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瑶等人闻讯而来,听知是柱机老人抓了林可岚皆是大惊,柱机老人便是壶酒的师父,论起机关造诣在壶酒之上,而且柱机老人来自神秘的西域,西域一直是个危险的地方,大华从未真正掌控西域,西域奇术再加上机关术,柱机老人才是濮阳宫的致命武器。
柱机老人抓走了可岚,便是为了引自己前去。
纪婳瑶拿过书信详看一眼,即蹙眉道:“地府?师叔,这地府是否便是墨冢?”
广音不太确定道:“天府纪事中曾提过一词,墨冢传言是先贤墨子墓地。”
此时一个形容古怪的小老人走了过来,沉重道:“非也,墨冢乃是柱机师祖千机老人所造,名为墨冢,意为墨家机关,墨冢乃是集五代天府机关人所造,凶险非常,天府在上,地府为下;天府救世,地府收魂。”
“壶酒师叔,你来了!”婳瑶见到壶酒师叔,忧虑的心情镇定了不少。
闻言,沈风浑身涌来一片凉意,之前在皇陵的经历犹在心头,皇陵够凶险了,这次闯地府岂不是更加凶险!
沈风深呼吸一口气,凝重道:“壶酒师叔,恐怕要劳烦你跟我去一趟地府。”
壶酒道:“此次上京正是为了我师父而来,你不说我也会去,问书还提醒你,要注意地府这地方。”
沈风心中一沉,急忙去书房中,其他人也紧随他的脚步过去,书房中挂着一张巨大的地图,这张地图是婳瑶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画出来的,将大华山水画得十分详细,可见极其用心。
待进去后,便看见他对着地图若有所思,婳瑶走到图纸前面,凝神细思片刻,低声道:“地府位于东北面,有何疑处?”
沈风神色凝重道:“你仔细看地图上的位置,地府正好在东北面的的偃关,如果我与濮阳宫开战,便是濮阳宫败了,也可以退守偃关,假若我强攻一定会惨败,如果我可以破了这偃关便能迫使濮阳宫无处逃脱。”
纪婳瑶忧虑道:“如此一来,会否反而令濮阳宫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原来婳瑶最近关在屋子里面是在学习兵法,沈风赞道:“不错,不过要是做好万全对策,那就可以将濮阳宫彻底消灭,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与濮阳宫多做纠缠。”
纪婳瑶凝声道:“此趟不仅要救出可岚,还须闯偃关腹地,极其凶险,除了壶酒师叔陪你前去,我看叶师叔也须陪你前去。 ”
众人皆是附和,沈风也点点头,郑重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偃关距离京城不远的东北面,我看今日之内便能到达。”
准备好一切之后,便与壶酒、叶绛裙一起前去偃关,偃关是近百年才建成的关隘,当时建造这处关隘很是莫名,如今看来,这其中脱离不了天府的关系,据壶酒所说,偃关之名便是取自他的师祖——偃机老人。
而这个偃机老人便与他的师父一起建造了墨冢,大约经历了五代之力、五代之时才完成,壶酒听说草薙老人死了,便知柱机老人一定会来报复,所以便连夜赶来京城,这对于沈风来说倒是一个机会,偃关应该是濮阳宫后招才对,后招先亮出来,很明显是柱机老人瞒过濮阳策来报复,如果这次能将柱机老人杀了,加上草薙老人,濮阳宫等于一连失去最致命的两件武器。
失去獠牙的猛虎,便咬不死人。
不停歇赶去东北的偃关,偃关地势陡峭,山壁横垄,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假若在此处设下埋伏,而天策府追至此处,那一定会受到毁灭性的袭击,成了名副其实的冢地,更不用这里还有凶险难测的机关。
“到了,这里便是偃关!”
三只马匹停在关隘前,说是关隘,但其实无军驻守,无端建造起来的关隘,皇帝根本没有重视,没想到这里竟是濮阳宫的地界,沈风在关口前遥望几眼,随即皱眉道:“此处既然是濮阳宫设下的关隘,怎么会没人驻守?”
壶酒冷笑道:“小子,你是不知地府有多胸前,你以为‘天府救世,地府收魂’这句话只是在吓唬人?!实话告诉你,此处便是无军驻守亦可灭去十万大军!”
壶酒的话犹如当头棒喝,沈风急忙不敢小觑,脑神经也紧绷起来,沉声道:“师叔,你可是来过偃关?”
“偃关在我这一代已经建成,且那老头子对我有所隐瞒,对偃关只字未提,还是我自己去调查才知有此关。”壶酒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小子,我本不想吓你,但你仔细想想,这乃是集合五代机关人的毕生精力,进了偃关,半只脚便踏入了鬼门关,我觉得有一处关隘名为鬼门关,但与偃关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说罢,壶酒师叔兀自叹道:“此处只可说是九死一生!”
沈风呼吸一滞,讪讪笑道:“合你我之力,再加上她,我看不至于九死一生。”
“你莫要以为我与你前来,便有把握破解机关,老夫只是为了一桩夙愿!”壶酒忽然神色愤恨道:“就是杀了那个让我变成这副人魔鬼样的人!:
沈风惊愕道:“你如今这个样子,是你的师父柱机老人害的!?”
壶酒咬牙切齿道:“就是他,他与我草薙就是两个没有人性的疯子,草谷师妹你也看到了,被她师父毒成一个满头白发的小姑娘,而我自幼便被他关在一个脚下的机关盒子里,身体不可伸展,本是十岁的孩童长得像三十岁,身体的骨架畸形生长,便成今日这副模样。”
闻言,心中一阵叹息,无论草谷、壶酒还是叶绛裙,皆是被他们的师父变成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看来,叶绛裙只是失去了感情,起码形容没有被毁,想到此,神色郑重道:“师叔,过去的遭遇我无法为你改变,但将来,我会让全天下人都敬仰你!”
壶酒的心猛然被什么触动,颤了颤嘴唇,鼻子微微发酸,从腰间拿出一壶酒狂灌了几口,狂笑道:“骨架畸形生长,自小我便要承受蚀肉之痛,故而我便要一直喝酒麻醉,壶酒一名便由此而来,老子这副德行,本想一死了之又不甘心,便沉迷于机关械造,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与非剑师妹一样,犹如行尸走肉般,但跟了你下山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还有点用处。”
咕咕——他又拿起酒壶猛灌几口,然后将酒壶怒砸在地,眼神炙热而坚定道:“沈将军,老子誓死追随你,不为别的,便为你那句话,让全天下的人都敬仰我!”
沈风穆重地抱拳道:“多谢!!”
本是胆小如鼠的壶酒,此时借着热血和酒性,意气风发道:“走,老子便来闯一闯这地府!”
沈风讪讪笑道:“那师叔走前面,我和叶绛裙跟在您后面!”
“臭小子,喊我师叔却叫我先进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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