愤怒的眼神瞪着沈风,沈风不用看都知道是顾碧落,顾小姐,你瞪着我干什么,这些话是你老爹说的,又不是我,瞿老头今天怎么回事,这么看得起我。
不过瞿老头的为人确实与常人不同,没有书生的迂腐,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子女不随自己姓,但他又傻,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莫非瞿叔是无奈之举,从惊愕间转入思索,见瞿楚贤神色中藏着一丝萧索,沈风立即明白他的用意,急忙道:“瞿叔——”
瞿楚贤摆摆手道:“沈风,若三个月后,你与落儿真的没有半点男女之情,那老夫也不为难。”
沈风沉吟片刻,不想再与瞿叔对峙,无奈道:“那就再等三个月。”
瞿楚贤道:“沈风,你先出去,我有话与我两个女儿说。”
沈风点点头离开屋子,离开后,顾碧落立即恼道:“爹,你为何提出如此荒谬之事,特别是对那个家伙,岂不是令他更加得意。”
瞿楚贤不答反问道:“落儿,若朝中臣子有一对女儿嫁与皇帝当妃子,此是何事?”
顾碧落道:“幸也,且福临一门三代六亲。”古代女子能进宫当妃子,是莫大的荣幸,依附封建社会最大的政权,更不用说诞下皇子或者受皇帝恩宠。
瞿楚贤道:“在老夫眼里,你们嫁给沈风等同于此。”
二女蕙质兰心,立即明白父亲的意图,顾碧落更是深知天下将会发生剧变,在风雨来临之前选择依附一方才是上上策,但如此却有些委曲求全。
“嫣然与他是真心相恋,嫁一人足矣,何须我们一起。”顾碧落愤愤不平,与沈风相处久了,连发脾气也成了习惯,连与本与沈风无关的事情,脾气也只知向沈风而去,这到底是恨到是何程度,才有此习惯。
瞿楚贤道:“若是不嫁给沈风,你以后如何安身?”
顾碧落仿佛是在与沈风说话,失笑道:“女儿自幼独立在外,何曾倚靠他人,难不成爹还相信女儿。”
瞿楚贤道:“正是你是我的女儿,我才了解你,如今时势临于崩乱之际,依照你的性子,岂会坐视不理,如今已然你已深陷其中,若想保得平安,只可嫁与沈风。”
顾碧落一时噎然。
夏嫣然道:“沈风并非忘恩负义之人,若是以后姐姐有难,他必不会置之不理。”
瞿楚贤摇头道:“我相信他的为人,但世事难料,且别人也不敢轻易对付落儿。”
顾碧落正欲说话,瞿楚贤摆摆手道:“爹已说过,若是三个月后,你们仍无半点感情,此事便作罢,爹也不为难你。”
夏嫣然红着脸道:“让我们姐妹二人——,实在荒谬了些。”
瞿楚贤笑道:“虽然荒谬了点,却无伤大雅,更可将沈风与落儿凝聚成一团,以便应对日后的患难。”
顾碧落与夏嫣然极少相聚,年幼之时,又因生母的关系发生间隙,姐妹感情一直比较淡薄,此时却一起讨论此事,相互之间都很是不适
顾碧落一时沉默下来,心中不断深思,夏嫣然亦有心事,想起这等荒唐事,脸上一直晕不开娇羞,张了张口想与她说话,却不知如何开口,两人之间还是生分了些,不似其他姐妹无话不谈,瞿楚贤细捕此景,心中感伤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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